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一路走到王惟馨住的地方,还未进去,就听见她婆母王夫人对她的嫌弃。
“丫鬟就是丫鬟,一点主子的模样都没有,难为你大哥日夜要对着她那张脸,可难受了。”
王惟馨反劝她娘:“娘,既然她已嫁给大哥,你就对她好些罢,到底是一家人不是。”
王夫人又骂:“不是我不想对她好,而是她这出身,日后我那孙子可怎么办?她怎么还不死?”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王惟馨掩了掩她娘的嘴,看了眼四周,这才小声道:“娘,在王府别乱说话。”
王夫人点头,想到女儿要嫁人的事,心里也是不甘:“惟馨,你与那傅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一定要嫁给王爷的,怎么突然就要嫁给那孽障了?”
一提起傅书,王惟馨就哭得跟断气似的:“娘,女儿不想嫁他。这都是遭人暗算啊。”
于是王惟馨将一切完完本本告诉了王夫人,王夫人听了后,怒不可遏:“那贱蹄子也敢设局陷害你,看我不收拾了她。一个婢子也敢爬到主人头上来。”
“娘,她若真的是婢子也罢了,然而王爷似对她余情未了,女儿又怎敢再惹那女人?就连,就连我去找那沈侧妃说她偷人的事儿,沈侧妃都没敢教训她。”王惟馨哭哭啼啼的,还将那日在王府里偶然碰见傅氏衣裳不整的事告诉了王夫人。
王夫人瞪大了眼,很快便又笑了:“既然她偷了人,那就好办了。惟馨,你这婚事,娘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你大哥已经错配,娘不会看着你也嫁错了人。”
“然现如今,又能什么办法能阻止这门婚事?那傅丞相都已经找过王爷商定这聘礼的事了。”王惟馨一筹莫展。
王夫人却满满的信心:“你且放心,娘说了能阻止,就能阻止。”
外头的海棠听了,眸中全是寒凉。王惟馨啊王惟馨,你玩的这一手可比我当时狠多了。
傅氏回府,她先是给傅书传了信,说傅氏害他娘柳氏,教唆傅书回去对付傅氏。
后又教唆傅书,让其在傅氏回王府的路上,将人掳走弄死,然而傅书是个没胆的,不敢将人给鞭打死了,留了口气。
沈少将军将傅氏救走后,被这王惟馨看到了,又大肆在王府里散播傅氏与沈少将军有染的传闻。
哪知王爷震怒,下令要彻查此事,傅氏又聪明,眼看此事快要兜不住,王惟馨居然亲手将那婆子推进塘里淹死,最后把一切罪行扣在那婆子身上,死无对证。
然而她做了这么多,还是敌不过傅氏的手段。傅氏假传她的口信给傅书,又将傅书给她的信换了,引得她与傅书两个深夜碰头,如此又被人抓个现行,说他们幽会。
这就是王惟馨不得不嫁给傅书的来龙去脉。
海棠这会儿才看清,她的敌人傅氏到底有多厉害。还要与傅氏为敌吗?交手这么多次,她没占着便宜不说,反而,反而一次次落败,最终把自己也给输了。
海棠心里动摇得厉害。
恰这时,朝雨却出现:“海棠,跟我走一趟。”
她明明已嫁入王家,朝雨不喊她王少奶奶,而喊她海棠……她后背一下沁出了冷汗。
“请问有何事?”海棠隐隐有种大难降临的危险感。
朝雨却板着脸一言不发,走过来就要逮她。
海棠吓到了,然而朝雨却提起她来就走,一直到了主院。
贺东风坐在正中,见她来了,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给她,便下令:“关押起来。明日送府衙。”
海棠大惊:“王爷为何关押我?”
贺东风看都不看她一眼,挥手便让朝雨押下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朝雨要将她拖走,她哭着道:“求王爷饶命,奴婢所做之事,全是沈侧妃指使。”
“哦?放了她,让她一一道来。”贺东风直视底下的海棠:“若敢隐瞒一字,不光你要死,连王家都要陪葬。”
海棠一张白得跟纸差不多,这时什么都说了,说之前那些对傅氏的陷害,全是沈侧妃明示或暗示的,最后一次陷害,是她自己心有不甘,偷偷溜出王府,化成男儿模样买了巴豆粉,原想直接给傅氏下药教训她,然而才回去就被沈侧妃识破。
沈侧妃让她把半包药下在她的药壶里,又把半包药放到傅氏的床铺去。第二日沈侧妃寻了两婢子莲叶、荷花在厨房盯着那药壶和傅氏,好栽赃傅氏。
“王爷,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公子药壶里的巴豆粉是谁下的。奴婢真的只给沈侧妃的药壶下了巴豆粉,还是在沈侧妃的眼皮底下干的。”
贺东风的眉头拧紧,居然不是海棠干的。
那又会是谁,给贺珏的壶里下了药?依照当日几人的口供,是贺珏的奴仆将药壶拿进厨房。也不知那巴豆粉是在之前下的,还是在厨房里被下的。
“即便如此,你也有罪。屡害人不止,明日照样送府衙。”贺东风一挥手,就让朝雨把海棠拎下去关押。
海棠被拎出主院,忽然见到花容在除园里的草,她像见到了救兵:“花容,找傅氏,她不救我,小命难保。”
花容被她这尖锐的声音吓到,然而回神时,海棠已被朝雨拎走,影儿都没了。她赶紧把杂草除完后,急着去找千夙。
“主子,方,方才海棠被朝雨给拎走了。她说,说主子若不救她,小命难保。这是何意?”
