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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重生后我勾个驸马到枕边第56章 丢脸皮

第56章 丢脸皮

    须臾,芸双带着赵太医走近,她搬把太师椅放床边。

    赵太医坐下,他伸出三指搭在徐胧雁右手手腕上,皱了皱眉。

    他抬手搭在她左手手腕上,感觉心脉微弱。

    脉息无力,像枯萎的花快要凋零。

    他没敢说,递给芸双一个眼神。

    于是,芸双同赵太医走到外头,她浅行一礼。

    “大公主心脉微弱,她只有两年寿命!”赵太医挺直腰板站好,他抬手捋了捋胡子。

    闻言,芸双一惊,她神色有些恍惚:“奴婢只想主子能活下来,请赵太医开药!”

    “臣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赵太医转身,他走近,握笔写字。

    白色宣纸浮现黑色字,他写完,交代几句便离开。

    芸双接过方子,她走近,脸上堆满笑。

    这一笑,像是散去所有阴霾,徐胧雁脸色苍白如纸,她比谁都知道,这病没法好。

    芸双转身,她抓起菱花窗合上,往外头走。

    徐胧雁看了一眼芸双,她满脸担忧。

    片刻后,芸双走近,她坐下,抬起右手举着勺子送来:“启禀主子,汤药是温的!”

    “好苦!”徐胧雁拽起那只碗握住,她拧着眉吞下。

    话罢,徐胧雁微微蹙眉,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薄唇紧闭,内心变得忐忑不安。

    她在担心芸双。

    若是她死后,芸双该去哪?

    忽然,徐胧雁绞个绿帕子指着不远处木柜,她轻柔声音响起:“芸双,去拿银钱!”

    “主子,奴婢不离开你,方才赵太医让主子按时服用汤药!”

    芸双趴在床边,她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

    可是,徐胧雁比谁都清楚,她患心疾这么多年,是芸双不离不弃守在她身边。

    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芸双。

    她强忍住胸口疼,脸上挤出一抹浅笑。

    “傻芸双,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本宫会给你寻个好人家!”

    “奴婢不嫁,奴婢要陪在主子身边!”

    芸双那双眸子落在徐胧雁身上,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她自小陪在徐胧雁身边。

    徐胧雁虽是大公主,女帝很少关心她,平日里会让人送药材过来,她是喝汤药长大。

    若不是汤药吊着,徐胧雁早已归西。

    徐胧雁不记得在鬼门关走过多少回,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

    夜风四起,朵朵石榴花掉在青石板地上,带着淡香。

    她看了一眼石榴花,闭上眸子,呼吸轻盈,宛若守护美好的梦境。

    于是,芸双抬手合上纱幔,她走近,撅起嘴吹。

    案上蜡烛熄灭,芸双转身,她握起木门关上。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阳光透过木花格照在屋里,落在地上墨影斑驳。

    卧房内,徐胧月拿笔画脸皮,她画完抓起脸皮扔。

    脸皮被风吹的一卷飘到青石板地上。

    白亿泽一惊,他满脸疑惑。

    忽然,徐胧月握起小粉拳捶打他胸口:“本宫方才画的那张脸皮,是我自己!”

    “三公主,你为何要扔掉?”白亿泽搂住徐胧月细腰,他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她。

    她垂下头,腮边火烧般红,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本宫不小心在眼下画一颗痣,感觉不好看!”

    “若是驸马喜欢,本宫可以再画一张!”

    她声音里透着倔强,又有不易察觉的温柔。

    上一世,徐胧月画完脸皮随手扔,她不记得脸皮丢哪,旁人不敢过问。

    待她重新活过来,她越发好奇,被她丢掉的脸皮在哪。

    思及此,徐胧月粉腮透着桃红,她咬住下唇,睫毛如羽翼般忽闪忽闪。

    白亿泽听她这样说,他没说话。

    他只是感觉徐胧月沉迷画脸皮,她会不会耽误学业,她是皇太女,以后还要继承大统。

    燕国的将来在她手中。

    她理应学习治国之道,而不是整日画脸皮。

    “主子,芸双求见!”可兰抬起头,她轻声地说道。

    徐胧月看了一眼可兰,她酥麻声音响起:“让她进来!”

    “是!”可兰垂着脸往外走。

    少倾,可兰带芸双走近,她退到后头。

    芸双往前走半步,她跪下,那双眸子透着焦虑:“求三公主救救主子,赵太医说她只能活两年!”

