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兰山北麓的这个小部落休整一番,也让全师的将军们吃了一顿热食和肉品。
现在到处都是冻死的牛羊肉,牛粪和干草都被大雪掩盖,突厥人没法烧火,大多数冻死的牛羊肉被抛弃。
这倒是便宜了唐军,程咬金准备此此休整一日。
每营一个炊事班,纷纷架起了蜂窝煤炉子,抓上雪,开始煮牛羊肉。
没有别的佐料,撒上一把盐,就算是美味。
秦琼和程咬金的队伍,从来不缺盐巴,这次出来,每个士兵带了五斤盐,够他们吃很长时间了。
程咬金陈昀等高级别军官,就要奢侈很多,吃的是火锅,虽然没有青菜,但各种蔬菜干和泡菜也能将就。
程咬金还特意赏了每人一辆烧酒,不是为了消炎所用,一滴酒都不会带。
突利部的小头人,有幸和程大将军一起共用火锅,乐的这个头人差点把自己的女人送出来。
不过经过李君羡检验,实在是一言难尽,就那身味道,能熏死很多人。
程咬金师盘桓了一日,要了些马匹,开始继续北上。
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靳勒川,现在恍如外星,白茫茫一片,不辨方向。
要不是带的新式罗盘,大军早就迷失在这片土地上。
那个小部落的头人自告奋勇,给大军带路,在罗盘无人机的帮助下,五日后,到达了阴山下颉利的牙帐外围百里处。
渐渐地突厥帐篷们开始多了起来,虽然积雪经过多日已经压实,但是还是不能骑马。
失去马匹的突厥勇士,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完全不是火铳部队的对手。
碾压局,大军比秋风扫落叶还简单,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啃。
程咬金刚开始还小心翼翼,打到最后,直接坐在雪橇上晒太阳。
“昀哥儿啊,这账打的属实没意思,这么下去,我们这些老东西真的无用武之地了!”
程咬金戴着陈昀的石头墨镜,躺在雪橇上自怨自艾。
陈昀眼睛白雪刺的睁不开:“我说程叔,你自己的石头镜哪,不是给你们每人打造了一副吗?”
“你这答非所问吗,你小子绝对不会亏待自己,我的那副怎么比得上你小子的东西,我问你话哪,你还没回答我话哪!”
程咬金拍着肚子,大为不满。
“程叔,早不是给你说过吗,以后战争需要的是你们的经验和统帅能力,而不是勇武。”
陈昀见程咬金把自己的眼镜据为己有,只好又从包里掏出另外一副。
“也不知道秦叔,现在到哪里了,失去联系都快十天了!”
程咬金见陈昀担心秦琼很是欣慰:“你小子就是这么惹人亲近,放心吧,二哥现在在后方,这一路的小部落不是都被我们扫灭光了?”
说的也是,陈昀放下心来。
“程叔,这样不挺好,干嘛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可不喜欢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士们的命也是命!”
程咬金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句好句,你给秦二哥一首诗,这首送给我可好?”
反正文抄公也当习惯了,陈昀索性把这首千古名篇改了改送给程咬金。
“程叔,这首词就叫《牙帐送程将军》可好?”
“好好好,你小子说的对啊,这么打仗也挺好,一将功成也不必万骨而枯嘛,你小子就是会说话!”
程咬金知道这是陈昀借诗,劝解自己,孙真人也这么说过,大将杀伐过多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平淡如水的战争,终于在三日后,大军到了颉利牙帐之外。
因为程咬金这支骑兵,穿越贺兰山,赶在奔逃的颉利之前,先期到达阴山牙帐。
阴山牙帐中只有两万多人,由阿史那思摩率领,严阵以待。
阿史那思摩并未焦虑,雪前得到消息,唐军攻定襄,但颉利可汗实力未损,已经退往阴山牙帐。
这支唐军远道而来,据牙兵所报,马匹不多,也未着甲。
每人身上背着一只棍子,甚为奇怪。
阿史那思摩并未放在心上,虽然现在大雪封路,但他信心十足,突厥勇士下了马,也是射雕手。
两日后,阴山牙帐外,阿史那思摩搜刮了一些老弱,堪堪组织起三万人,准备和这支唐军决战,一举打垮这支奇怪的唐军。
程咬金骑在从沿途部落里躲来的战马上,指着牙帐对陈昀说。
“这仗你来指挥吧,我就不管了,草原上有句名言,雏鹰注定要自己学会飞翔!”
陈昀有些心虚,虽说装备强于对方,但自己一点经验没有。
忐忑道:“可行吗?”
程咬金呵呵一笑:“小子是你说的,以后勇武不是良将首先,头脑才是,你自己打吧!”
“好吧!”
陈昀只好答应,把苏烈等人叫过来,毕竟怎么打之前经过参谋会议,已经制定好了。
经过一路上扫灭突厥部落的战争,部队对火器战法经验十足,已经完全理解了战术条例上的内容。
陈昀穿戴整齐,纵马来到军阵前,用望远镜查看了一番军阵。
和苏烈等人商议之后,让他们展开攻击阵型。
然后,举着铁皮喇叭喊道:“大唐天兵兵临帐前,何不速速投降!”
