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自古被称为礼仪之邦,国家大事更是要遵循礼仪。
自《周礼》把礼仪按照内容和等级分为吉、凶、军、宾、嘉五礼之后,历朝历代虽在礼仪形式上差别,但大体都按照五礼规定进行礼仪活动。
吉礼主祭祀之事,凶礼主丧葬之事,军礼主军旅之事,宾礼主宾客之事,嘉礼主冠婚之事。
大唐武德年间,沿用是隋《开皇礼》。
《开皇礼》的军礼篇严格规定了,军队班师回朝的礼仪规范。
礼部和鸿胪寺翻阅了很多古籍资料,为李渊制定了一套严格繁琐的礼仪流程。
本来完整的凯旋仪式,分为献俘礼和凯旋礼两大环节,奈何天纪军两战全是歼灭战。
突厥尸体一次被土全埋葬,一次被水全冲走,没抓到一个俘虏,只能从其他军中借了几个突厥人冒充。
大唐武德九年五月十五壬寅日,驻扎在泾阳的天纪军,提前一天已经到了长安城外,驻扎在北大营,距离玄武门不远。
今日巳时,天纪军就要从玄武门进入长安城,接受大唐皇帝陛下李渊的亲自接见和检阅。
人马具甲,威风凛凛,秦琼骑在战马上站在最前面,尉迟恭和程咬金分列两侧。
三人多少有点紧张,虽然已经知道安排妥当,但此等大事,谁都能做到万无一失?
天纪军中的中高层将领,已经完全全部换为秦王手下。
段志玄、独孤彦云、牛进达、李君羡等十余位秦王府将领,隐藏在军队之中。
侯君集、屈突通、张士贵等留在秦王身边,保护秦王。
历史上的玄武门之变,事发突然,秦王府并没完全准备,秦王府中只有八百勇士。
这次密谋将近一月,已经安排妥当,守卫长安的禁军将领,基本都已投靠到秦王这边。
虽然秦琼等人要让陈昀参与其中,但陈昀深思熟虑之后,没有参与必要其中进行搏杀。
自己几斤几两,陈昀很明白。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成功,功绩可比千军。
辰时三刻李渊身着衮冕,面带微笑,盛装出行。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位嫡子则是神情凝重,各怀心事。
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裴矩等重臣则风轻云淡,表情轻松。
长安城有十二卫三万装备优良的禁军,有什么好怕的。
这天纪军是边军,即使打了胜仗,那也是秦叔宝尉迟恭程知节,三位久经沙场宿将的功劳,怎可比得上装备优良的禁军。
从太极宫距离玄武门并不远,不一会就到了,李渊走到城门上,站在城墙上远眺天纪军。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大唐的军队,是他李渊的军队。
眼见这威武之师,凯旋之师,李渊也是心潮澎湃。
当年的太原留守,如今已经贵为大唐皇帝,立下不朽功业,足以告慰祖宗。
尚书左仆射裴寂作为司仪,按照礼部制定的礼典流程,宣布凯旋礼正式开始。
礼部事先已经和秦琼等人接触,流程规范注意事项等已经提前告知。
在秦琼率领下,天纪军分为五股,缓缓入城。
礼部的人早已组织好礼乐,在一阵鼓声中拉开序幕。
李渊站在玄武门城楼上,微笑着看天纪军将士入城,不断颔首致意。
只不过由于十二旒遮挡加上距离,天纪军将士们看不见。
李建成今日起来就心神不安,李元吉说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薛万彻和冯立率领六率四千已经集结,长安城里十二卫都已经收买或者打点贴当,让李建成安心。
李建成用余光看向二弟,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美誉。
弱冠之年就崭露头角,成年之后更是南征北战,可以说大唐可以统一天下,自己这个弟弟居功至伟。
少年时,兄友弟恭,大家感情很好,为何长大之后,会是如此结局。
李建成不是没有尝试另外一种结局,只是这天下只有一个,太极宫中也只能有一个太子。
这可能身在皇家的无奈和悲剧吧!
李世民心里很紧张,虽然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可这次面对的却是自己的手足兄弟啊!
