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怎么去你家了。”

    “我哪里知道，你通知你嫂子吧，我打电话也不合适。”

    “哦，行。”唐暖拿出手机拨通宋雅图的电话。

    过了片刻，唐暖抬眼，“没人接，我晚点再打吧，我在这守着就行了，你回去吧。”

    苏二凤瞄了一眼病床上的唐远，“嗯，那我明天下班再来。”

    在公司的一整天苏二凤都显得心神不宁，唐远半夜出现在自己家的门口，她不是懵懂的小女生，隐约猜到这背后可能意味着什么，不由得心跳有些。但不管怎么样，唐远已经结婚了，不论他来找自己的原因是什么，结果都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必须是老同学和好朋友。

    下班后，苏二凤来到医院，正看到从病房出来的宋雅图，她拎着小挎包，带着墨镜，表情淡漠，看这样子正准备离开。

    苏二凤推开病房门，唐远正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床上，而一旁的唐暖脸上却是阴晴不定，看不出情绪。

    “怎么了？刚才出去的……”苏二凤指了指门口。

    此时唐远似乎才从恍惚里边缓过劲来，抬了抬手里的纸说：“她要跟我离婚。”

    苏二凤惊讶的走到床边，拍了拍唐暖的肩膀问：“怎么回事啊？”

    “二凤，我哥太惨了，原来那个小兔兔是个男人！”

    “什么？！”苏二凤想起刚才宋雅图的背影，肤白腰细，怎么就是男人了？

    “她本来是个男人，后来做了变性手术，她对我哥隐瞒了过去。”

    “这，那，那说开了，唐远你是这么传统的人吗？只要感情是真的……”苏二凤安慰的有些吃力。

    “这不是重点，她变性成女人之后，居然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现在要跟那个女人走了，才提出的离婚。”

    苏二凤已经被天雷滚滚震晕了，明明是这么悲惨的事情，她并没有表现的十分悲伤，甚至还有些想笑，这婚离得也算是古今奇闻了。

    她原地转了两圈也不知道怎么再开口安慰，只好扔下一句，想开点儿，拿起桌上的苹果，去茶水间洗。

    苏二凤反复搓着手里的苹果，无意中一抬头却被医院墙上的宣传海报吸引住了，那是一张关于性病防治的知识普及。

    她盯着其中一张照片，那照片上人的手臂上有一个似曾相识的红印，图片下面的标注是：梅毒。

    在方萍的记忆中，关于凶手的手臂上的红印难道是梅毒？

    苏二凤一边思索着一边回到病房，把苹果递给唐暖。

    “医生说需要观察几天？”

    “明天就能出院了。”唐暖咬了口苹果。

    “没事就好，那你好好呆着吧，离婚的事情，虽然难过，但也没有办法，缘起缘灭都是注定的，你想开点吧，未来日子还长呢。”苏二凤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嗯”唐远低着头。

    “看你没事，我就回去了，唐暖，要是有什么需要给我电话。”苏二凤拿起包做了个电话的手势。

    她答应了晚上给苏大君煮饭的，从医院出来，去超市简单买了几样东西，就回家开始忙活。

    苏大君到家时，菜刚好端上桌子。

    “哥，那个案子的有没有进展啊？”苏二凤看了眼立在餐桌旁的方萍，问到。

    “唉，别提了，全组人跑了几天了，根本就没有同时跟她们五个女人有交集的男人。”苏大君夹了一口菜。

    “哦，那这个凶手隐藏的这么好的话，怎么会还留下自己的精。液这么明显的特征，如果他把其他的痕迹都处理的那么好，为什么这方面不也一同清理掉呢？也不用费多大力气？”苏二凤放下筷子皱眉说。

    “确是，这个凶手的性格应该很谨慎，却留下这么大的线索，也就说他认为就算留下了也没有人能查到？为什么呢？”苏大君想着又没了胃口。

    苏二凤见老哥停下筷子，赶紧住嘴，难得老哥回家这么早，还是好好吃顿饭睡个好觉的好。

    她想了下岔开话题：“哥，你知道吗？唐远离婚了。”

    “哦？为什么？那小子把人家甩了？”苏大君不以为然的说。

    “你都猜不到原因，是因为，他的老婆居然是变性人，以前是一个男人，后来手术变成女人之后，居然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你说是不是比莎士比亚戏剧还戏剧？”苏二凤打趣说。

    苏大君听完苏二凤的话，突然顿住，喃喃重复了一句：“变形人？对啊！”

    随即起身说：“我去趟局里！”

