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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别回头

    今天要给大家讲的这个故事,来自王兄。王兄是河南人,不过这些年一直都生活在北京。他今天分享的这件事儿,得追溯到八九年前了,确切地说,是发生在十二三年前那会儿,当时王兄还不到二十岁,怀着一腔热血,刚刚跑到北京来投奔朋友,开启了自己的北漂生活。

    初到北京的王兄,那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啥都干不了,毕竟自己没什么一技之长,也没学历,全靠着几个热心的老乡给他介绍工作,这才勉强有了点盼头。当时,老乡给他介绍的头一份工作是去当个保安。可实际上,那家物业公司招聘保安早就招满了,纯粹是看在王兄朋友的面子上,这才勉强把王兄给收下了。不过,收下王兄也是有条件的,有件事儿得先说在前头,那就是王兄虽然入职了,但只能上夜班,也就是去干别的保安都不太愿意干的班次。

    王兄打小在河南的农村乡下长大,平日里就没养成上网玩电脑的习惯,别看他年纪轻轻的,可从小就没怎么熬过夜,也没过过这种颠倒时差的生活。所以,这夜班的活儿应下来之后,王兄刚开始上班的那几天,每天都是精神恍惚的,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但没办法,既然答应了人家,而且还指望着这份工作挣工资糊口,那就必须得咬着牙坚持住。

    王兄每天上班的时间那可挺奇葩的,晚上九点半就得从家里出门,然后骑着自行车,得骑四十多分钟才能到上班的地儿,上班的准确时间是十点十分,天天如此,一年到头都没啥变化,而且一个月就只有两天的休息时间,这工作强度可着实不小。

    就这么干了有一个多月的一天晚上,那天王兄可能是前一晚没睡好,九点四十了,眼瞅着都快到十点了,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一下子就懵了。心里想着这可不得了,要迟到了,于是赶忙骑上自行车,那速度别提多快了,简直是玩儿了命地往单位赶。

    半路上,他骑到了这么一条路,这条路特别幽静,几乎没什么人经过。路的左边好像有一片拆迁区正在拆迁中,那些拆迁的地方,路灯都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清楚。可王兄当时心急如焚,啥都顾不上了,一心只想着快点赶到单位,别迟到了,就这么径直朝着这条小黑道骑了进去。这小黑道倒也不长,没一会儿,他就从里面骑出来了。

    不过,在路过小黑道的过程中,王兄瞧见了挺奇怪的一幕。在一辆破旧的卡车边上,有几个人在那儿又是连跳带舞的,看着像是在唱戏。王兄当时心里就 “咯噔” 一下,觉得挺异样的,不过他又赶忙安慰自己,心里想着:“哟,我的妈,这该不会是在拍戏,或者是哪个主播在录什么东西吧?” 那时候,网络虽说已经有了,也有人开始做短视频之类的了,只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罢了。但毕竟北京这地方,啥新鲜事儿都有,走在潮流前沿,有人在这儿录视频啥的,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儿了。

    而且,王兄说当时虽然心里有点害怕,可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那几个人几眼,看了好半天。当时他和这三四个唱戏的人基本上是平行而过,离得特别近,看着这几个人,除了脸上画着唱戏的妆容,穿着戏服以外,感觉就是实实在在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鬼魂魅影之类的东西,所以王兄当时也就没太往心里去,再加上上班实在太着急了,便一股脑地朝着单位飞奔而去了。

    嘿,您还别说,这一天晚上,王兄紧赶慢赶的,还真就没迟到。到了单位之后,他赶紧和同事做了交接班,同事交接完事儿就撤了,这下就剩下王兄和另外两个上夜班的小伙伴在那儿守着了。

    可这班上了还没到二十分钟,跟他一块儿值夜班的一个小伙突然跟王兄说:“哎,小吴,你带身份证了吗?” 王兄一听,有点懵,疑惑地问道:“我带身份证干什么?” 这小伙就告诉他说:“那上白班的同事跟我说的,让你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呗,他们应该还没睡,刚走不久,说明天必须交身份证。” 王兄一听,这下可傻眼了,赶忙说:“我…… 我没带。” 那小伙一听,就赶紧催着王兄打电话问问情况,王兄没办法,只好给白班的一个管事的打了电话。

    结果,这管事的在电话里一听王兄没带身份证,立马就急眼了,大声说道:“他们没告诉你是吗?明天必须交身份证啊,明天要是不交身份证,那可不行啊!” 王兄赶忙解释说自己确实没带,可电话那头说得特别死,强调明天早起必须把身份证交上去,说是中午之前要用身份证做集体的什么入职证或者是暂住证之类的,反正是特别重要的事儿。

    电话一挂,王兄坐在那儿就开始坐立不安了,心里不停地琢磨着这事儿该咋办。也不知道当时是咋想的,脑子里突然就萌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王兄后来回忆说:“我当时那个想法,真的就应验了老人们说的‘鬼吹灯’了,我也不知道咋就那么想了,我就问我旁边跟我一块儿值班的两个同事,我说,‘哎,我家离这儿也不太远,明天早晨起来,我怕我太困了,起不来再折腾。你们在这盯会儿,我以最快的速度骑回去拿身份证去,然后明天我就不用跑了,你们看行吗?’” 那俩同事听完,好像也觉得没啥大不了的,就无所谓地点了下头,意思就是同意让王兄走了。王兄当时还挺高兴的,心想这事儿能解决了,便骑着车,顺着原路就往回返了。

