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之中,李槐和白荣相对而坐,一时之间一片寂静。
等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李家的府兵才匆匆来报。
“二公子,我们已经整个白泽县都围了起来,保准没有漏网之鱼!”
李槐点了点头,他按照陛下的吩咐,一步一步地行动,现如今还没有出错过。
一旁的白荣却满是疑惑:“事情不是解决了吗?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李槐平静地看着白荣:“陛下说过,随先生虽然喜欢做生意了一点,但不会得罪人,你为何要抓他?”
白荣皱眉,说道:“是他抢了白氏的生意,我想着给他一个教训,是掌柜建议我的。”
李槐淡淡地开口:“那个掌柜被奸人买通了。”
白荣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他家几代都在我白氏做生意,怎么可能背叛我们?”
李槐可没有说服他的意思,根据陛下所言,此事说不定是六国逆贼,故而他要行事迅速。
所以,他直接拉着白荣回到了府上,将那掌柜给拉了出来。
白氏族长一脸愤怒,这李槐到底有完没完,现如今还要对他们白氏的人下手!
但没过一会儿,李家的府兵动用了一些手段,立马撬开了掌柜的嘴巴。
原来,这掌柜前段时间遇到了人,给了他几块金子让他在少主耳边说些话。
他想着也无关紧要,就做了,没想到竟然惹得朝廷派人下来了!
掌柜痛哭流涕:“家主救命,小的知错了,这一次就饶了小的吧!”
族长深知,这一次可不是他能做主的,他看向李槐。
李槐淡淡地说道:“这都是陛下告诉我的,唆使掌柜之人便是六国逆贼!”
族长顿时面色煞白,没想到竟然牵涉到了六国之人。
李槐继续说道:“陛下说过,掌柜既然是你们的人,那就让你们来处理,不过明日,得去县衙一趟。”
族长哪有不应之理,现如今最关键的就是将白家扯出去。
出了白家之后,李槐带着族长和白荣还有随淘直接来到了县衙。
县令听闻此事,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不知道李大人和几位有什么事情?”
李槐没有和县令有什么来回,直接掏出了圣旨。
“白泽县有六国逆贼,我奉陛下之令,命你派人搜索出来!”
县令心中不悦,但也只能加派人手去做此事。
离开了县衙之后,随淘沉声说道:“之前被抓的时候我让小厮去县衙报过官,这县令压根不管。”
所以,这件事情怕是不会管。
李槐摇了摇头:“这也是陛下的命令。”
白族长的人都有些麻了,怎么都是陛下的命令,你难道是木偶吗?
与此同时,一座屋子里,年轻男子狼狈地换掉了一身衣裳。
他没想到朝廷派来的人反应这么快,竟然直接封锁住了整个县,他根本没办法跑出去!
狗皇帝,当真是暴戾无比!
回到驿馆之后,李槐就告诉白荣和随淘,他们要离开了。
白族长惊讶地看着他:“这六国逆贼还没有抓到,你们现在离开会很危险!”
李槐淡淡地说道:“族长放心,我李家的府兵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若是他们手中掌握那么多力量,也不可能只是买通一个掌柜。”
等到李槐三人回到咸阳的时候,立刻就过来拜见皇帝。
秦业听到白荣也过来了,微微挑眉,眼中有了几分欣赏之色。
他派了李槐前去,白氏的人定然也感受过李槐的性子。
知道他这个皇帝对白氏的所作所为清清楚楚。
换成常人,怕是远离还来不及,现在白荣竟然甘愿撞上来,还真是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倒是有几分勇气啊。”
张欣立在一边:“陛下可是不要见他们?”
秦业顿了顿:“让三人都进来吧。”
他倒是要看看,白荣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三人一进章台宫,随陶就开始痛哭流涕起来。
“陛下,臣许久未见陛下,若非是陛下,臣怕是永远都见不到陛下了啊!”
随陶一开口便是诉苦,若非是瞧见他身上并无任何损伤,秦业都要怀疑白氏苛待他了。
“你别胡说八道,虽然说是我做得不对,把你给抓进去了,但是你在我们家中吃好喝好,不必在你家中过的差!”