奈何命运出的价格太高,他只能妥协。
入城之后,隐藏在天纪军中段志玄、独孤彦云、牛进达、李君羡,每人领八百兵马秘密包围太极宫,接管各个城门。
李渊率领儿子和众臣们走下玄武门,亲自接见秦琼等人,准备封赏之后,举行最后一项也是最重要的太庙献俘仪式。
秦琼率领一千人代表天纪军,率领的一千精锐铁骑,都钉上了马蹄铁,踩在石板路上,哒哒哒甚是好听。
一千骑兵的马蹄声掩盖了,很多别的声音,包括无人机!
“那是什么?”有人疑惑地指向天空,只见一个白色之物,挂着长长的一个条幅从玄武门外飞进太极宫。
李渊本来在等秦琼近前,下马拜见自己,听见人这么说,也抬头观看。
隐隐约约看见长长的一块白布,他想看个仔细,拨开十二旒,那长长的条幅上好像写着字。
不等李渊看清,程咬金已经纵马前来,将李渊夹在腋下,策马奔向太极宫内。
事情发展的太突然,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面面相觑。
李世民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奔向秦琼等人。
见李世民奔向秦琼,李建成和李元吉才知道事态严重,准备往外冲。
但秦琼指挥一千兵马迅速包围众人,团团围住。
李元吉急的高喊:“常何救我!”
回应他的只有,城门关闭的吱呀声。
李建成面如死灰,抖如筛糠!
玄武门位于长安北城,长安百姓并没有看见玄武门内发生了何事。
听说今日有太庙献虏仪式,两战灭四万的天纪军,也要从朱雀大街经过,接受百姓欢呼。
长安的百姓们翘首以盼,等着看新鲜。
虽然这些年长安经常有献俘仪式,但那都是汉人,哪有突厥人来的新鲜和解气。
那是什么,眼尖的人首先发现天上的有东西在飞,还挂着条幅!
飞得越来越近,只见条幅上写着!
“秦王登极,天下长安!”
有人不自觉的读出了声,百姓们被吓得东躲西藏,躲起来偷偷的看。
只见那物飞跃玄武门,飞进太极宫。
薛万彻、冯立、谢叔方率领四千东宫兵马也从西城赶来,见玄武门关闭,就知道事情有变。
他们也看见了刚才飞在天空中的怪物,和那写着“秦王登极,天下长安”的条幅。
现在也管不得这些了,靠近玄武门时,只见李世民秦琼尉迟恭等人站在城楼上。
秦琼和尉迟恭一人手里提着一颗脑袋,细眼望去,正是太子和齐王的首级。
薛万彻目眦欲裂,忙率领手下准备猛攻玄武门为太子齐王报仇。
见众人退缩,东宫六率四千人有溃散之势。
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大骂:“岂有生受其恩,而死逃其难,我等岂是忘恩负义之徒?”
饶是如此,还是有一半之人逃散。
冯立和薛万彻无奈,率领剩下的两千兵,准备攻打玄武门。
正在这时,那刚才飞去太极宫的怪物又飞了过来,降到站在城楼上的李世民身前,李世民解开条幅,打在宫墙上。
写着“秦王登极,天下长安”的条幅,迎风飘扬。
哐啷、哐啷......
刚刚振奋士气的东宫士兵,纷纷扔掉兵器。
薛万彻、冯立、谢叔方三人仰天长叹:“秦王天命所归,吾等回天乏术!”
拔剑准备自刎,以谢太子知遇之恩。
李世民站在城楼上高喊:“薛将军、冯将军、谢将军,此乃皇家之事,兄弟之争,你三人已经尽忠,何必如此!突厥未灭,天下未安,不如留着身躯,为大唐百姓多杀几个突厥胡寇?”
听到这话,薛万彻和冯立互相对视,默默地扔掉手中兵器,跪在城下。
“秦王殿下,您既已俘获太子、齐王,为何又要杀了他们,您不怕背负弑杀手足的恶名吗?”
谢叔方则是怒目圆睁,质问李世民。
李世民晃了晃身体,扶着城墙。
秦琼和尉迟恭扶着李世民,对着下面大声道:“是我等擅杀,与秦王何干!”
“今日,若是你等成事,抓住秦王,可会手软,放过秦王?”
谢叔方默不作声,手中的陌刀也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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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玄武门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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