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瞪我……”纪律走到纪念面前,拍打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说道:“我很不喜欢!”
纪念转头躲开纪律的手,还是死死瞪着他,眼里是纪律熟悉的目光。
又是那种目光,轻视的目光。
纪律忍不住生气地大吼道,“我让你别瞪我!”随后甩手给了纪念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纪念的头被打歪过去,白皙的脸上瞬间生起红肿的巴掌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纪律,眼里是十足的愤怒。
纪律却笑着伸手去摸着他的脸,若无其事地说:“我都说了让你别瞪我了,看看,打红了吧!”
书宁眨了眨眼,淡漠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纪律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也别这样看我。”纪律转头对着书宁警告着,“不然我可能会忍不住,连你一起打。”
听到纪律要打书宁,纪念眼里的愤怒简直要喷出来,他只知道纪律一直以来都在针对他,讨厌他,却没想过他会连书宁也一起恨上了。
纪律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像个翩翩贵公子一样背着手站在那里,睥睨着他们,可是说出的话却足够令人不耻。
他说:“现在我要给你们一个选择,选对了,或许我会放过你们其中一个人,选错了,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说完,他把书宁嘴里的毛巾扯了下来,然后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坐好,他问:“季书宁,是不是很诧异,我为什么连你也要一起绑来。
书宁却摇了摇头,她淡然地说:“不诧异,我也一点也不诧异,毕竟你是这样的人。”她对他,再抱不了任何希望,再不会奢望,他会是个好人。
纪律紧紧盯着书宁的眼睛,神情变得扭曲,他说:“对,我就是这样的人,早在四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而且一直都深信不疑。”
“你这是什么意思?”书宁疑惑地抬头看着他。
“什么意思,你可以问问纪念,问问他啊……”纪律情绪激动,走过来把纪念嘴里的毛巾粗暴地一把扯掉了,“你自己说,说说当年你是怎么落水的。”
纪念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他下意识地看向书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刚刚他说的什么意思?当年你们出去玩,你不是失足落的水吗?”然后,纪律见死不救,还在人前装作不会游泳。
这是书宁这些年来一直认定的事实。
纪念还是不说话,他铁青着脸,狠狠瞪着纪律,而后者,脸上的恨意并不比他轻。
纪律和书宁的目光同时看向纪念,而纪念却在两人的目光中慢慢地低下了头。
是的,当年他知道纪律对自己有不良的心思后,他不过是将计就计,故意跟着他出去,然后故意落水,为的就是想让阿宁能看清纪律的为人,再也不会……不会对他心存幻想。
当时纪家上下,只有纪律会对阿宁温声细语说话,只有他会安慰受了委屈的阿宁。
久而久之,他也看出来了,阿宁对纪律也是特别的,她从来不会在人前笑,可是在纪律面前,她偶尔会露出浅浅的笑意。
纪念承认,他当时是嫉妒的,嫉妒得发了疯。
当知晓了纪律对自己不怀好意之后,他就故意走入了他的圈套,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了阿宁能看清纪律,能远离他。
他做到了,在那以后,阿宁看到纪律就会绕道而走,听到他的声音就会皱起眉头。
然后,他改变了策略,再也不去找书宁的茬,再也不挑她的刺,而是对她好,讨她欢心,比当初纪律对她还好。
所以,阿宁很容易地就全心全意待他好,再也不看纪律一眼。
纪律看着纪念为难的神色,脸上扬起残忍的笑意,看着他,说:“纪念啊纪念,看来你是不敢说了,那要不我来说?”
书宁却只看着纪念,坚定地说:“你说啊,小念,我要听你亲口说。”
“阿宁……”纪律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书宁,不情不愿地开口:“当年,是我自己故意落水的,可是,也是他先对我不怀好意,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看清他,我不是有心要骗你……”
“够了!”书宁打断他,脸色越来越冷,“不是有心要骗我,你可知当年因为没有看好你我心里有多愧疚,你可知你在病床上求爷爷留下我,我又有多感动?”