听到随陶竟然这么污蔑他们白氏,白荣当即忍不住反驳了起来。
李槐皱了皱眉,虽然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随陶不服气地说道:“不一样,我在自己的府上可以随心所欲,想要怎么走就怎么走,就算是府上的小厮丫头,也不敢对我流露出什么一样的神采。”
“但你们白府就不一样了,听说我是商贾,便觉得我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去如厕也有人守在外边,一人守着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四人。”
白荣听到这番话,脸上流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当即道了歉。
“如此说来,此事的确是我们府上的人做事不周全。”
“荣原本想着等你冷静下来了再好好谈谈,没想到府上的人竟然怠慢了你。”
见白荣道歉,随陶也不好继续绷着了。
他们看低归看低,但的确没有苛待自己。
随陶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秦业沉默着看着这一幕,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站在他面前是两小儿呢。
原本以为这白荣是有大勇气之人,没想到是身怀赤子之心。
李槐咳嗽了两声,拱手说道:“陛下,臣幸不辱命已经将人给带回来了。”
事实上,他应该在刚进章台宫的时候就说这句话,然后随陶他们在说他们的话。
但是刚一进门,随陶就开始哭诉,再接着是白荣的反驳,他也插不进话去。
只能等到这两人聊得差不多了,他总算可以说出自己复命的话了。
秦业捂着额头,总觉得这三人碰到一起不怎么聪明。
“你先出去吧,随陶若是无事,也先回府去歇息。”
随陶知道皇帝和白荣有话要讲,便扯着还站在原地的李槐离开了。
秦业示意白荣坐下,问道:“为何入咸阳,又为何要将随陶抓起来。”
白荣刚坐下,听到这话又惶恐起来。
皇帝毕竟是皇帝,一身的威压无人敢撼动,也没有人能撼动。
白荣跪在地上:“臣跟着李大人进京,是为了请罪。”
见皇帝没有说话,白荣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先前李大人来的时候,草民在气愤之中说了一些不敬陛下之言。”
他在上蕲郡的时候,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话也是他一个人讲的,大不了一个人承担。
但是到了皇帝的面前,他才知道这个想法有多么得可笑。
秦业倒并不介意有人想要骂他,而且他清楚白氏也是做生意的,随陶做了纸张的生意坐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对方若是能忍,要么就是怂蛋,要么就是所图甚大。
现在白氏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显然也是常人的反应。
“那你为何要把随简给抓起来?”
白荣仍旧是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说道:“原先我们白氏就有一桩比较大的进项,通过向达官贵人售卖昂贵的丝绢,以及竹简,这都是用来写字读书的。”
“但现在有了随陶售卖的白纸,我们白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家中掌柜建议,所以我就把随陶请过来,想要和他好好谈一谈,但是他实在是不配合,我一时情急之下……”
秦业皱了皱眉,像是纸张之类的东西的确是会造成对绢布之类的打击。
但是如今纸张已经成为国库的一项主要来源,让他放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吧,明日你和随陶一起来章台宫,好好谈谈再说。”
秦业自然不可能将所有的东西都让随陶去售卖,这些世家大族也是一个好的选项。
他得花一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
白荣高兴地答应了下来,见皇帝疲惫,他被先告辞了。
与此同时,随简知道自家族弟回来了,也很是高兴。
“你可没有受伤吧?”
随陶摇了摇头,惭愧道:“让你们担心,其实后来白家也没有对我做什么。”
“岂是一码事?”随简眼中闪过一道锋芒,“如今你可是代表陛下在做事,这白氏竟然敢对你动手,也是对皇帝的不满。”
随陶连忙让随简别再继续说了:“兄长,其实这件事情倒也没有这么严重,我看陛下的态度,不像是想要问罪白家的样子。”
“而且,那个白荣也是个识趣之人,已经当着陛下的面给我道过歉,说过前因后果了。”
一听这话,随简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他如今深受陛下的看重,随陶是他的亲戚,也在为陛下办事。好端端的被白荣欺压,若是不给他们一个说法,那些大臣会如何看待自己?
“这白荣倒是个聪明人,仗着在陛下面前,你必须得要大度。”随简是认定了,这白荣定然是心机深沉,故意算好每一步的。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随陶:“你啊你,同样都是做生意的,怎么没有他这份心思呢?”
随陶满脸疑惑,他和李槐还有白荣氏一起来到咸阳的,在这路上的相处中,他也并不觉得这白荣是个聪明人啊。
“兄长,会不会是误会了?”
随简摇了摇头,只道这是族弟年纪小,不懂人心险恶:“罢了,日后我便多看顾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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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为何要把随简给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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