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陈忠脸色发白,嘴唇有点哆嗦。
但是手中那报纸却是真实的,现在他连手也颤抖了起来。
“喂,请爷接电话。”陈忠好半天才稍微平静下一点来,打电话给一直在海边寻找苏天晴的暗卫,说话的声音很是生涩。
“主人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海边接通电话的暗卫站在呼啸着的海风里说道。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与夫人有关,请你一定让爷接听电话。”陈忠非常着急,仿佛自己是那个讲“狼来了”的小孩子,屡次欺骗大家狼来了,让大家上当,但是真的当大灰狼来了的时候,没有人再相信他了。
“你也知道主人这阵子脾气不好,我可不想去找骂,刚才我一说你是的电话,主人的目光差点杀了我,这次你又找了什么人来冒充夫人?最好这次找个丰满一点的,上次那个太瘦了,没玩多久就死掉了。”这名暗卫倒不是讽刺,他是老老实实的在开玩笑,陈忠敢拿罗烈最迫切的事情来打马虎眼,东方人真的很奇葩。
“这不是玩笑,我真的有急事要找爷。”陈忠原本靠在床头,现在坐直了身子,胸口缠着的厚厚的白纱布上簌簌作响,他痛的大滴的冷汗滑落。
“陈忠,好好养伤,期待你早日复原。”那名暗卫真诚的祝福,然后挂断了电话。
陈忠气的语噎。
“陈忠,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吗?”几分钟后,陈忠扶着墙壁一路走到了古堡的大厅里,身上的伤痛让他冷汗淋漓,几次险些晕过去,但还是坚持着,帮他拿报纸的那名女佣正在打扫客厅,看到他后快要惊叫出来了。
“我,没事,麻烦你帮我叫司机备车,我要去海边找爷。”陈忠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然后靠在墙上大口的喘气,脸色苍白到无以复加。
“不行,你这个样子,哪里也不能去,我扶你回房间去休息,你这是在玩命。”那名女佣上前想搀扶陈忠。
“不,我一定要去海边,否则我死不瞑目。”陈忠忽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红血丝,十分吓人。
“好,好吧,你不要这样着急,我帮你去叫司机备车就是了。”女佣从来没有见过陈忠这样的表情,吓得有点结巴的说着跑去了车房。
很快女佣就和一名男性司机走了进来。
“陈忠,你这个样子绝对不能开车,我让司机送你去海边吧。”女佣建议道。
“谢谢。”陈忠缓缓的点了点头,现在他只能说出这两个字,更要攒足了力气去海边,所以便不再说话。
女佣和司机一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上了车子,安排他靠在后排座上,司机缓缓的发动了车子。
“到底是怎么了?陈忠这样拼了命也要去海边,难道被大少爷打的还轻吗?命都丢了半条了。”女佣望着车子远去的影子,不解的喃喃自语。
“请你开快一点。”后排座上的陈忠努力鼓足了力气,但还是很虚弱,声音微乎其微。
“就快要驶出私家路了,外面有一段路不是泊油路,是石子路,开的快会很颠簸的,但是这里去海边近,要不咱们绕远走平坦一些的地方吧。”司机好心建议。
“不必了,我赶时间,就走石子路吧,一定要开快一点,我没事的,能坚持住。”陈忠咬着牙说道,他早点到海边一分钟,就能早一分钟告诉罗烈某些事情,也许罗烈就会少痛苦一分钟。
司机实在拿陈忠没有办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在石子路上踩下了油门。
果然有点颠簸,对平常人来说这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对陈忠这个断了好多骨头,肝胆都被打的有些破裂的人来说,无异于一种酷刑。
但是,陈忠咬牙坚持着,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让司机减慢车速或者喊停,一路上疼痛的汗水湿透了衣衫。
悬崖下的海边。
寒风料峭,海浪滔天,暗卫们依然在不知疲倦的寻找着每一个地方,连日来这里每一寸土地都被翻了过来,当真是挖地三尺,但是找不到苏天晴。
罗烈正站在海里,浑身滴着水珠,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潜入海中了,有时候模糊的能看到还中有个影子,他心里点燃了希望似的拼命游过去,但是发现那不是还中的垃圾就是一块暗礁,屡屡失望,但是当再次看到类似的影子时,宁愿再次上当。
海风呼啸在他身上,若是寻常人这样湿淋淋的在大风里被吹,早就冻得失去了知觉,而罗烈像是没有任何反应似的茫然注视着海水,银色面具散发着固执而凄冷的光芒。
车子还没有停稳,陈忠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车门,当他站到海边的礁石上时,被汗水湿透的衣衫在大风里翻飞,不由得打个冷颤,伤处更是痛的要再次断裂一般。
“爷。”陈忠强忍疼痛,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走到海水里罗烈身边。
罗烈正站在海水里凝视海天一色的地方,苏天晴,你到底在哪里?
