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年十一月初二,萧关道行军总管秦琼率领的四万大军,终于渡过了黄河,到达贺兰山下。
一场大雪把大军堵在了贺兰山下,昨日信使带来了李靖的命令,恒安道行军总管柴绍已经攻灭梁师都。
梁师都为堂弟梁洛仁所杀,梁师都叔伯兄弟梁洛仁已经归顺大唐。
李靖亲率八千骁骑从马邑出发,进屯恶阳岭,冒着风雪乘夜袭占襄城。
李靖命秦琼在贺兰山下安营扎寨,堵住颉利南逃的路,等大雪过后再做打算。
古代行军非常繁琐,从原州到灵州的官道虽然破旧,但好歹能走,过了黄河就无路可走了。
陈昀深刻地体验到了什么叫要想富,先修路。
现在大雪封山,大军无法行动。
陈昀和苏烈、李君羡、秦怀玉、程处默裹着呢子大衣,窝在一起大帐里,围着蜂窝煤炉子烤红薯和土豆吃。
这次出征陈昀准备完全,从年初开始,就制造了大量蜂窝煤炉子和煤球,这次出征带了很多,足够四万大军所用。
别的几路大军只能干挨着,没有办法,路途太远运输不便,蜂窝煤炉子还没来得及普及。
棉衣暂时也还没有,陈昀通过胡商弄来少量棉种,只在凉州种了几十亩,还是用来留种用的。
李承乾早早就闻到了烤红薯的香味,在亲卫的护卫下,来到陈昀等人的营帐里。
鼻涕娃冻的脸上通红,见炉子上有烤的红薯,不顾外皮焦黑,直接抓起来。
“哎吆!”
李承乾被烫的把红薯扔在地上,被陈昀嘲笑。
两个太子护卫已经习惯陈昀对李承乾的态度,全天下除了李二凤和李纲那个老怪物,估计也就陈昀敢这么对待太子。
“我说,你个鼻涕娃不待在自己营帐里,跑来我这边干嘛!”陈昀啃着一个红薯吃的香甜。
李承乾也不管不脏,小心地捡起地上红薯,吹了吹。
“老大,我那营帐里无甚意思,还是你这里好玩,定方哥哥,君羡哥哥,怀玉哥哥、处默哥哥都在,和你们在一起才舒坦。”
这一月相处,李承乾早和苏烈这帮人混个熟悉。
秦怀玉又是老相识,李君羡经常给半大小孩讲荤段子。
也不知道李二凤知道之后,会不会提前宰了没个正行的李君羡。
看见李君羡和李承乾嘀嘀咕咕,程处默也侧着耳朵偷听。
见到三个不成型的活,陈昀气不打一处来!
“老李,你要是嫌命长,就继续教承乾做坏事儿吧,到时候,你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李君羡一副无所谓表情,满脸堆笑,很是猥琐。
大大咧咧道:“且,我说昀哥儿,你装什么正人君子,还不是家里三个老婆,都七个娃了,还笑我!”
陈昀真的想把那什么至尊什么红颜的导演弄过来看看,真实的李君羡到底是怎么样的,让赵帅哥扮演这个猥琐货,纯属浪费资源!
苏烈也是颇为担心,劝告李君羡:“君羡,你还是注意下,别犯了忌讳。”
李君羡毫不在意,捡起一个红薯给程处默讲故事,不给李承乾讲了早可以吧,他要偷听也没办法。
陈昀不想继续看这个货,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陈昀诗兴大发,来到帐外,迎着漫天大雪高唱。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秦怀玉和苏烈都颇懂文墨,胡地大雪,将军铁衣,让人顿生豪迈!
“彩!”
“妙!”
“好!”
唐枫见自己老板吟的痛快,也是心热难耐。
跟着诗歌舞起剑来,三米长的苗刀,耍的威风凛凛。
鼻涕娃李承乾蹦蹦跳跳,拍着手叫好!
陈昀连吟三遍,心里感谢了无数遍岑嘉州。
“痛快,真想吟上三杯!”陈昀头上冒着热气,大声喊道。
只不过他这个愿望暂时无法实现了,秦大将军下了禁酒令。
“你想喝酒?”
说曹操曹操到,秦琼裹着呢子大衣,不知道何时而来。
“秦叔何时到的?我就说说而已!”陈昀尴尬的摸了摸已经被冻得通红的鼻子。
“你这首诗要是赠了老夫,也不是不可以!”
陈昀大感意外,治军极严的秦大将军,带头违反军规?
陈昀在心中问了问岑参,见大诗人不回话,代表他同意了。
“好啊大将军,这本来就是属下给将军所做!”
“哦?说来听听!”
“白雪歌送秦将军破胡,怎么样?”
“彩!”
寓意很好,白雪又如何,破胡固所愿,秦琼大喜。
“传令下去,今日大军每人赏三两白酒,暖暖身子,不过不可多饮,误了事,军法处置!”
听见秦琼这么说,陈昀知道自己上当了,肯定是秦琼早有打算。
这么冷的天气,给将士们一点福利,这是为将之道。
当晚萧关道大军中,就流传出陈将军为怜惜袍泽,为大将军作诗,换来每人三两美酒。
陈昀在军中的威望又高了一分,陈昀心中很是感激秦琼,这位老将是真心呵护自己。
秦琼等人用心良苦,就是死死地要把自己按在军中,慢慢培养陈昀。
毛呢大衣只配发了一部分,优先配发给火器军。
不过其他士兵则每人配发了毛衣毛裤,倒也暖和,比之前铁甲裹着麻布一层又一层,强了千万倍。
军粮已经改进,有锅盔,还有腌制的各种泡菜,还有陈昀弄的各种罐头。
这要放在以前,都不敢想。
每个营帐里都有蜂窝煤火锅,热气腾腾,将士们很是满意。
程咬金作为副将,忍住了酒瘾,三两就三两。
和秦琼陈昀等人坐在大帐中,围着炉子吃羊肉火锅。
见陈昀挑来挑去,程咬金很是鄙视:“我说昀哥儿,你一个原州人,不吃羊肉是何道理,一个大男人,还嫌弃膻味儿!”
陈昀停住筷子索性不吃了,锅内都是羊肉味,他也吃不下去。
无奈道:“程叔,不是不吃,是吃不得,我小时候有次吃的太多,吃伤了,从此便再也吃不下这羊肉,闻见羊肉味道就想吐!”
程咬金饮了口酒笑着说:“所以说万事要有度,比如饮酒尽兴就可,不可贪杯!”
陈昀点点头,老程粗中有细,话里有话。
秦琼担忧的看着外面的大雪:“这雪不知道还要下到什么时候,耽误了军中大事可就不妙了!”
“大雪封路,李大将军的消息又传递不过来,如何是好!”
秦怀玉不假思索道:“不是有信鸽吗,传递不了吗?”
陈昀怜悯地看着秦怀玉这个货,信鸽传信局限,他在军中这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
秦琼大怒:“不学无术,闭嘴,明日给我把军事训练手册,抄写十遍!”
秦怀玉一脸悲戚,缩着头不敢说话了。
秦琼感慨:“昀哥儿,你还知道什么不受雨雪干扰的传递信息之法吗?”
陈昀无奈的摇摇头,他是知道,造不出来啊,等无线电发明出来,都猴年马月了。
气氛有些压抑,大家都不说话。
只剩下李承乾吧唧嘴的声音,陈昀一乐。
“秦叔,别担心,总有一日,会弄出来,您别着急!”
“吃饭吧,我们被大雪堵路,颉利也会被堵,不怕!”
秦琼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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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白雪歌送秦将军破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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