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砚找到绾柠的时候，她和白可爱已经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出了好几里地。

    他紧紧地将人抱住，不安的心这一刻总算是回归了原位。

    “嘶！”

    绾柠一道声音，吓得顾清砚连忙将人松开。

    “受伤了？”

    他的声音再度紧张了起来。

    绾柠把她的手抬起给顾清砚看。

    车灯很亮，将那白皙的手心上一道道红痕和血迹照的清清楚楚。

    绾柠把手又抬高了一些，“砚砚，好疼。”

    她知道顾清砚在担心她，也在气白可爱，所以故意撒娇转移他的注意力。

    顾清砚小心翼翼地捧着绾柠的手，轻轻地吹了吹，心疼的眼眶微红。

    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先忍忍，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伤口里有些泥土和木刺，必须要及时清理和消毒。

    白可爱也想跟着，却被陈铮给拉上了警车。

    “你，你是谁啊？我不要跟你走，我要找姐姐，姐姐！”

    白可爱用力拍着车窗，然而外面的那辆车已经驶离，速度快到一眨眼的功夫就连尾灯的光都跟着消失了。

    陈铮撇撇嘴，给交通部的同事打了个电话。

    态度极为客气，“我举报，有人超速行车，车牌号是帝A，开去顾氏医院了，哦，我是陈铮。”

    举报成功的陈铮心情极好。

    他就是喜欢没事儿给顾清砚找点儿麻烦，让他也知道知道时刻秀恩爱的下场。

    顾氏医院，顾清砚带着包扎好伤口的绾柠刚要离开，就遇到了交警在给他的车子贴条。

    “你是车主？经热心群众举报，你的车子刚刚超速了，这是罚单，尽快去把罚款交一下。”

    紧接着，陈铮的车子也到了。

    他没有下车，就这样把车窗落下，手臂撑在外面，笑着道：“呦，顾医生，吃罚单了啊？”

    顾清砚很有礼貌地对着交警说了对不起，下次会注意，而后才走了过来。

    他看了眼陈铮车子的后座，白可爱还在那里，趴着车窗，眼巴巴看着绾柠的方向。

    “你应该带他先回精神病院。”顾清砚道。

    陈铮耸了耸肩膀，“突然忘了去康辉的路，所以这不是想着过来问问你吗？”

    顾清砚知道他是故意的，转身不再理会。

    “小豆丁，我还要再回医院一趟。”

    他的本意是打电话让郝婷过来把绾柠接走。

    可绾柠不同意。

    “我自己回家好无聊，而且好姐姐还在照顾婷婷，特意过来多不好意思啊，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这样我能一直跟在你身边，就不怕我出事了啊。”

    绾柠早就想好了说辞，她看了眼陈铮的车子，“这件事我也是当事人，没人比我更知道当时的情况，我在的话，你们的工作就能轻松很多。”

    陈铮点点头，“让她跟着吧，正好我也得要给她录份口供，一起解决了，就省着我再跑一趟了。”

    顾清砚不再拒绝，带着绾柠上车，亲自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渴吗？”

    他把车子里的保温杯拿过来，里边是他自带的果汁，并不凉，现在喝正好。

    绾柠的确有点儿渴了，刚要伸手接过来，就被顾清砚躲了过去。

    他把杯子拧开，喂了绾柠喝了一口。

    “还喝吗？”

    绾柠摇摇头。

    顾清砚把杯子重新放好，又拿了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然后拿出ipad，放了一个绾柠最近喜欢看的动画片。

    “第53集，对吗？”顾清砚记得很清楚，上次绾柠就是看到这里。

    绾柠点点头，看着他把ipad固定好，角度也是恰到好处，让自己既能看得清，又不会太累。

    陈铮的车子也没开走，他一直在自己车子看着，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自言自语吐槽着：“没想到堂堂顾家大少谈起恋爱来还是个爹系款。”

    康辉精神病院。

    白术病房。

    乔家林和另一名医生刚给白术做完初步的检查。

    他身上除了一些擦伤之外，再无其他伤痕。

    也没有旁人的血迹，这说明他在外面的时候至少没有闯什么祸。

    真是万幸。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居然会梦游，还跑到了外边。”白可爱不停地道歉。

    因为睡醒就发现在外面，所以他把这当成了梦游。

    “护士姐姐，你把我绑起来吧，我怕我一会儿睡着了又会梦游，到时候又不知道会跑到哪里，让你们担心。”

    第二人格的白可爱永远是这么的乖巧，善解人意，唯唯诺诺生怕给别人添麻烦。

    护士在乔家林的指示下，给白可爱打了一针，看着他逐渐沉睡，所有人才离开。

    顾清砚办公室。

    乔家林一进来就拿着茶杯猛喝了好几口。

    “真是见了鬼了，他是怎么溜出去的？为了找他我们都快把整个康辉都掀过来了，结果他居然跑到了外边，还要袭击绾柠？”

    绾柠此时正坐在顾清砚身边，两只手都被顾清砚轻轻握着。

    上面缠绕着的纱布刺痛了他的眼，他是真的在气白术。

    医德和情感在心中相互拉扯。

    屡次想去教训白术一顿，却又被理智劝说。

    伤害绾柠的是白术的第七人格，他对着第二人格的白可爱发火也等同于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用处。

    陈铮在抽烟。

    尽管这间办公室的墙上挂着请勿吸烟的牌子，可他还是照抽不误。

    “绾小姐，白术为什么会打晕你的司机？他打算带你去哪儿？”

    他问话的时候，眼神是锐利的。

    这是多年来的职业习惯。

    若是胆子小一点的人看了，怕是会直接吓得露出马脚。

    也更容易让陈铮分辨对方的回答是真是假。

    绾柠摇头，“不知道。”

    陈铮又问：“他在车里跟你说什么了？”

    绾柠想了想，“他问我怕不怕死？”

    “你的回答呢？”

    “我打了他。”

    绾柠完全没想过说谎，提起这件事来就很气愤，“他先是欺负砚砚，又想来欺负我，他该打，但是后来他换了个人格，好吵，除了哭鼻子什么也不会，我就下不去手了。”

    好气哦。

    她都还没打够。

    顾清砚看着绾柠，语气和刚刚陈铮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温柔的不得了，好像能溺出水来。

    “白术人格切换的前后，有什么不一样吗？小豆丁，你还能想起来，你当时是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事，才让他突然间切换了人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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