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袁阿姨家的门被写上血字，到了晚上她就被杀了，昨天李大叔和李太太家的门被写血字，然后他们也在昨晚被杀了，血字今天写在你家门板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左大叔，你将会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不可能，我们这楼里家家户户的门都被写过血字，我家也不是第一次被写了，怎么可能……”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左大叔心里已经信了一大半。

    “你们有和谁结过仇怨吗？”陆鹿没有继续跟他扯有可能没可能的，换了个方向问道。

    “我左向航身一直与人为善，从没跟谁红过脸，怎么会与人结仇？袁阿姨和老李他们更是这样，做了将近20年邻居，他们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别说仇怨，口舌之争都基本没有。”事关人品，左大叔回答得十分肯定。

    “和101的住户也相处得那么好吗？”

    左大叔被噎住了，很快又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是说王老太婆是凶手？啧，那更不可能，她和她的脑残儿子都死了，还能来杀了我们不成？”

    问题像炮弹一样，接二连三地无情发射着，“王婆婆的死和你们有关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老太婆是我们杀的？”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左太太突然插了进来，“那老太婆是自己掉下水道里死掉的，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即使她变成鬼来报仇我们也不怕她！”

    看着左太太异常激动，陆鹿只好停止继续再问下去。她只能再次提醒他们，“你们极有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凶手能自由出入你们家，你们最好采取一些措施。”

    “什么措施？”事关自己生命安全，左太太不由地紧张起来。

    “搬出去住，或者把门锁换新的，钥匙自己保管，先不要交给物管。”这是她目前能想到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老实说，她一直都觉得重点在钥匙上，所以在她心里，物管的嫌疑最大。

    “搬出去？要是有钱，我们还会住在这里吗？”左太太一副你在开玩笑的模样，“别跟我说住旅馆，旅馆便宜的一晚都要两三百，我们夫妻俩都退休了，但还有十几万的债要还，能躲一晚，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行了行了，我们下午找人来换个门锁。”左大叔没有再跟陆鹿聊下去的欲望，拉着左太太就走。

    ——————

    “换了门锁真的有用吗？”杨一凡对此不抱期望。

    “不知道。”有做总比没做好。直觉告诉她物管那边有问题，但物管对钥匙的管理很严格，不像会出纰漏的样子。

    “对了，如果101的王婆婆是掉下水道死的，小宇又是跳楼自杀的，袁阿姨和李氏夫妇的死真的和他们有关吗？”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现在的他们好不容易拨开了眼前的迷雾，又发现前面还有更浓的迷雾阻挡着他们前进的脚步。

    “保安亭的电脑能上网，今晚我去查一下101王婆婆死亡的事有没有上新闻。”黄老伯开始给自己安排今晚的工作，至于从物管部拿回来的“作业”？呵呵，他们都一致拒做。

    转眼到了晚上，这次他们知道了下一个遇害者会是左氏夫妇，所以也没有在其他楼层瞎逛，而是把重点放在503上。

    “怎么样？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彭飞心急地问耳朵着贴在503门板上听声音的杨一凡。

    “什么都听不到。”杨一凡摇摇头。

    “不会吧。”彭飞不信，把他推开自己上。“嗯……哪里没有动静？我听到了拖鞋的踢踏踢踏声，越来越近……”

    不等彭飞说完，503的房门“唰”的一下打开，左大叔一脸不耐烦，“你们都围在我家门口干嘛？”

    “那个，我们怕你们今晚有危险，所以就……”

    “你们走吧，现在都快4点了，你们围在我家门前叽叽喳喳好几个小时，我是没意见，但楼上的老关都打电话跟我投诉了。”说着，左大叔就把他们往外推。

    “可是左大叔，你今晚……”

    “我和我老婆今晚都不睡，如果真的有人要来杀我们，我们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是死的是谁！”左大叔立下豪言壮语，誓要反杀凶手！

    被左大叔赶了下楼，黎星有点担心，“左大叔他们应该会没事吧。”

    “我们等一下再上去看看。”陆鹿也没办法，左大叔他们明显不相信他们能保护他，反而觉得他们在一旁会碍事。

    “咦？你们回来啦，快过来，我有新的发现。”看到他们下楼，黄老伯兴奋地朝他们招招手。

    “之前不是发现这电脑装有监控的应用嘛，我刚刚无意翻到了监控器之前录下来的视频。”不过他看了好几个视频都没看出个所以然就是了。说着他随手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上的日期是四个月前的，地点是一条小道的出入口，摄像头对准了一扇小铁门，从四周的环境看来，并不是他们现在进出的这个。

    x栋的住户进进出出都经过这个铁门，还有一个出门拿着一根棍子，回来就挑着一捆捆纸皮或者塑料瓶的老婆婆。她人很瘦小，有点驼背，但走起路来很有劲。精神看起来很不错。

    大家对视了一眼，心里都猜出她是谁了，她就是101的王婆婆！

    没有功夫闲聊，他们都全神贯注地把注意力集中在视频上。

    一大早王婆婆拿着棍子出去，关氏夫妇也携手出去，袁阿姨也出去……很久很久以后，出去的都回来了。再然后天黑了，视频没了。

    他们一连看了好几个视频，即使快进16倍，眼睛还是有点干涩。

    “不行，我受不了了，看这个我还不如去503蹲守。”彭飞第一个受不了，他绕着保安亭走了两圈，“每天都是重复一样的事情，有什么好看的。”

    “有查过王婆婆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吗？”陆鹿转头看向外面，原来小区两边的围墙与楼宇之间有3米左右的距离，供大家行走。而x栋位于小区的最里面，又是烂尾楼，前面的楼与楼间设有小公园，这里没有，甚至这楼与围墙被两米高的墙封住了。整个x栋可活动的空间并不大，只有楼前与w栋之间的一块空地。

    视频里的小铁门到底在什么地方？

    “查过了”。黄老伯缩小视频的窗口，打开之前查到的页面。

    一个捡破烂的老婆婆死掉并不是什么轰动性的新闻，它之所以能算得上新闻是因为，下水道的盖子被小偷偷走了，老婆婆因此掉下去而死亡。整篇新闻只有三百来字，通篇下来对老婆婆一句话带过，反而对偷井盖的小偷痛批一顿，还有指责政府部门没有及时发现导致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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