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不是亲兄弟吗？还有，他这样告诉你，难道不怕我们出卖他？另外……”

    “好了，好了，话多嚼不烂，一个个来回答你，第一个答案就是他想统一这层世界的势力，成为唯一的王，第二个，是亲兄弟没错，但是别忘记了，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有小时候那么懵懂的几年，这么说吧，感情有，但是不多！”

    况拾玖缓了缓，等段小染消化完自己所说的内容，然后继续说：“商赤心早已让他的军师通知了商绿咏，所以所以我们被安排来这，只是充当一个说客而已，再者，本是同根生，你觉得我们告诉他剑刃所指之人，跟他说——你大哥想杀你，你觉得对方相信我们，还是相信他大哥？”

    “阿弥陀佛，贫僧猜想，他是见识到况贼偷贫僧的【众生平等】的厉害，觉得如果商绿咏此次与贼一起起事，必将事半功倍！”

    “别闹！在商赤心家里我担心隔墙有耳，刚刚一路来，我想着商韵榕应该不知道这事情，所以很多想法都没有头绪，跟你们说说，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况拾玖说完，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忽然觉得手感有些陌生。

    “咦？”

    段小染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仔细观察况拾玖，从对方后脑勺拉出长发，忽然发现他的头发一夜长了将近半米，而且原本光滑的唇边，也长着细小的胡须。

    “怎么会这样？”

    “阿弥陀佛，世间万物，能量守恒，况老贼使用【众生平等】，自然代价是消耗生命！”

    “问题不大，我忽然觉得我更成熟了，话说这个代价是多少？”

    “使用一分钟，消耗一个月的生命！”

    “呃！应该有十来分钟吧？那我……快二十了——咦惹，又变帅了呢！”

    “臭美！孤狐，你来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段小染一脚踹开自恋的况拾玖，然后目光转到人小鬼大的孤狐身上。

    “阿弥陀佛，况老贼，你觉得你还有的选吗？”

    “你……”

    况拾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眼下孤狐一点醒，他细想——商赤心赤裸裸告诉自己一统“江湖”的野心，却并没有安排士兵死死跟着自己，答案不言而喻，要么对自己绝对信任，要么他很有把握，根本不怕自己出卖了他。

    “商赤心是谁？“

    段小染与况拾玖面面相觑，不知道孤狐这葫芦里卖什么药。

    “是长子？”

    况拾玖犹豫地回答。

    “没错，而且我们走过四个区，唯一与相父有捆绑关系的是赤城，所以你觉得你还有得选择？”

    “咕噜——”

    况拾玖咽了咽口水，相父的本领，他见识过，例如绿城城外的保护圈，把对绿城有威胁的妖怪圈住，在以陨石等天灾去毁灭它们，再例如青城城外的巨大的幻影，相父用它来震慑石头巨人，虽然在蓝湖并没有亲眼看见相父留下的手笔，但是况拾玖相信肯定有，这些都是相父留下来做防御的手段，然而在赤城，那树屋里的赌场，却是相父与商赤心合股开的，也就是说……

    “阿弥陀佛！狂老贼脑瓜子嗡嗡的吧？你没有猜错，商赤心所作所为，是经过相父同意的！”

    “帮，大概率会在战场上死，不帮！肯定死！假装帮，被发现了立即死，我们根本没得选！”

    孤狐看着况拾玖咬着牙说出的结论，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嘀咕着这头驴有时候还是有点脑子。

    “那，那就帮吧！对了，我们要跟方泉说一声吗？”

    “阿弥陀佛！商赤心早已安排军师与商绿咏商讨过，而商绿咏却并没有朝着左邻右舍发难，所以不必担心，商绿咏断然不会为难他。”

    “那要不要跟韵榕摊牌？”

    “这事先交给绿咏吧，他如果不想说，那我们再告诉她，毕竟她哥哥们都爱她，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所以让手足相残，恐怕最不愿意看见这结果的，就是她了。”

    “阿弥陀佛，如此也好，况老贼，商赤心的计划是什么？”

    “他只给我说了第一个步骤，简单来说，就是交远攻近！正值深秋，人类收获的季节，黄城区郊外，也是妖怪收获人类的季节，它们会趁着人类忙于丰收，趁机发难，而商赤心希望商绿咏趁着黄城的士兵们忙里忙外，发起偷袭而一举拿下黄城。”

    “不对啊，如果打起来，那百姓不会知道吗？不会去上报给他们的大王吗？”

    “详细的计划是——商绿咏组织一支亲信队伍，趁着早上巡视之时带兵分批伪装百姓而入黄城，然后凭借商绿咏如黄河之流的精神力量一举拿下远离城池的商黄道，刚刚说了，现在是丰收的时节，商黄道的兵力一分为二，而且商绿咏偷袭商黄道，使之背腹受敌，一旦对方死了，其余的虾兵蟹将不可能拦得住商绿咏和妖怪的围攻！”

    “高！实在是高！”

    孤狐头一回没有说起口头禅，他郑重点点头，然后示意况拾玖往下说。

    “商绿咏杀绝商黄道的亲信队伍，割下商黄道的人皮脸，配合着作假的伤势，他一人足以稳定整座黄城！”

    “妙啊！妙！阿弥陀佛，不过现在问题在于——商赤心并不知道商绿咏早已花光了山上的精神力量！”

    “对，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商绿咏不赞成开战的原因之一吧。”

    “所以当商赤心知道况老贼有点手段时候，这拿下黄城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真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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