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被拉去游了一天的街，直到傍晚下班的人都回了家，街上没多少看热闹的人之后，王主任才把她放回了家。

    脑袋上戴着纸糊的帽子，脖子上挂个写着“封建迷信余孽”的木牌，敲锣打鼓的走了一天。

    好在有街道办和公安人员的看护，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才没有向贾张氏身上丢石头之类的东西。

    臭鸡蛋也是没有的，倒是被人扔了不少烂菜叶子在身上。

    回想起这一天的经历，贾张氏整个人都犹如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了老贾和小贾。

    脑门儿冒汗，脸色虚白，全身上下止不住的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一样。

    贾张氏也从最初对何雨柱的愤恨，心里咒骂，到最后的迷茫，麻木。

    “妈，妈！没事儿了，回来了就好。”

    贾张氏空洞的眼神转过来，望向秦淮茹，好一会儿才“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

    她死死的抓着秦淮茹的肩膀，使劲儿的摇晃，脸上的横肉也跟着抖动不止。

    “秦淮茹，你怎么不去找他们把我接回来啊。你不知道，他们往我身上扔烂菜叶子，那味儿的哟，跟门口路过的掏粪车似的...”

    “他们还骂我是个老不死的，这帮早该死的混账王八羔子...”

    “都怪傻柱那个畜生玩意儿，都是他害的！我不就骂他两句，想让他赔个医药费么，犯得着叫街道办的来害我！”

    “还有易中海那老东西，还院子里的一大爷呢，当着王主任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贾张氏回了魂儿，张嘴就开地图炮把所有人都突突了一遍。

    凡是惹着她的，没惹着她的，都没能逃脱她以其人为圆心，人家祖宗八代为半径，全家男女老少为重点，好好画了个圆。

    秦淮茹听得很是无奈：“妈，您就消停点儿吧。当心他们再去街道办告您两句。”

    “好了，好了。快去洗洗，咱们吃饭吧！”

    秦淮茹今儿可是累的够呛，车间里的活儿不算，还得应付许大茂的敲诈，和李怀德的索取。

    除此之外，她还去棒梗的学校好好低声下气的求了人校长和老师一顿。

    就差给人跪下磕头了，

    这一天天累的跟狗一样，哪还有心思搭理贾张氏委屈不委屈的。

    反正自己这个婆婆皮糙肉厚的，脸皮也厚，这点儿小小的打击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太大不了的事。

    听到秦淮茹半带威胁的话，贾张氏不自觉的抖了两下。

    “哼哼”了几声，不说话了。

    “奶奶，你放心，等我长大了一定给你报仇！傻柱，易中海，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

    看到好孙子棒梗咬牙切齿拍着胸脯保证的模样，贾张氏的心情终于好起来了一点儿。

    “好孙子，奶奶以后可就靠你了啊，你一定要争气！”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儿，虎着脸道：“你成天的就给我惹事儿吧，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听到没？再整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就揍你！”

    棒梗不服不忿道：“都是他们惹我的，我可没惹他们！”

    秦淮茹默默叹了口气，单身妈妈的无奈，孩子没个爹教育，真是难啊！

    而何雨柱此刻，正在大领导家的厨房，拎着菜刀框框的剁着肉馅儿，锅里还炖着鸡肉。

    上次大领导夫人就听许大茂说何雨柱蒸的包子和炖的肉好吃，特意买来了食材，请他来给做上一回。

    正好今天大领导有重要客人要招待，就叫他来了。

    何雨柱自然不会傻到将格子里的肉包子和烈火雏鸡肉拿出来讨好大领导，那些东西只有自己知道就行了。

    以后他也会注意，不再随随便便的拿出来给其他人吃。

    尽管只是一些普通的食材，何雨柱尽心费力的捣鼓一通，自然也不会让人挑出什么毛病来。

    肥肉白菜的大包子蒸上，又炒了三个素菜，烧了一锅汤，加上炖的鸡，四菜一汤。

    比上一次的规模要小上不少，但用来招待客人也已经足够了。

    大领导夫人看着何雨柱手脚麻利的做着这些，心里满意极了。

    时不时的出口夸赞何雨柱两句，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姨，您还是回屋歇歇儿吧，这里油烟大，再熏着您。等饭菜好了，我端上去就行了。”

    大领导夫人笑道：“我就爱看干净利落的人做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你做你的，别管我。”

    何雨柱笑了：“第一次听说还有您这个爱好的。”

    大领导夫人又道：“这算什么？你知道今天谁在我家吃饭嘛？”

    何雨柱摇头。

    “是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工程师，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大领导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在国外那些群狼环伺的地方，真是不容易，为了时刻保持清醒，他就养成了个喝咖啡吃大蒜的习惯。”

    “咖啡你知道吧？就那种...”

    何雨柱点了点头，一面将锅里炖好的鸡肉盛出来，一边说道：“喝过一次，那玩意儿苦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

    大领导夫人接过何雨柱盛满鸡肉的碗，吧嗒吧嗒的走了。

    一会儿过后，包子也蒸好了，何雨柱将冒着热气的包子一个个的拾出来，放到篦子上，盖了一块垫布。

    “呵，还没吃呢，就这么香，你的手艺真不错。”大领导夫人一如既往的给何雨柱提供着情绪价值。

    “您抬爱。”

    大领导夫人端了一篦子包子，转头笑着对何雨柱道：“你啊，辛苦了，做这么多活儿。走，跟我到客厅，一起去吃饭吧。”

    何雨柱连忙摆手表示拒绝：“大领导有客人，我就一厨子，怎么好上桌呢？您还是去吧，甭管我了。”

    大领导夫人不愿意：“我拿着东西呢，别让我上手拽你啊！”

    何雨柱是个知道斤两的，上次去了客厅，那是因为大领导亲口说要见他。

    “您也太实诚了点儿，谢谢您的关照了，阿姨。厨子只管做饭，哪有上桌跟客人一起吃的。这是我们的规矩，您就别客气了。快去吧，待会儿包子凉了。”

    大领导夫人无奈，只好端着包子走了。

    何雨柱正在清理厨房的时候，大领导夫人又抱着个小盒子回来了。

    用布兜了四个包子，连带着小盒子一块塞到了何雨柱的怀里。

    又从兜里掏出一块钱，要塞给何雨柱。

    “我上次就见你喜欢喝茶，这是别人送他的一点碧螺春，他也不怎么喝，你拿去喝吧。”

    “这四个包子带回去吃，忙活一天了，你别拒绝。”

    “我不知道你们厨师在外面给人做饭收多少劳动所得，这一块钱，你也别嫌少。”

    何雨柱算是见识到了大领导两口子的热情，拉拉扯扯的也不是他性格。

    再说，跟人大领导夫人拉扯，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雨柱只好收下了这份好意。

    “我叫张秘书送你回去，这儿到南锣鼓巷不近呢。”

    何雨柱点头：“那就多谢您费心了。”

    大领导夫人道：“你呀，都来过两次了，还这么客气。”

    何雨柱也没再往下接话茬，跟着大领导夫人出了厨房，上了张秘书的车。

    一路古井无波的回到四合院，没理会在门口跟门神一样的阎埠贵，直奔自己家而去。

    刚进中院门，他就看到何雨水的自行车停在屋外。

    何雨水正拧着钥匙，开她自己的屋门。

    何雨柱惊讶不已：“雨水，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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