    苏大君快步冲下楼梯，发动汽车，他拿到精。液样本提取了DNA时，就本能的在DNA库里跟数据库里的所有男性进行比对，可是，世界上还有一种人，生理是男的，身份证的性别确是女人！他居然就这么被自己的常识限制了。

    料想凶手也是认为，就算警察发现了尸体开始调查，也不会把一个强奸案联想到一个女人身上。

    现在想来精。液很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为了误导警察的调查方向。

    苏大君将车子在公安局门前胡乱停下，便快步跑了进去。

    “小周，技术员还在吗？”

    “君哥？你不是休息吗？怎么又回来了？！他，他还在呢。”小周指着办公室说。

    三十分钟后。

    苏大君手里拿着DNA比对报告，精。液里的DNA信息终于找到了吻合对象，是一个叫曾佩珊的，女人！

    他激动拨通刘队的电话，把最新的发现告诉刘队，刘队命他即刻按照登记的地址把这个叫曾佩珊女人控制住。

    “哥，你的东西忘了！”

    苏大君等人正要出发，没想到苏二凤却来了局里，原来苏大君出门走的匆忙，证件什么的都没带。

    “有发现吗？”苏二凤插着腰喘着气问。

    “嗯，DNA比对的结果居然是一个女人。”

    “女人？！”这世界怎么了，苏二凤捂住嘴，一天之内发生两次颠覆性别关的事情。她看了看跟在自己后面的方萍说：“哥，我跟你去，你们不是要去找这个女人吗？”

    “公务，不能带你！”苏大君反对。

    “需要我时，怎么不说公务不带我？而且这次我有难言之隐，真的，求你了！”苏二凤做可怜装，能不能摆脱方萍看这次了。

    苏大君无奈：“算了，快走吧。下不为例。”

    苏二凤低声欢呼了一下更了上去。

    众人信心满满的敲响曾佩珊家的门，以为案子终于见曙光了，可没曾想，敲了半晌没人应答。

    糟了，不会逃了吧？苏大君使了个眼色，一个警员过来，几下便把门打开了。

    ‘啪’

    有人打开了灯。

    苏大君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果然没有人。

    苏二凤背着手在房间里转悠，见茶几旁边立着一个相框，她拿起来，相片上是一个相貌精致甜美的女人，笑着依偎在一个高瘦清秀的男人身边。

    “这个男人……”苏二凤不由得把照片那个更近了些。

    苏大君见她拿着相框走过来，呵斥说：“谁让你动证物了，又没带手套，快放下！”

    “这个男的怎么这么眼熟，我想想。”苏二凤使劲眨了几下眼睛。

    辛宝茹！

    是辛宝茹的脸，没有了精致的浓妆，她差点没有认出来，但是稍加辨认就能认出，这是那个美艳的辛宝茹的脸！

    就算是辛宝茹的脸，照片里的人确确实实是个男人，因为可以看见袒露的领口上面的喉结。

    苏二凤使劲回想与辛宝茹的第一次见面。

    她身材高挑，骨架比较大，所以人看起来非常有气势，那天穿了一身检查合体的套装，脖子上围着一条丝巾。

    后来，辛宝茹握手跟李允庆道别，八分袖的衬衣下面，那若隐若现的一块红印，是梅毒！

    “哥，这个人我见过，不过我见他的时候，她是个女人！”苏二凤觉得说的有些拗口。

    “什么意思？”苏大君摸不到头脑。

    “前几天这个人来过我们公司，她是长盛公司的总裁，是个女的，叫辛宝茹，可这张照片里长着辛宝茹的脸的这个人明显是个男人，上面的日期也是最近拍摄的。”苏二凤解释。

    “这，那事不宜迟，别两个人一起潜逃了。”苏大君回身拿出手机给局里的技术人员打电话，要求调取辛宝茹的资料。

    两个小时后，辛宝茹坐在了公安局的审讯室里。

    “辛，辛宝茹，曾佩珊是你的什么人？”苏大君问。

    “有烟吗？”辛宝茹没有急着回答问题。

    苏大君对旁边的警员示意了一下，警员给了她一支烟。

    她接过点燃，吸了一口，纵使半夜被带到警察局，这个女人仍然神态优雅，浑身上下透着诱惑。这么纯粹的女性气质，实在不能把她跟男人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认识，她是我的女朋友。”辛宝茹吐出烟雾，似乎在回答今天晚饭吃了什么。

    “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苏大君厉声问道。

    “在我眼里是女朋友，在你们眼里，随便你们怎么想。”辛宝茹回答的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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