    要说这事儿也真是巧合中的巧合,不然王兄也碰不上后面那些离奇的事儿了。他按原路返回去,一点儿道都没敢改,毕竟他对北京还不太熟,怕改了道就迷路了。结果,又走到这条小黑道的时候,王兄这回可就留了个心眼,心里想着:“那几个人不会还在那儿吧?” 一边想着,一边就东张西望起来了。

    刚往里边走了没一会儿,天哪,只见这回可不只是三四个唱戏的了,得有六七个。不过,只有三个人穿着戏服,剩下的那几个人围在一张木桌子那儿,好像是在那儿看戏。而这三个穿着戏服的人,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正给下边桌子那儿的人表演。

    王兄当时看得那叫一个清楚,心里还直犯嘀咕:“我操,这大晚上的,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在拍电影?” 这么一好奇,车速就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得更仔细了。

    可等他真的跟这回看见的画面平行的时候,哎,王兄这才发现不对劲了。那唱戏的三个人哪是站在什么高台上,分明是悬浮在空中!再仔细一看,下边看戏的那几位身上穿的竟然全都是纸衣裳!这一下可把王兄给吓得不轻,嗷的一声尖叫,感觉魂儿都快飞了,啥都顾不上了,低下头,闭上眼睛,玩命地往前蹬自行车,就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他这一通乱蹬,也没蹬出去多远,可能都没蹬出去十步,车把就开始不受控制了,再加上王兄从小自行车就骑得不太好,“哐当” 一声,直接就撞到了前边路边上的一个消防栓上了,这一下撞得可不轻啊。

    王兄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躺在消防栓边上,侧着头还能瞧见那几个唱戏的,再然后,他就昏了过去,啥知觉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兄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叫他,慢慢睁开眼一看,原来是一个人把他叫醒了。这可真是个好人,开着一辆特别气派的大汽车。王兄后来回忆说,那年代他也不太懂车,只知道车是黑色的,看着就特别高档。就一个男的,好像是正好打这儿路过,看见王兄摔晕在路边上了,就赶忙过来喊他。好在王兄摔得也不是太重,喊了没两句,就渐渐清醒过来了。

    醒来之后,这人还挺关心地问王兄:“哥们儿,你有事吗?” 王兄赶忙慢慢悠悠地坐了起来,在那儿缓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后,赶忙跟这人连声道谢。谢完之后,王兄就推着车子准备离开这儿了。

    可这时候,这人也挺热心的,开着车,特意放慢速度,陪着王兄一块儿往小黑道外面走。一路上,王兄好几次跟这人说:“哥们儿,刚才这小道这儿有唱戏的,可吓人了。” 可这人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压根儿就不接王兄的话茬儿,只是对他说:“哥们儿,我开车陪着你啊,慢慢儿地溜出去,等出去了再说。”

    当时王兄本来就被吓得够呛,身体还挺虚弱的,推着个车能勉强走出去就已经挺不容易了。好不容易走到外边大道上,车也多起来了,这开着好车的大哥估计也是着急回家了,临上车的时候,坐在车里跟王兄说:“哥们儿,你没事了吧,你赶快回家吧啊,以后可别再打这小黑道走了,我是在这门口长大的,打小就在这门口玩儿,你要说别的事儿,咱都无所谓,估计你是看错了。可你要说刚才在那小道里边看见一帮唱戏的,还看见了纸人,那我可不是吓唬你,你八成,是看见鬼了。我小时候这条小道儿里边有个戏园子,九十年代左右就关门了,关门之后,那戏园子几次租出去,想让人家干别的生意,可都没成,都说里边闹鬼。结果就在两个多月之前,我们这儿这不就拆迁了嘛,我小时候就住那中间段那儿,我家的窗子都能看见那戏园子,打小我爸妈就叮嘱我们,不让我们靠近那戏园子。你要是说你刚才看见这个了,哥们儿,我劝你可千万别再从这儿走了,指定是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不过这玩意儿,也跟时运火力啥的都有关系,你指定也是火力太弱了,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吧。”

    不得不说,这北京人的热情和实在,在这位大哥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这番嘱咐那可真是没有一点儿恶意,纯粹就是好心提醒。可王兄当时身子虚得很,刚摔了那么一下,本来这些日子上夜班熬夜状态就不好,再加上最重要的是,他当时还没能真正从心底里去面对自己瞧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这大哥说完,开着车就回家了,就剩下王兄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在街上了。结果,王兄说自己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看哪儿都觉得有鬼怪的影子,感觉都快崩溃了,最后实在没忍住,做了一件挺丢人的事儿,他赶忙给上班的同事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带着哭腔求着一个岁数比较大的同事说:“赵哥,你快来接我一趟吧,我…… 我太害怕了。”

    哎,讲完王兄这事儿,我都觉得王兄挺可怜的。大家想想,刚到北京,找了个只上夜班的保安工作,而且我还问过他,这夜班的工资跟白班竟然是一样的,您听过只上夜班的保安工作吗?这明显就是招不上来上夜班的人,才把王兄给塞进去了。再加上他在北京举目无亲的,那种无助的感觉,您琢磨琢磨,得多难受。而且还在这条路上碰见了这么邪门的事儿,这要是一般心理素质不太坚强的人,估计早就扛不住了。

    不过,好在现如今的王兄可不一样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生意干得挺红火的,规模还挺大,早就在北京买了房子了,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所以说,咱们有时候在街上看着那些一个个光鲜亮丽的老板,其实他们背后,指不定都藏着多少心酸的故事。您看王兄,谁能想到他当初还摊上过这么一档子吓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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