    “快起来!”徐胧月递给可兰一个眼神,她满脸担忧。

    可兰走近,她抬手扶起芸双。

    彼时,芸双是个大宫女,她自小陪在徐胧雁身边,细心地照顾。

    她是个忠心的宫女。

    芸双起身,她身子一颠一颠,香肩传来抽搐。

    “主子生无可恋,还请三公主去看看她!”

    “芸双别哭,本宫这就陪你去!”

    徐胧月转身,她带着白亿泽往外走。

    众人跟在后头。

    她们穿过七拐八拐长廊,这才走到屋子门口。

    屋内的纱幔中,徐胧雁捂住胸口喘息,她细细的病痛低到听不清,时断时续。

    她躺在床榻上,娇躯在薄被下若隐若现,汗从她额头流淌下来,湿润发丝,紧贴在额头和前脖。

    病痛让她失去光泽,宛若月下的玉,苍白又柔弱。

    “大姐姐,我是月儿!”徐胧月走近,她坐下,握住徐胧雁那只手。

    徐胧雁看了一眼徐胧月,她脸上写满疲意。

    她宛若深陷沼泥,胸口的窒息让她睁不开眼。

    这种疼,徐胧雁每日都在承受,她虽疼,也不想对旁人说起,更是不想让人担心。

    她轻抬眼皮,缓和好一会儿,头还是昏沉。

    “本宫这个病不是一日两日,芸双虽没说真话,本宫心里清楚!”

    “若是本宫先走,三妹妹帮我变卖首饰,剩下的银钱留给芸双作嫁妆!”

    “她自小跟在本宫身边,并未过什么好日子!”

    闻言,徐胧月一惊,她感觉徐胧雁在交代后事。

    她不知该怎么安慰徐胧雁。

    很快,芸双扑过来,她神色有些恍惚:“奴婢要陪在大公主身边,奴婢不嫁!”

    “傻丫头,大姐姐没说赶你走!”徐胧月递给可兰一个眼色,她勾起薄唇浅笑:“快陪她出去玩!”

    “是!”可兰走近,她拽起芸双往外走。

    芸双一步一回头,她不舍地望过去,就怕徐胧雁有个什么。

    她一颗心提在嗓子眼,那双眸子写满担忧。

    “哎!”徐胧月深深地叹气,她看了一眼芸双,幽深眸子陷入思念。

    她好似想起什么。

    上一世,徐胧雁躺在床榻上,她那只手垂下来,闭上眸子。

    徐胧雁已经卧床两年,她喝过无数汤药,便是最上乘的药材,没能救回她。

    芸双趴在床边,她哭的眸子通红。

    待徐胧雁走后,女帝拿个木箱送来。

    木箱中堆满金银首饰,芸双跪下,她抱住灵牌,往红柱那头撞。

    后来,女帝便把芸双葬在徐胧雁身边,她们主仆两两相伴。

    想到这,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要救徐胧雁。

    徐胧雁抬起手指头,她胸口疼的让她睁不开眼,脸色苍白如雪,带着病态的娇美。

    她看了一眼徐胧月,那双眸子清澈如水。

    “本宫没事,让三妹妹担心,是本宫的错!”

    “大姐姐放宽心,月儿会请来京城最好的大夫,便是整个太医院搬来,也要救你!”

    徐胧月绞个红帕子,她抬手划过徐胧雁额头。

    她知道徐胧雁内心孤寂。

    于是,徐胧月转身往外走,她一步一回头。

    白亿泽满脸担忧,他方才没说话,就怕徐胧雁触景生情。

    很快,可兰带着芸双走来,她们手中捧着一束紫藤花。

    她们浅行一礼,垂下头。

    徐胧月最喜欢芸双,她绞个红帕子指着里头:“这花放屋里,芸双陪着大姐姐说贴己话!”

    “回三公主,奴婢见主子整日愁眉苦脸,便想着摘些花儿给她!”

    芸双抬起头,她脸蛋圆圆,双眸水灵,嘴边有对讨喜的梨涡。

    她只想徐胧雁能好起来。

    忽然,徐胧月往前走半步,她轻声开口:“快去!”

    “是!”芸双浅行一礼,她捧着紫藤花往前走。

    夕阳西下,霞光落在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石头桥上,楚容抬起手,他十指在玉笛上来回捏动。

    美妙的笛声倾泻而出,笛声时而高耸如云时而低沉有力,入耳不由心神一静。

    徐胧月走近,她看了一眼楚容:“楚公子,本宫希望你时常陪在大姐姐身边!”