“爷,您看看这个。”陈忠说着拿出了那份报纸,头版头条上那个东方女孩子明眸璀璨。
“滚!”罗烈冷冰冰的双唇间溢出这一个字。
“爷——”陈忠还想说什么,却被罗烈厌烦的一拳打在肩头,整个人一个趔趄倒在海水中,那份报纸失手落在了海面上。
忽然,罗烈的瞳孔收缩,看到了报纸上那个东方女孩子,不顾一切的捞起那份报纸。
报纸已经被海水浸湿了,罗烈疯狂的想要看清那份报道,但是字迹有些模糊了,只有那个女孩子的明眸依然璀璨着。
“陈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烈从海里捞出呛了好几口苦涩海水的陈忠,沙哑的声音低吼,像是闷雷一般。
“咳咳,爷,咳咳,这是个奇迹。”陈忠伤口的纱布上浸出了血迹,但是他的嘴角一个微笑,他家爷终于看到这份报纸了。
“暗卫,马上跟我去这家医院!”罗烈刚才还非常的颓废,片刻之间好像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精神抖擞的从海水中跃上岸边,将陈忠扔给了带他来的司机,然后就带领着暗卫乘坐其他车子疾驰而去。
陈总被送回古堡的路上有些昏迷了,上次被罗烈打的太重,加上今天这一番折腾,能撑下来是他命大。
回到古堡后,医生又来给陈忠精心包扎,嘱咐他这次一定要好好休养,若是再乱动,真的会有大患,陈忠异常虚弱的道谢答应。
“陈忠,你想不想喝水,或者吃点什么?需要什么告诉我,我去弄。”依然是那名帮他拿过报纸的女佣上前关心的问道。
“谢谢,我只想自己躺一会,我很累了。”陈忠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出去,你有事一定要叫我。”女佣轻声退了出去。
但是当房门关起的那一刻,脸色苍白,疲惫异常的陈忠却睁开了双眼,眼中有很多红血丝,但是眼神十足,他咬着牙坐了起来,一边喘气积攒力气,一边静听门外附近是否有人经过。
许久后,门外没有任何动静,陈忠下了床,颤抖的手放在房门上,粗大的手指关节泛着白,打开房门,果然没有任何人在附近,陈忠缓缓的走向了二楼老夫人的房间。
罗老夫人完全没有因为罗烈对她的禁足令而哟丝毫的颓废,每天看报做面膜,站在窗子前看风景,没事做做足疗,听听女佣们的八卦,过的十分平静。
现在罗老夫人正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旗袍坐在水晶茶几旁品茶,龙井茶特有的清香韵味在房中缓缓蔓延。
“砰砰”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罗老夫人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和茶道一般宁静。
“老夫人。”陈忠虚弱的说道。
“我已经猜到了会是你。”罗老夫人岁月沧桑的脸上化着妆,浓淡恰到好处,但是眼神犀利,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一般这个年纪的人都和蔼可亲,目光柔和。
“既然老夫人开门见山,小的也就不绕圈子了。”陈忠关上房门,同时看了一下,周围附近没有人偷听,这是罗氏的家事,他不想让佣人们知道后到处议论,虽然没有人敢当面对罗烈说什么不敬的话,但是陈忠一心保护罗氏,即使是在背地里,也不想有人非议罗氏。
“有什么话就说罢。”罗老夫人悠哉悠哉似的品一口龙井,让茶水的味道在口腔中渐渐散开,独自芬芳。
“你早就看到那份报纸了是不是?”陈忠忽然抬起头,眼神十足的盯着老夫人。
“看到了,报纸送来的当天就看到了,正是苏天晴出事的第二天。”如果是罗烈的眼神,罗老夫人会回避,但是陈忠的眼神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她毫不畏惧的瞪了回去。
“爷是您的亲孙子,血浓于水,您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受折mo,也不愿意说出来吗?”同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陈忠比老夫人要年轻二十多岁,但是毕竟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一个人到了这个年纪会特别在意儿女晚辈,但是唯独这位罗老夫人除外。
“陈忠,你在这古堡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往古堡发生的任何一件事你都是当事人,甚至很多事你还是参与者,这古堡里有没有亲情,你应该是最清楚的,现在倒来跑来和我说什么血浓于水,你不觉得可笑吗?”罗老夫人波澜不兴的继续品茶。
“老夫人,老爷和太太都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昔年有什么恩怨不能放弃呢?而且当时苏天晴还没有出生,她是无辜的。”陈忠的声音非常沉痛,心似乎在滴血。
“有些罪,是原罪。”罗老夫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声音冰冷无情。
“老夫人,您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当初您生下老爷的时候,一定也是有着一颗慈母之心,虽然老爷已经不在了,但是毕竟是您的儿子啊。”陈忠简直是痛心疾首了。
“放肆!你不过是我罗氏的一个奴才,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给我滚出去!虽然罗烈让我禁足,但我还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可以把你赶出去!”罗老夫人横眉倒竖,被一个下人这样指责,任谁也会发火。
