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那时候的我们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幸福。

    为什么现在想起来，会感觉那么的陌生……那么的令人厌恶？

    令人作呕！

    就好像和现在的我无关一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现在的我，真的已经不是当时的我了吗？

    楚牧月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答案却让她惶恐。

    【八岁那年，皇家学院向你发来了邀请，你前往皇家学院学习。】

    【十一岁，你被万剑宗发现，发现你的万剑宗长老大喜过望，当时就要收你为亲传弟子。

    云阳城楚家的家主，也就是你的现在的父亲，同时也是整个楚家唯一知道你身份的人，拒绝了万剑宗长老。

    给出的原因是你的年纪还小，等到十六岁，再正式送你去万剑宗。】

    【你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做，但你很开心。

    你喜欢待在云阳城，喜欢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不想离开。

    “牧月妹妹，恭喜你啊。”

    有一天，苏凡来到了你的面前，为你送上了祝福。

    你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恭喜我？为什么？”

    “听说你被万剑宗看中了，要去那里拜师。”

    苏凡羡慕的说道。

    “万剑宗啊，那可是我们西北灵域六大顶尖势力之一啊。

    听说那里随便来一个外门弟子，我们大炎王朝都要以礼相待呢。

    牧月妹妹去了那里以后，我们真的就是天地相隔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就是去修炼而已，再说我十六岁才会去呢，现在还太早。”

    你不在意的笑了笑。

    “就算我真的去了万剑宗，我们还是好朋友啊。”

    “呵呵~希望吧。到时候牧月妹妹见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就会忘了我吧。”

    苏凡叹息。

    那时的你很心软，声音很甜：“苏凡哥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苏凡哥哥，你的天赋那么强，只要肯努力修炼，肯定也可以进入万剑宗的。

    我相信你。”

    “真的吗？牧月妹妹你真的这么觉得？”

    苏凡惊喜的看着你。

    你坚定的点头。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

    苏凡哥哥加油，我们一起去万剑宗。”

    “好！牧月妹妹，为了这句话，我也要努力了。”

    年少的苏凡意气风发，被你刺激之后，也朝着这个不切实际的目标吹起了冲锋的号角。】

    “呵~”

    楚牧月突然发出了一声笑。

    冷笑。

    很冷的笑！

    带着嘲讽，鄙夷和不屑。

    幼稚！

    可笑！

    如今再回首，对于当年的自己，她只能给出这两个评价。

    【可惜天不遂人愿，仅仅半年之后，苏凡便发生了意外，修为不进反退。】

    【苏家和楚家尝试了很多办法治疗，全部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凡的修为，从炼气期八重，退步到了炼气期二重。】

    【这不管是对于苏凡，还是对于苏家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

    【三个月后，楚家很多人要求退掉你和苏凡的婚约，认为这是对你的羞辱，对于你有很不好的影响。

    楚家的家主思虑再三，最终没有选择去退婚。

    成年人的世界，很多时候是有着默契的。

    随着你和苏凡的差距越来越大，这份婚约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前行去退婚，反倒落了一个不太好的名声。】

    【“牧月妹妹，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了，我也没办法和你一起去万剑宗了。”

    苏凡找到了你，唉声叹气憔悴的样子，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

    那时的你依旧在安慰。

    “你先不要放弃，还是有希望的。

    你的伤势肯定可以治好的。”

    “希望吧。”

    苏凡洒脱一笑：

    “牧月妹妹，其实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就算没有这一次的伤，以我的资质，也不可能进入万剑宗的。

    一直以来，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其实我还挺感谢这一次的意外的。

    因为这一次的意外，我给了我一个能安慰自己的借口。

    不然到时候被被拒之门外，我才会真的颜面尽失。”

    “……”

    你看着颓废的苏凡，一时间也是有些心疼。

    毕竟是曾经的好朋友啊。

    “牧月妹妹，你知道我们有一份婚约吗？”

    苏凡突然这样问道。

    你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婚约的事情，一直以来，你们之间都没有提过婚约的事情。

    你也选择性的无视。

    如今再次听到，你的心情是茫然的，还有些不知所措。

    “这份婚约，还是作废吧。”

    苏凡接下来的话，让你更加的惊愕。

    但那时候的你已经懂事了，很快便明白了苏凡的意思。

    你沉默了，心情更加的混乱，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

    回想起来，你和苏凡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但是一直以来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未婚夫这个概念，你似乎也从未和苏凡联系在一起。

    退婚吗？

    对你来说固然好。

    然而此时的苏凡正好是人生的低谷，你这么做，会不会是落井下石呢？

    “答应吧……不能答应，答应吧……不能答应。”

    两个答案在你的脑海之中碰撞着，你头痛欲裂，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了冷汗。

    “牧月妹妹，你怎么了？”

    苏凡也发现了你的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啊啊啊……”

    你突然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开了。

    只留下苏凡在后方焦急的呼喊。】

    【此后你大病了一场，连续三天躺在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

    当时所有人都担心不已，但只有你知道，当时的自己到底在经历什么。】

    “……”

    楚牧月一阵恍惚。

    当时到底在经历什么，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种痛苦，那种绝望，那种无助直到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的性格，她的人生，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她的先天剑心，她的第二人格觉醒了。

    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了与第二人格的艰苦抗争。

    曾经的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然而第二人格的她，却冰冷无情，漠视一切，甚至对于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恨意。

    第二人格太强大了，一度压的第一人格抬不起头来。

    好在第一人格占据了先天优势，最终又占据了神魂。

    昏迷的三天里，她经历的就是两种人格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

    然而斗争虽然胜利了，但是第二人格却无时无刻的影响着她的思想，性格。

    以至于到最后她不得不封闭情感，渐渐成为如今这个冷漠的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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