阿史那思摩也懂唐语,见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将军是主帅,信心又提高了几分。
他以为陈昀是谁家的子侄,专门过来刷经验值的。
对着左右轻蔑道:“李世民如此自大,派了个娃娃当主帅,我军何愁不剩。”
见到唐军一字排开,一点阵法都不讲,阿史那思摩更是信心满满。
阿史那思摩气沉丹田,对着陈昀喊道:“李世民是无人可用了吗,派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当主帅吗?”
陈昀也不生气,等会有你们看的,一公里的距离,就是天堑,就是你们的梦魇!
阿史那思摩见陈昀不搭话,认为陈昀胆怯,哈哈大笑,引得突厥勇士们也是笑声不断。
“勇士们,就算不能骑马,我们也要砍下唐人的头颅,这是他们胆敢冒犯大突厥的下场!”
阿史那思摩举起马刀,指着唐军阵营,用力挥下。
他组织了三千人的骑兵,个个骑术高超,可以在冰雪上骑行。
三千人的骑兵哇哇怪叫,扽紧了缰绳,冲向唐军。
陈昀稍微有些紧张,这还是第一次独立面对战争,面对这么多骑兵,作为后世之人,难免有些恐惧。
毕竟前几次战争是一点危险没有,自己也不是指挥。
苏烈看出来了,想要暂时接过指挥权,但被陈昀拒绝,这种碾压局自己要是败了,可以回去卖红薯了。
陈昀举着铁皮喇叭大喊道:“第一府、第二府、第三府瞄准中间,第四府、第五府、第六府瞄准左翼,第七府、第八府、第九府瞄准右翼,第十府后背,三秒准备!”
“三、二、一,放!”
“砰~砰~砰~”
一阵清脆地声音顿时在唐军阵营中响起来,三千名冲锋的突厥骑兵十不存一。
贞观一式铳经过改进,现在已经换成金属蛋壳,和后世甲午战争时期,两军用的差不多。
威力巨大,射速高,装填快,简直就是骑兵的噩梦。
阿史那思摩惊心裂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唐军战线开始前压。
开启第二轮、第三轮射击,三千多骑兵,全军覆没。
没有战马的突厥人,被这一幕吓得已经愣住。
不是没有消息透露过,突利的手下有人给草原上说过,但没有人愿意相信。
突厥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他们发愣时,唐军已经来到距离他们一里处。
陈昀命令整理队形,重新装填。
“全体都有,三轮齐射!”
唐军像是无情的机器,重复着肌肉记忆形成的条件反射。
“砰~砰~砰~”
顿时,突厥人惨叫声响起,一片片倒地。
阿史那思摩目眦尽裂,大喊:“放箭放箭!”
有的突厥士兵鼓起勇气,咬牙切齿想要射死这些魔鬼。
但唐军距离他们太远,远远超过箭矢射程范围。
又是三轮齐射之后,突厥军崩溃了,这怎么打,还打个屁,跑吧!
陈昀见时机成熟,用铁皮喇叭大喊:“全体上刺刀,全体上刺刀,以队为单位,以队为单位,自由射击,自由射击!”
“咵~咵~咵”
冒着寒光的刺刀被装在枪管上,士兵们在自己的士官的带领下,冲向已经溃散的突厥兵。
端着刺刀的唐军们成为杀戮机器,这次为了行军,除了火铳和刺刀,什么攻击武器都没带。
程咬金等人还有些担心,但见到刺刀比陌刀还好用,让他们对火器战法有了更深的了解。
略微有些遗憾的就是这次因为翻越大山,没有带火炮,那才是大杀器。
不过也因为没有穿戴盔甲,突厥人的冷箭也造成了伤亡,不过也是凤毛麟角。
两个时辰之后,喊杀声渐消,阴山牙帐彻底被唐军拿下。
阿史那思摩被押解到陈昀身前,陈昀也没为难他,站在阿史那思摩的角度,这是保卫国家。
阿史那思摩看清陈昀长相,更为震惊,如此年轻的将军。
瞪着眼睛:“我想知道何人率领着这来自地狱的军队,指挥魔鬼吞灭我的勇士。”
陈昀笑了笑:“率领我们的是大唐鲁国公泸州都督程知节,具体指挥的我哪,则是大唐高平县侯原州刺史陈昀。”
“原来是混世魔王和小武安亲自光临,阿史那思摩败的不冤!”
阿史那思摩跪在地上,扬天长叹。
陈昀摸摸鼻子,自己这小武安威名,已经传到草原上了吗?
“带下去吧,不可慢待!”陈昀吩咐下属。
这时李君羡兴冲冲跑了过来:“昀哥......陈将军,你猜我们找到了谁?”
“有话快说!”
“我们找到了萧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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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阴山牙帐前,三万突厥兵飞灰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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