    笛声戛然而止,楚容放下玉笛,他满脸疑惑,那双冷眸淡淡地扫来。

    他记得徐胧雁身子不好。

    徐胧雁很少让他陪在身边,他出身教坊司,没有她传唤,他不能入公主府。

    他只是好奇,徐胧月为何会来找他?

    “大公主她怎么了?”楚容问。

    闻言,徐胧月没敢同楚容说,她眸底闪过一丝疲意,捏起团扇敲打他脑袋。

    他一惊,美眸透着担忧。

    徐胧月抬手捏捏楚容耳朵,她酥麻声音响起。

    “本宫想要楚公子变成大姐夫,她不让你进屋,你不能自个儿进去?”

    “也对!”楚容扯扯耳朵,他踩着石阶往下走。

    很快,徐胧月带着白亿泽跟来,她们穿过七拐八拐长廊,这才走到院里。

    石榴树下,徐胧月拿起枝条遮住脸,她抬起头。

    白亿泽抬手搂住徐胧月细腰,他撅嘴靠在她耳边,柔声道:“三公主,我们是不是偷看她们亲亲?”

    “小声点!”徐胧月捂住白亿泽薄唇,她递给他一个眼神。

    他这才没有说话。

    水晶珠帘落在金砖上,帘后依稀可见朦胧身影。

    是楚容。

    楚容抱个箜篌放怀里,他指尖轻抚在琴弦之上,琴音如深谷幽兰之音,清澈明净,触人心弦。

    “真好听!”徐胧雁拍手,她坐在他身侧,呆呆地望着。

    她多么希望能活下去。

    只要活着,她能陪在他身边。

    或许,这只是个奢望。

    徐胧雁从来没有想过霸占楚容,她虽是雁国大公主,但这身子宫中人皆知。

    她的心疾自出生那日便有。

    太医们早就说过,徐胧雁不能生儿育女,她不能给他生下孩儿,变得郁郁寡欢。

    随即,徐胧雁轻抬水袖,她靠在楚容怀里。

    “走!”徐胧月拽起白亿泽转身,她一步一回头。

    白亿泽板着脸,他握起徐胧月水袖扯,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三公主,你不曾关心孤!”

    “驸马你这是吃哪门子醋!”徐胧月挑了挑眉。

    他没说话,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卯月当空,树影婆娑。

    漆红大门一左一右敞开,上头布满铜钉,门前有两个红柱,柱子镶嵌金色雕花。

    徐胧月抬腿跨过门槛,她抬头望过去。

    “太医院”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

    于是,她拽起白亿泽走近。

    一边缓缓往前,一边望着院里的摆设。

    院子里,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海棠树和月洞门遥相呼应。

    莲池中,清澈的水面倒映着一轮弯月,池中荷花亭亭玉立,露珠从叶片上落下来,微微颤动着。

    整个太医院更是低调奢华,古色古香中带着皇家的尊贵。

    她走近,捏紧红帕子。

    药香飘来,白亿泽吸吸鼻子,他抬起头。

    几个身着蓝衣的太医簇拥在木柜边。

    赵太医打开抽屉,他抓起白茯苓放在称里头:“师傅还没回来!”

    “你的师傅是太医院院判,他在燕国鼎鼎有名,谁不知道他叫梁木槿!”李太医拿个甘草放桌上。

    说完,李太医连连摇头,他感觉自愧不如。

    赵太医更是愧疚,他学医数十载,竟是只学到梁木槿九成。

    “院判他在哪?”徐胧月走近,她浅行一礼。

    白亿泽抬起眼皮望着二人。

    忽然,赵太医往前走半步,他抱拳叩首:“启禀三公主,师傅上山采药,他明日才回宫!”

    “让他明日来找本宫!”徐胧月看了一眼赵太医,她往外走。

    白亿泽跟来。

    赵太医和李太医对视一眼,他们转身,打开抽屉抓起药材丢桌上。

    月光洒在公主府的院里,像是梦幻色彩描绘在墙上。

    微风吹过,脸皮打着卷飞,落在青石板地上。

    可琴走近,她捡起脸皮握手中,抬手摊开。

    那张脸皮分明就是徐胧月,她眼角有颗红痣,更显娇媚可人,柳眉杏眼下,依稀可见腮红。

    细碎脚步声响起,可琴一惊,她握起脸皮放水袖中,往后退半步。

    红柱边,可琴伸着脑袋望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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