“老夫人,小的没有任何对您不敬的意思。”陈忠试着解释。
“滚出去!”罗老夫人声色俱厉。
“老夫人,小的告退。”陈忠转身出去,轻轻关好房门,伤处一直痛的他冒冷汗,现在眼前有些发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走回自己的房间,躺下后,闭上眼睛,他是真的累了。
“这古堡就是一座冰冷的坟墓,除了毁灭,没有其他!罗烈,这都是你的父母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别人,我会好好的活着,看着你们都毁灭!”寂静的卧室里,罗老夫人忽然站了起来,面目狰狞的像个恶毒的巫婆。
“爷,愿老爷夫人保佑您。”陈忠在半梦半醒间喃喃道。
罗烈带领着暗卫首先找到了那家报社,很快就知道了那家医院的名字。
车子朝着医院飞驰。
罗烈坐在后排座上,手中是一份刚才从报社了拿来的干净整洁的那天的报纸。
头版头条上写着“女子落海奇迹救活,救人者居然是其男友”,一旁的彩色照片上赫赫然的正是苏天晴在医院里苏醒后,要出院时候的一张照片,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记者拍摄到的,在她身边正是邱正轩搀扶着她,正在用非常温柔的目光看着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多天了,罗烈和暗卫们的心思都放在了海边,没有人留意过媒体的消息,谁也不会想到苏天晴竟然会在跳下悬崖那一晚只是在礁石上碰到了头,然后随着海水飘走,在第二天的时候居然被在附近开采珍珠的邱正轩救了起来。
看着邱正轩这样的注视着苏天晴,罗烈的大手不由得将报纸揉成了一个团。
该死的,又是邱正轩,看来苏天晴和邱正轩还真是不简单,在得知了苏天晴还活着以后,罗烈硬将寻找那份迫切的心情转为了愠怒,为什么醒来后不回来?为什么要和邱正轩在一起?
车子到达医院后,这一行人立刻在医院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些黑衣人真彪悍,是什么人?有点像黑手党。”
“快看,快看,还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是的,那个银色面具男人好帅。”
“戴着面具你怎么知道帅?”
“女人的直觉。”
院长办公室内,当天给苏天晴急救的医生都被找来了。
宽大的现代化办公桌上,一摞一摞的大额现金钞票比比皆是,当然,还有枪,最先进的无声手枪,但是子弹上都有剧毒,在这里的医生都明白那种毒当场毙命,没有抢救的可能性。
“我是个不喜欢罗嗦的人,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人活着只有一次生命,活着就要享受,而死也很容易,枪顶在太阳穴上,然后就结束了,你们每天都在同死亡打交道,比一般人更知道什么是死亡。”罗烈天下霸主一般的坐在黑色大转椅上,双腿桀骜的架在办公桌上,银色面具透射着诡异的光芒。
罗烈一个字的威胁也没有说,只是简单明了的阐明了生和死的区别,而活着肯定需要钱享受,不然活着岂不是白活了?
这些医护人员都脸绿,但是没有人不珍惜生病,尤其是每天和死亡打交道的人,而且喜欢钱是人的本性,罗烈恰到好处的抓到了这一点。
所以,接下来罗烈问什么,总有人抢答,因为钱只给第一个最全面回答问题的人。
“苏天晴的状况如何?”罗烈问。
“她失忆了。”
“只是暂时性失忆,以后有可能复原的。”
“她虽然在海里漂了很久,但是命很大,没有致命的伤势,会痊愈的。”
“邱正轩对苏天晴好吗?”罗烈环视众医护人员。
“当然好,照顾的非常周到。”
“邱正轩是苏天晴的丈夫啊,当然会对她好。”
在听到丈夫这个词语的时候,罗烈的微微眯了眯眼睛,有一道不经意的凛冽无比的寒光闪烁而过。
“他们去了哪里?”罗烈继续问。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只有我知道,他们去了一本别墅,还是我给他们介绍的护士帮忙照顾苏天晴。”那名医生抢着回答,而那些照顾苏天晴的护士已经回来了。
“他们出国了,说是要去巴西让苏天晴修养。”那几个照顾过苏天晴的护士抢着回答。
“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这个捉迷藏的游戏一直玩到了国外。”罗烈站起身来,阴测测的说,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立刻给室内所有的人造成了压迫感,他就像一个神低一般的存在。
这样一路追查,很快由航空公司追查到了比利时那个邱正轩和苏天晴住过一夜的酒店。
“他们两个人是住在一个房间过夜的吗?”罗烈用在医院同样的方式问酒店那个半百的秃顶老板。
“是,是,是的,邱正轩和苏天晴只在我们酒店住了一个晚上,在一个房间里。”秃顶老板面对罗烈阴冷的面具和死神幽灵一般的暗卫们,吓得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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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一路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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