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报警啊！”

    “报什么警啊，叫120！”

    “什么120，要叫119！”

    周围的人突然吵起来，齐齐地向下看去，两个黑影相拥，进行着美丽的自由落体运动。

    “你之前一直在安慰我，劝我不要跳下来。”徐念想贴在邬上希胸口，不解的问，“我不理解。”

    “尽管我自己已失去希望，但是还是想劝身边的人努力生活。”邬上希解释道。

    “至少自己要先做表率啊。”徐念想说，“自己都没有做到，说什么乐观向上。”

    “表率吗……”邬上希默默说道，“我熟知自己无法做到，所以才希望你能做我的表率。你还有无限的可能，至少……刚刚我是这么想的。”

    “谢谢你，让我在最后还感到一点温暖。”徐念想说。

    “语言上的温度是我唯一能在这个时候给予的。”邬上希说，“我也想谢谢你，最后的时候还愿意和我分享寂寞。”

    一簇黑影围绕着他们，若隐若现，时间似乎已经定格。

    他们的脑海里，浮现了过去的种种回忆，包括早已刻在心里的，还有早已遗忘的。往事如岁月般蹉跎，剩下的…只有眼泪。

    徐念想的拳头攥越来越紧，心情也由悲伤转化成了愤怒，愤怒中又夹杂着绝望。

    邬上希亦然，但又无奈，他将带着悔恨离开。

    不行，我不甘心…我…我不甘心！

    我不能就这么走，我不能！

    我还没…我还没…

    我们三看着窗外飘着的落叶，似乎仍拥有着生命，风带着他们飘向远处。

    —

    “死者，徐念想，17岁高中生，目前在光华高中就读，父母双亡，没有亲戚。”江雨绸的助手在旁边念着手里的报告。

    “那这个男性呢。”江雨绸说。

    “邬上希，异乡人，38岁，是个……无业游民。”

    “他上个职业是什么。”

    “还不知道。”

    江雨绸抽完了一根烟，看到了我们。

    “哟，那位柯南破案来了。”江雨绸将地上的烟踩灭了说。

    一如既初的高冷和毒舌，俩兄弟的毒舌是遗传的吗。

    “嘿嘿，只能说是巧合。”陈沫笑着说。

    “知道死神柯南的梗吗。”陈沫凑到我边上说。

    “懂。”我表示明白江雨绸的意思。

    我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思索起来，在我的梦里，我曾梦见过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女孩在楼顶准备轻身，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知道是否有着联系。

    我们三个本想跟随着江雨绸一起了解情况，但是出于公务，他还是把我们拒绝了。

    “之前明明是没问题，今天怎么就不准了呢。”我嘟着嘴生气。

    “哼！还好意思说以前。我前阵子就是因为这件事，被上级批！”江雨绸冷眼看了看我。

    “哎，没办法，我们就只能这样看着，啥也看不了。”陈沫摆了摆手说。

    “那…我们就等你哥查的结果吧。”白芷说。

    “哎？你确定他哥现在愿意跟我们分享？”我问。

    陈沫似有似无的一笑：“谁知道呢，无非两个结果，知道或者不知道。”

    感觉他很有把握。

    白芷微微笑说：“知或不知，that‘s a question。”

    “说人话？”我有点懵。

    “不论过程和手段，达到两个结果的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白芷说。

    “反过来，不论结果，我们知道真相的概率就是百分之零。”我吐槽道。

    因为不论，所以不关心，不关心就不在乎，那结果就不知道，那就是百分之零咯。我想当然。

    “百分之零一定就不会发生吗。”陈沫说，“数学没有认真听哦。”

    “那百分之零和百分之五十有什么区别。”

    “至少在当前情况下，没区别。”陈沫说，“现在讨论也没啥用，等过几天看看他们情况吧。”

    拥挤的人群愈来愈散，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往常一样，人来人往购物逛街的人群，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天上多了两颗星星。”白芷自言自语道。

    “你还有抬头看星星的习惯吗？”我问。

    “也不是。”白芷看着天空发呆，“只是凑巧。”

    “星星？”陈沫好奇的打量起来，“我突然灵感大发，想到几句情话。”

    “别肉麻我俩。”我抵制他说。

    白芷也自觉地远离他几步。

    “不是，你俩对情话过敏吗。”

    差不多。

    “哎，两个没有浪漫细胞的人。”陈沫不屑地看了看我们，“我记得游乐园那头有家星空馆，去不去瞧。”

    “走呗。”

    记得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个网红打卡，叫《失恋博物馆》，装饰很是奇特，天花板挂着吊坠，地板都是花瓣的模样，入馆者见其尽是泪花，回忆站满心头，所见所闻都是一面镜子，最后自己也成为了博物馆的“一员”。

    回过头来，陈沫带我们去的星空馆，抬头低头都是星星，本以为是介绍各种恒星或者天文什么的，进去才发现都只是闪闪发光的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

    “嗨，两位新客人。”一位西装男士向我们走来，想来是来欢迎我们。

    “也许是三位。”我说。

    “不，小陈是老顾客。”他笑着说。

    也是，不然不会带我们来这。

    陈沫抱着头，给他使了个眼色说：“不介绍一下你这个地方？”

    “哈哈，正准备着呢。”他笑着说。“我叫柔曼提，很好记，和英文romantic谐音。请你们多多指教。我家店和一般的馆不太一样。”

    “怎么说。”我倒是来了点兴趣。

    “你可以为了任何的答案而来。”他颇有自信和温柔的语调说，“当然，最后能不能找到取决于你们自己。”

    “答案呈现的形式是唯一的吗。”白芷问。

    “有趣的问题。”柔曼提说，“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什么意思。”我问，“里面是有一面百问百答的镜子吗？”

    “或者是普罗米修斯。”陈沫说。

    “或者是加百列。”柔曼提说。

    “扯远了吧，这两个人无所不知吗？”我吐槽。

    “至少人类的问题能尽它所能的解决一下。”柔曼提颇有兴致的说。

    “人类的问题……”我想了想，朝着周围看了一眼，“估计全是感情问题。”

    柔曼提点了点头说：“对了一半，的确有很多感情问题需要答案，但是人类社会不只有感情充斥着的。”

    “这话倒是很有哲学性。”陈沫向他击了拳说。

    我现在才注意到柔曼提的面容，性感的小胡子，为他的举止增添了几分幽默，手腕上的手表，看起来价格不菲，他的头发更有着自己的艺术色彩。

    “老曼！”一位老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来啦。”柔曼提招了招手，转身对我们说，“有人找我了，小陈，你带他们先转转，我先失陪一下。”

    看着柔曼提离开的背影，陈沫向我们摆了摆手说：“走，带你们参观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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