千夙正在想怎么给小食店打广告呢,冷不防被花容这话吓了一跳。
海棠居然被抓了,难不成贺渣渣已经查清了她干的坏事?所以她这次是必栽无疑了?
难怪会让花容找自己。那王家娶了名奴婢,只怕恨不得她早早死去,肯定不会救的。而沈白莲,说白了为了明哲保身,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又怎会救她。
海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才会说出她小命难保这话?
会不会是王夫人?王惟馨和傅书?还是沈白莲?
真头疼。千夙站了起来。
花容有些不解:“主子,你真要救她?可那海棠是罪有应得。”
“我当然知道不该救她。然而我也不敢冒着丢了性命的险,不救她。明枪易档,暗箭难防。我是担心,不知这些个牛鬼蛇神,背地里会对我做什么。”千夙蹙眉,这都快要开店赚银子了,好日子还没来,谁舍得死?
救不救得了海棠,她不知道,然而她可以先去问问,海棠到底知道了什么。
千夙是个行动派,立马就去找海棠。
朝雨派了侍卫守在西院,见到千夙时,没让她进去。
“你们敢拦我?王爷不惧她王少奶奶的身份,让关押着,你们是不是也不惧她的身份?兴许这王少奶奶下一刻就要被放出来,我就去问几句,不抢人不救人。”千夙自有一套说辞。
果然顺利就进去了。
“海棠。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罢,说完我再想想救你的法子。”千夙敲了敲门小声道。
里头的海棠终于听到傅氏的声音,终于没那么怕了。万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要靠她的死对头才能把她救出来。
这傅氏是个厉害的,只要她肯救自己,往后自己不再与她为敌,这一点也不亏。
“傅氏,小公子的巴豆粉是你下的罢?”
千夙暗忖,这海棠还不笨嘛。然而她怎么可能认?
“海棠,你都做了,还不认,非要把我拉下水。”
海棠在里头一听这话,就猜到肯定是她做的。叹口气,她不怨自己蠢,实在是傅氏太聪明,将计就计,就这么反过来咬了她与沈碧姝一口。可怕的女人,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傅氏,方才我把一切都跟王爷招了,说的也确是实话。沈侧妃让我做的事,我全做了,包括下巴豆粉。不过我方才没有告诉王爷,我怀疑你给小公子下巴豆粉的事。”
千夙笑了:“你要说就说罢,我一点都不在意,反正又不是我干的。”那是贺珏同意让她放的,嘻嘻。
海棠咬牙:“傅氏,就当我求你,求你救我一命。作为报答,我会告诉你,接下来谁会害你。”
“你这个报答未免太轻了。你告诉了我又如何,又不能帮我阻止这些事。而你眼下的景况,无论是谁,都很难将你救出来。”千夙又不傻,救海棠的代价一点都不小呢。
海棠快要气死,可谁让她栽了呢?这傅氏显然是来套她的话,却没允诺一定会把她给救出去。
“算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我全告诉你罢。我相信你也并非贪小便宜之人,你肯定会救我。”
千夙挖了挖耳朵:“你说罢。时间紧迫。”
“好。要害你的人有沈碧姝,是她写信给我,说王惟馨马上要嫁傅书,让我一定借此机会回雁京。再有就是王夫人与王惟馨母女俩。王夫人方才听了她女儿说你偷人,她要大举铺张此事,既报复你,又叫丞相府颜面尽失,如此王惟馨就能不嫁傅书。而王惟馨,她实在叫人意外。最狠的就是她了。”
海棠将一切都告诉千夙。
千夙听完后,长叹一口气。这些个女人啊,要是把脑子都用在别的事上,都成名师了,却用来对付她。
唉,既然知道了这些事,她就试着给海棠说说情,也顺道给贺渣渣打点预防针吧,省得到时出事,贺渣渣又把她关柴房,那她连生意都甭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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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可怕的女人,她脑子是怎么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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