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星神阿哈，我知道你在观察我，也知道你可以听到我的话。

    出来见一面吧。

    有些事情，我觉得必须要和你当面谈谈。”

    深夜。

    无人问津的烂尾楼驻地。

    黄泉站在天台上仰视星空。

    待她声音落下。

    一道扭曲而怪异的声音，便从耳畔不断回响。

    “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难道我阿哈就这么没有面子吗？”

    “你有面子吗？”

    黄泉开口质问。

    然后就听到‘咔哒’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乐裂开了。

    她回过头来。

    赫然看到一张小丑面具瘫在地上，并从中间裂开。

    这显然就是阿哈的分身之一。

    “没想到堂堂欢愉星神，竟然是如此的玻璃心。

    只是说了一句没面子。

    结果你还真不要脸了？”

    黄泉继续吐槽。

    而这一次。

    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属于欢愉的力量，正在身前开始凝聚。

    不过几个呼吸间。

    便有一个不规则的物体，周身覆盖着大量似哭似笑的面具。

    并且这些面具来回流转，其形象也是相当扭曲，根本就看不出来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桀桀桀桀桀，黄泉，你成功的说服了我。

    现在我出来了。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欢愉的分身，并没有携带太多的力量。

    但神明自带神威，让周围的空间都变得滞缓。

    不过祂的出现。

    确实让黄泉有些诧异。

    “我就随便说说，你竟然还真出来了。

    身为欢愉星神的你，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要啊。”

    阿哈陷入了沉默。

    本来想出来看乐子的祂。

    却没想到自己成为了最大的乐子。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欢愉呢？

    “哈哈哈哈，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黄泉，你成功逗笑了我。

    看来本体的判断并没有错。

    寄生在你的身上。

    果然无时无刻，都能获取欢愉。

    并且你跟那个世界的黄泉不一样。

    她死板、冰冷，做事事无巨细，对神明毫无畏惧。

    当然，不惧怕神明这点你和她倒是一模一样。

    但你虽冰冷，却不死板。

    甚至还能整出让我开心的乐子。

    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走上欢愉命途，脱离虚无苦海。

    怎样。

    这是不是很划算的一场交易？

    你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哦！”

    阿哈贴靠过来。

    祂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隙，伸出了一根怪异的触手不断靠近。

    但下一秒钟。

    黄泉便做出拔刀的动作，眼神更是变得十分冷漠。

    “别逼我拔刀。”

    “你杀不死我，即便我只是本体的万分之一。”

    “我知道，但虚无可以，湿婆怨也可以。”

    “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有乐子了。

    你为了杀我，竟然要唤醒虚无，甚至埋藏在城市下方的湿婆怨。

    黄泉，我们好像没有仇吧？”

    啪啪啪——

    阿哈拍手称赞。

    祂不是第一次见到要杀自己的人。

    但却是首次看到，有人可以这么不计后果。

    祂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位黄泉的同素异位体了。

    “当然有仇，你把我变成这副模样，难道不是天大的血仇吗？”

    黄泉开口说道。

    但阿哈身上的面具，全部变成了诧异的表情。

    “可我看你，不是挺喜欢这副身体吗？

    尤其是你动手动脚的时候，可不像是讨厌的样子……”

    话没说完。

    黄泉便持刀架在了祂的身上。

    虽然还没有拔刀。

    但泄露出来的虚无气息，却引得整个苍南市氤氲密布。

    仿若大雨将至，气温骤降。

    这便是成为海境后，黄泉所掌握的力量。

    只是些许的气息泄露。

    便可触动天气，改变云层。

    “别激动，我什么都没看到好吧。

    身在虚无空间，我并非无所不能。”

    阿哈认怂了。

    祂高举自己的两根触手。

    虽然这样很没面子。

    但祂自己都变成乐子了，还要脸面有什么用呢。

    “最好是这样。”

    黄泉收刀，然后看向对方。

    “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

    “包的，桀桀桀桀桀——”

    看着阿哈这副不正经的模样，黄泉实在是觉得有点不靠谱。

    但不问祂的话。

    还真不知道该去问谁。

    总不能去问虚无的投影吧？

    那可真就乐不思蜀了。

    “第一个问题，我现在这副模样，是你搞的鬼吗？”

    “当然……不是！”

    阿哈摇头晃脑，说话更是大喘气。

    “那我为什么会变成女孩？”黄泉继续追问，而阿哈身上的面具，则是变成了一张张贱笑的模样。

    看得黄泉很想揍人。

    “因为受虚无的影响，你只要拔刀就会变身，这是来自虚无的规则，谁也无法改变。

    你不行，我也不行。

    并且那种情况下，你的虚无之力消耗会加剧，代价也会更大。

    而我则是帮你捏出了一个过渡阶段。

    就是现在你所使用的这个形象。

    这个模样更加节能，并且还可以无条件、无副作用的释放部分虚无之力。

    甚至你还可以自己提升境界，直到可以完全掌握虚无后，就不必拘泥于是否变身了。

    换句话说。

    我这是在帮你延长寿命呢！”

    阿哈笑着回答，语气还挺自豪。

    祂的这番话，虽然有些托大。

    但以阿哈的能力来说，促成这件事并不困难。

    “那么第二个问题，我的记忆也是被你动了手脚？”

    “bingo！答对啦！”

    阿哈拟态出人类手指，打了个响指。

    只不过两根果冻一样的手指，稍微一用力便相互破裂，变成了一滩气泡。

    见到这一幕，祂露出一脸的失望，这才继续解释。

    “分身的拟态还是太弱了……

    咳咳，回归正题，你的记忆我确实动了手脚。

    但我是在救你啊！

    因为虚无会让你逐渐忘掉所有记忆。

    并且会优先忘掉，你认为的最重要的记忆。

    而我则是知道你两世为人，什么记忆最不重要。

    虽然我看不到你的记忆，但可以通过欢愉之力去诱导虚无。

    这样一来，你那些重要的记忆就可以得到保存。”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忘记我是男人的原因？”

    黄泉冷眼相对，再次抬刀，但阿哈却早有预料，轻盈的躲了过去，并贴近了黄泉的身侧。

    “那不过是一个小玩笑而已。

    你是没注意到。

    当时陈牧野的表情，可真是太欢愉了！”

    “桀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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