李泌起草完诏书之后,对张天望说道,“圣上您说手下得力之人不够,又不敢启用太子,那么何不让广平王李豫统兵呢?”
李豫,历史上的唐代宗,比起他的父亲李亨能力要强上不少,当年安史之乱的平定就是由他当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郭子仪等打的,要不是李亨对郭子仪的不信任,各种掣肘,可能平叛的进程能更快。
见张天望陷入沉思,李泌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他不是您最喜欢的皇孙吗?您不信任他?”
张天望笑了笑,“是啊,把这小子给忘了。”李豫以皇孙身份受封广平王,足见当时李隆基有多喜欢他了。
“高力士,你去请广平王来见朕吧。”
“是。”高力士退下了。
张天望想了想,如果太子李亨真的活不过自己,那么真的可以隔代传给广平王,学习一下朱元璋,也可以用明宣宗朱瞻基的“好圣孙”的梗,就是不知道自己平定了安史之乱以后,广平王还能不能旺三代了。
广平王拜见张天望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他怀着求助的眼光看向了李泌之时,李泌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这才放下心来。
“皇爷爷,您找我来有什么吩咐吗?”广平王一脸乖巧地站在一边。
张天望差点笑出声,自己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突然之间有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叫自己爸爸就已经够有意思了,现在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叫自己爷爷,自己这便宜算是占大了。
“辛苦你一趟,朕想让你代替我去凤翔巡视边关将士,鼓舞士气,以便与安禄山决战之际提升战力。”
广平王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皇家自己的事情,孙儿义不容辞。”
“不愧是我的好圣孙。”张天望起身抚摸了一下广平王的头,差点又笑出了声。
广平王抬头看着张天望,小声问道:“敢问皇爷爷,孙儿什么时候起程前往凤翔呢?”
张天望看向了李泌,李泌看了看军报,“半个月之后出发吧,感觉我们跟叛军的第一场大战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不过广平王你一定要小心,去前线是非常危险的,如果有什么突发的变故,你要记得以自己的安危为准,万不可只身犯险。”
广平王向李泌行礼,“谢李大人,晚辈记住了。”
张天望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天下兵马副元帅了,回去准备吧。”
“是,皇爷爷。”广平王行礼,然后慢慢退了回去。
张天望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问了李泌一句,“你觉得广平王会一心向朕,还是会倒向太子?”
李泌笑而不语,心想皇上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天子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当年他跟自己的姑姑太平公主一起发动唐隆政变,处理掉韦后一党,随后又发动先天政变,除掉了昔日的盟友,自己的姑姑,每一次不都是刀口舔血,危机四伏的,这次对自己的太子怎么如此惧怕呢?大概也可能是夺了自己父亲的皇位,怕自己也会有同样的遭遇,重蹈覆辙吧。
其实李泌猜不出张天望的想法也很正常,他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废柴,要不是自己喜欢看看史书,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自己早就已经被太子给取而代之了。其实对于他自己来讲,肯定也想继续当自己的阳光快乐大男孩的,但是现实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无可奈何,那么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
广平王来到了太子的寝宫的门口,看到张良娣坐在门槛上忙着给战士缝补衣服,连忙道,“姨娘刚刚生完孩子,不该做这种活计,交给宫女下人不就行了?”
“不妨事,我已经想好了,广平王是找太子殿下吧,他在跟大臣议事呢,我带你进去找他吧。”张良娣笑吟吟地起身,带着他往里面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唐朝的女人都有政治天赋,当年唐肃宗病重,张良娣想趁机废掉广平王,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后来失败,自己被囚禁而死,现在还看不出日后二人的钩心斗角,只有母慈子孝。
看到广平王来了,太子也很高兴,“豫儿,好几日不见你了,在忙些什么?”
“李泌李大人给我安排了一些政务,一直忙着处理。”广平王答道。
“好啊,李泌可是潜龙一般的人物,也是本宫的老师,你多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广平王道:“父亲,这次来是向您辞行的。”
“哦,你要去哪里?”太子示意广平王坐下。
广平王坐到了太子的身边,“父亲,皇爷爷让我去凤翔巡视战况,进行犒军,试图提振士气,让我当了天下兵马副元帅。”
太子吃茶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不明白,自己刚刚请求去前线而被拒绝,皇上却派了自己的儿子前去。
“父亲,您怎么了?”看到太子发呆的样子,广平王问道。
太子摇了摇头,“我只是为你担忧啊,你皇爷爷不放心为父去,其实你是替为父辛苦一趟,现在我知道了,你快去准备吧,注意安全,凡事不要逞强。”
“是,父亲,那我就先离开了。”
广平王走后,张良娣走上前来,“太子,您要小心这个儿子啊。”
“嗯,此话怎讲?”太子听后眉头紧皱,“我自己的儿子,小心什么?”
张良娣解释道,“太子您主动请缨,陛下说您没有军旅经验,可广平王就有吗?圣上居然让他犒军,恐怕他在陛下面前说过您的坏话才争取到这个机会的吧。”
太子听后陷入了沉思,“豫儿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我这里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有什么可告密的呢?”
张良娣道,“太子您忘了,当初您想在灵武称帝,不是安排了广平王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吗?他天资聪颖,应该能猜到吧。”
“好了,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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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广平王李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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