“阿宁……”他知道,自己当时利用的就是阿宁的愧疚和感动。
“可现在,你告诉我当年不过是你将计就计,还是为了让我能看清他。”说到这,书宁凄然一笑,“可现在,我倒是看不清你了。”
闻言,纪念当即红了眼,脸上有受伤的神情,他不敢置信地问:“阿宁,你怎么……怎么能这样说?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清楚,怎么不清楚。”
书宁重复着,“清楚的知道,你对我不过是一种占有欲,不管我和谁走近一点你就会不开心,就连梁秀,你也觉得碍眼。”
“不!”纪念摇头,挣扎着往书宁那边去,“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喜欢你,想要也能喜欢我,想要你时时刻刻都能想着我,看着我……”
“这难道还不是占有欲吗?”书宁再次打断他,冷静地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我爸爸绑架了你,是我们家亏欠了你,五年来,我全心全意地照顾你,就连上大学选专业,都选了医学,只为了能更好地照顾你,可是呢,绑架的事与我爸无关,反之他却赔了一条命……”
“阿宁,你别说了,是我混蛋,我不该骗你,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了。”纪念慌急了,他害怕,害怕阿宁说出离开的话。
“没有以后了。”书宁终于说出口了,从知道了绑架案的真相后,她就一直想和他说开,她要离开纪家,她要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阿宁,你说什么?”纪念停止了动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额头的伤又磕破了,可他却感觉不到痛,他想他一定是听错了。
书宁并没有因为纪念的摔倒而动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冷漠地说:“我们之间本没有以后,我不喜欢你。”
听错了,他一定是听错了。
纪念闭上了眼睛,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不敢去面对那可怕的事实,他们之间,他和阿宁怎么会没有以后?
他甚至已经把未来设想出来了,可阿宁却和他说,她的未来没有他。
那他该怎么办?
以后,他该怎么办?
纪律坐在一边沉默地看着这出戏,在听到书宁说出那句话后,他终于满意地笑了。
这一切,就是他想要的,看纪念活着痛苦,比看他痛快死了还让他开心。
于是,他决定,放过他们了。
可是,他还没有说话,仓库的门就被大力撞开了,他看到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此时,手无寸铁的纪律轻易地就被警察抓住了。
一场可爱的绑架,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就被警察轻易告破了。
纪律被警察带走,纪念被送去医院,而书宁也和警察去做笔录。
医生要带走纪念的时候,他拼命地反抗者,他要和书宁待在一起,她去哪,他就去哪。
可是他受伤了,额头还在流血……
而书宁则是看也不看他,毫不犹豫地上了警车,直到那车子开远,他还是不敢相信,不信阿宁就这样把他丢下了。
她不要他了?
阿宁不要纪念了?
在这样的认知里,在激烈的挣扎中,纪念终于晕了过去。
书宁平静地坐在警车里,脑子里却回放着纪念一点也不平静的声音。
“阿宁,我错了……”
“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别走,阿宁,你别走!”
真真是句句戳心,声声带泪。
她亦有不忍,可她也知道,他们之间终究需要一个了断。
还是那句老话,长痛不如短痛。
书宁跟随警察到了警局之后,马上就开始做笔录。
“姓名?”
“季书宁。”
“性别?”
“女。”
“年龄?”
“20。”
“谁绑架的你?”
“纪律。”
“还有谁和你一起被绑架?”
“纪念。”
“纪律?纪念?”提问的警察疑惑,皱起了眉头,“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书宁如实回答:“堂兄弟。”
嫌犯和被害者居然是堂兄弟,警察的疑惑更重了,又问:“你呢?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们家收养的孩子。”
“什么?”做笔录的警察惊得站起来,“你们真的是被绑架了,不是在玩过家家?”
书宁目光冰冷的看向那警察,吐出两个字:“不是。”
另一名警察看了那个站起来的警察一眼,温声对书宁说:“好,那我继续问,你们们今天是什么时候被绑架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书宁想了想措辞,然后才说:“我们今天刚从hn回来,下了飞机之后,我和纪念一起送一个朋友回家,然后再开车回自己家,在路上有一辆车子一直跟着我们,不停地朝我们的车撞击,要逼停我们的车,纪念头上的伤就是那时候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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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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