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魔晶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千方百计想要，包括妖族？”

    “你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吗？或者你认为这个世界是方的还是圆的？”

    “请前辈明言。”

    “这个世界是有尽头的，就像这个水杯一样，世间万物如里面的水一样，其怎样演变都在规定范围之内，但要是想走出去就只有两种办法。”

    “第一，要么你实力超出这片天地界限获得飞升上界的机会，如同这杯水一样，水满则溢到时天高任鸟飞。”

    “第二，飞到大地尽头，那里有界域，通过空间裂缝到达上界，但今今为止没有一人成功，或者说有人成功了但没有任何传讯留下也尚未可知。”

    这个世界居然不是球体，单单这一点就颠覆了陆星河传统观念，大受震撼。

    “为什么人人都祈求得道飞升？”

    “那你为什么选择修炼成为修士？”严裳反问道。

    “活着。”陆星河毫不犹豫道。

    “这不就对了嘛，你为了活着，他只是好奇这个世界之外是什么样的，另一个人只想长生不老等等。这便是人。”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欲望永无止境，但恰恰也是这点使人不断进步去探索未知的事物。”

    “欲望不是会使人堕入黑暗吗？”

    “哈哈哈，凡事具有两面性，黑暗与光明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当你的实力到达一定程度时，黑的也会是白的，白的也可能是黑的，这玩意谁能说得清谁又能道得明。”

    “正如此刻你的境地是一样的，明明你的行动和结果是有利于全人类的，但那又如何？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样的觉悟。”

    “欲望这玩意你能控制则对你有益，失控你则会被吞噬，怎么做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基于你。”

    “我？”

    “对，当你具有能反抗任何人的实力时，这些还是事吗？”严裳微笑道。

    是啊，如果自己的实力足够，这些烦恼都不存在，这一刻陆星河终于开始重视并重新审视这个世界，有些观念是该舍弃了，弱肉强食自然法则。

    “成神成魔只在一念之间，你的选择是什么？”

    “人。”陆星河坚定道。

    “人？”

    “对，神只会站在制高点道德批判，魔只会暴力解决一切，而人却是神与魔的结合体，当神性解决不了时，魔性就会显露，当魔性解决不了时，神性就会出来引导，但两者都解决不了时，只有揉和两者诞生出第三者那便是人性，人才是主导这一切的主宰。”

    严裳神情凝重的看着陆星河，陆星河如坐针毡：“我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是你的道，我不干涉。”

    “我的道吗？”陆星河嘲笑道。

    “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追求的不一样。没有绝对对错之分。”

    “对了，这事你可曾有过怨言？”

    “有。”

    “很好。”

    “好在哪？”

    “没有怨言的人那是圣人，如果是我站在你这个位置我比你激进多了。”

    “如果当初你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你还会做吗？”

    “会。”陆星河坚定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想做了就做了，再说了我考虑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好，你该走了，注意安全，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严裳遗憾道。

    “你还没告诉我，魔晶的具体作用。”

    “魔界，我说过当那两种情况都无法实现时，便会扭曲出另外一条路，魔界与人界一样妄想吞噬掉对方从而获得晋升的道路。”严裳解释道。

    “单凭这玩意不可能吧？”

    “具体情况复杂的多，我已经离开圣域很多年了。”

    “我明白了，有缘再会。”陆星河走了，腰间别着严裳递过来的储物袋，里面是陆星河需要的高纯度灵液。

    “先生，就这么放他走了，那圣域这边……”

    “他们有种就来我面前哔哔试试。脸都不要了，槽。”严裳不屑道。

    魔窟的出现，圣光珠，破魔珠，魔晶等等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那些人谋划了这一切无非就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上界。

    与严裳的对话中陆星河明白了一切变故都是人为使然的，老实说陆星河的内心无法接受。他受不了因为一己之欲而把无数的普通人拉入地狱中，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景象不断出现在陆星河的脑海里。

    陆星河心里很茫然，人命如草芥，这个世界很疯狂，很像一个养殖场。

    天空中微微下起小雨，乌云遮盖了阳光，陆星河漫无目的走在破败的街道上任由雨水滑落，希望雨水能冲刷走那无边的弥漫。

    “小花啊，你这么努力开花又为了什么？”陆星河坐在水垢中对着废墟中孤独的一朵花喃喃自语道。

    “我明明拼了命去做，到头来却不过是一个笑话，他们努力的艰难的活着，到头来却抵不过那些人的一个虚无缥缈的念头，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只是想努力的好好活着。”

    强烈的风雨冲刷，等待开花的小草就这么被风雨无情的摧毁了，哪怕陆星河用背部阻挡了一部分，但无孔不入的风雨依旧能轻易的带走那朵等待彩虹的小草。

    阳光慢慢从云层中撒下，雨过天晴，那株小草并没有活过来，在雨水的浸泡和阳光的照射下慢慢腐朽，正如人心一样，在追求那虚无飘渺的目的中慢慢腐朽黑化，最后沦为一摊人人嫌弃的恶臭污秽。

    哒，哒，哒……

    陆星河的身后传来快慢不一的脚步声。

    “小子把魔晶交出来。”

    “有本事你们就来取。”陆星河的声音有些嘶哑。

    “找死。”

    水渍飞溅，一把飞剑直取陆星河的脑袋，陆星河依旧坐在那一动不动任由飞剑斩下。

    砰……

    陆星河的脖子毫发无损，飞剑却断成两节。

    “各位小心了，他的肉身强度十分惊人，一起出手磨死他。”

    无数的法术和物理攻击不断打在陆星河身上，陆星河依旧纹丝不动，单靠肉身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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