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蔷薇红了脸。

    索性他看不见，她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锦棠哥哥……唔……”

    他准确无误的吻住她。

    缠绵激烈的一个热吻。

    令人脸红的吞咽。

    窸窸窣窣……

    急切的衣服摩挲声。

    黑暗中，连车子晃动的幅度，都为着恼人的春夜渡上了层暧昧。

    索性，无人窥探。

    就连月色都躲进了云层。

    他像是不知疲倦，又像是狠了心折腾，最后恨不得就这么死在这一刻。

    空气稀薄的车厢里，无法彻底施展开来的身体，一切的束缚，都为这场欢一愉增添了一种决绝。

    不死不休。

    很久之后，呼吸平静下来。

    墨锦棠给她穿好衣服，推开车门，将软成一滩水的女人抱了出来。

    考虑到车里的暧昧气息，他连车门都没有关，就抱着她走出了车库。

    蔷薇伏在他的胸前，脸色酡红，一身的娇媚。

    回到卧室，他直接抱着她去了浴室。

    蔷薇脚软站不住，他将她搁在了洗脸台上，转身去给她放水。

    温热的水洒在浴缸里，他一言不发的回到洗脸台边挑起她的下巴，就急切的吻住了她。

    夜色尚浓，隐忍了四年，时间还早，太早，太早了……

    蔷薇被吻得大脑缺氧，他才放开了她。

    四目相对，有深情缱绻，也有欲言又止。

    彼此之间，似乎都有难以启齿的事情。

    蔷薇坦白的望着他，“你在车里，是不是摸到我背上的疤痕了？”

    她记得他一直反复的摸着那道疤。

    墨锦棠点头，“摸到了。”

    蔷薇低下头，有些闷闷不乐的，“很难看的。”

    她对着镜子照过，长长的一道疤痕。

    他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不难看，属于你的，都是我爱的。”

    蔷薇动容的望着他，“锦棠哥哥，等我腿好了，我就去把这个疤痕弄掉。”

    “……”

    他几乎承受不住她这一声锦棠哥哥。

    这四个字，魂牵梦绕，是死都不敢奢望的。

    墨锦棠情难自禁，俯首又去吻她，带着她的手慢慢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

    不管她会不会接受，能不能接受，他都决定把自己彻底坦白给她。

    直至解开最后一颗扣子，他才结束缠绵的吻，拉开距离，让她直视自己身上的烙印。

    蔷薇睁大了眼睛，定定的望着他左边胸口上的刺青，“这是……”

    他拿着她的手放在刺青的地方，“蔷薇花。”

    蔷薇指尖轻颤，脑海里想起两个孩子说的话，说他身上开了朵花……

    原来是这么回事。

    墨锦棠抬手脱掉了衬衫，将手臂上斑驳的割痕也送到了她的面前，用自己最难以启齿的卑微，来接受她的审判。

    蔷薇僵住。

    她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这是怎么弄的？”

    他如实的说，“自己拿刀割的。”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

    他笑意苦涩，“想你想到控制不住的时候，只有疼痛能制止我发疯，我有精神病，解离症，很严重，除了失忆，还有自残倾向。”

    “……”

    “但是这些疤痕太难看，后来我就去刺了这朵蔷薇花。”

    “……”

    像是穿过满身荆棘，心上开出了一朵蔷薇。

    这一切，都让沈蔷薇无法再抗拒。

    眼睛里有温热的眼泪。

    她低头亲吻那些痕迹，眼泪落在丑陋的伤痕上，一滴一滴，抚平他心上的伤痛。

    最后她吻到了那朵刺青上，庄重而虔诚。

    墨锦棠抬起她的头，含住她的唇瓣，抱着她走进浴缸。

    噗通一声，水花四溢出来。

    水放得太满，边缘一直在往下流着水，水波荡漾，水花声不绝于耳。

    这缠绵似乎想跟夜色一较高下，直至天色微亮，蔷薇才被男人抱去洗澡，最后意识昏沉，在洗的过程中就睡着了。

    ……

    蔷薇一直睡到第二的下午三点多，才头昏脑涨的睁开眼睛。

    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昨夜的疯狂一点点回到记忆当中。

    摸了摸脸，有点烫，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起。

    她打着哈欠坐起来，手撑在床边，脚穿进拖鞋里，手上使劲一撑，站起来的第一秒，整个人就狼狈的摔倒在了地毯上。

    两条腿本来就没恢复，这会儿又酸又疼还直打颤，简直不像是自己的腿了。

    昨晚实在是被折腾惨了。

    蔷薇觉得羞耻，不好意思给小凤打电话，只好磨磨蹭蹭又爬到了床上去。

    坐在床上，她才开始懊恼起来。

    昨晚就这么跟他回来，孩子们还在谢承安那边呢。

    幸亏她没给小凤打电话，小凤应该是在那边帮她看着孩子。

    她从床头拿过手机，点开，没有未接电话，只有墨锦棠给她发的语音。

    【醒了，给我打电话。】

    她哼了声，不知节制，早晚透支！

    但是眼前……她先透支了。

    蔷薇将电话拨了过去。

    对方秒接，似乎一直就守着手机在等她这个电话一般。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醒了？”

    她撇撇嘴，“醒了，腿疼，肚子好饿。”

    “等着。”

    “……”

    蔷薇一脸莫名，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不过一分钟，卧室的门就开了，墨锦棠穿着家居服，一身休闲的走进来。

    褪去了冷漠的底色，他看起来格外的英俊而温柔。

    蔷薇错愕的望着他，“你在家里啊？”

    “嗯。”

    他坐在床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俯首就在她的唇瓣上吻了吻，“抱你下楼吃东西？”

    她嗔怒的看他一眼，“你害得我不能走路了。”

    “腿疼？”

    “你说呢？”

    他没说话，抱起她走进了洗手间。

    门关上。

    几秒之后，听见男人声音低哑的说了句，“擦了药，怎么还肿成这样？”

    “……”

    蔷薇恼了他一眼，“你别说了。”

    男人眸色好似打翻的墨台，“害羞了？”

    “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蔷薇……”

    她瞪着他。

    他轻轻的笑，“把手拿开，不然怎么擦药？”

    “……”

    她的脸轰然变成了番茄色。

    对话以她羞的捂住脸结束。

    墨锦棠拿出药膏，又仔细涂了一遍。

    昨晚他的确是失控了。

    有些心疼起来。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下次我轻点。”

    蔷薇，“……”

    她只想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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