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陌一听愣了,她沉默片刻后开口:“娘娘,是哪个苏字?”
“和你一笔写不出两个苏。”
尹忻云说这话的时候,瞪着眼睛盯着她。
“哦,那有些意思。看来是有人想挑拨苏尹两家的关系,只是满朝姓苏的官员不在少数吧,这件事情还真说不好。”
“所以,你也认为那字不是神人所刻,苍天预警?”
“若有神人,为何不直接显现在吾皇面前说清楚呢?何必这样的神秘?”
尹蒙哧地笑了:“姐姐,这个苏贵人果真有见识的,我看假以时日,她也许真的会登上后位。”
苏筱陌闻言立刻跪在地上:“天地良心,妾身从未存此妄想,妾身珠米之光,若与日月争辉,岂非太过自不量力?妾身只愿服侍两位娘娘,再无二心。”
“这话谁都会说,但头上三尺神明自知真假,你敢发誓吗?若存异心,死无葬身之地。”尹忻不急不缓地接了一句,那样的轻描淡写,好像她根本不在意。
苏筱陌立刻举手右手两指:“我苏筱陌若是对二位娘娘有异心,天打雷轰,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好啦,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还说的那么狠,我们若是不相信你,怎么会留你在身边呢,妹妹,你研究那雪肌精也送给苏贵人一些,看她可怜见的。”
“姐姐真会算计,拿我的东西送人情,不过这是好东西,给她点,她可是受益非浅,不知道姐姐怎么谢我?”
“今天晚上你留下便是了,这些日子把你闲的。”尹忻云笑嗔着瞪了她一眼。
于是,苏筱陌通过诅咒发誓,赢得了眼前的信任,还得到了一盒子像猪油一样的膏子。
是夜,尹蒙留在了坤玉宫,那上房的人洗过澡后就不再留人服侍,宫女们都躲得远远的,苏筱陌知道她们在做什么,这姐妹二人又不只一次与皇一共寝了,当年自己闻到些风声,但还有些不相信,看来,她们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自己不信,只是自己太天真罢了。
描秋和碧云陪在她身边,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就听到上院的笑声传了过来,碧云到底沉不住气,她一边擦桌子一边摔抹布:“小姐,我们这算什么呀,听声吗?”
描秋抢过她手里的抹布,笑了一下:“小主从来都不在意,你何必自己生气,而且也添乱。”
碧云哎了一声:“我就是这样的脾气,到现在还给小主添乱,只是实在看不过眼儿呢,圣上前些日子还把小姐当成宝儿,这会儿怎么又这样呢。”
司徒幻允从来只爱他自己。
苏筱陌当然知道。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所以她一笑:“我们现在寄人篱下,皇宫向来如此,所有的人都围着皇上一个人转,女人们不过是摆设,他今天喜欢这么摆,便这么摆,明天喜欢换个样子,谁能左右得了圣意呢?”
“小姐,早知道如此,不进宫岂不更好?在苏府至少我们不受气。”
苏筱陌只是浅笑不语。
这一夜,坤玉宫简直成了勾兰之所,欢笑伴着邪气,聚在这冬夜里,如一团烂烟迷雾,久久不散。
下半夜,司徒幻允在姐妹俩的身边突然惊醒,大口地喘着气,他只觉得身子是麻木的,他隐约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诅咒:我用你儿子的血,诅咒你以后断子绝孙,我用我白家人的命,咒你和你的女人们日夜恶梦,不得好死……
他一下子从床塌上坐了起来,浑身汗水如浆,他转头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吓得又是一阵的冷汗,两人身上发着幽绿的光,脸色阴木,仿佛沉睡的恶鬼,他大声喊人,值夜的不在,他声音尖利变形,也没有喊到人,倒是将尹氏二妃喊了起来,两人迷糊地爬起来,拨亮烛光,那骇人的绿没有了,司徒幻允又瞧了两眼,心里在想,看来是自己眼花。
他不由地松了口气,揉了揉额头,早先的激情全部退去,剩下的只是空虚与恶心,他不觉得满足,所以看着衣衫不整的姐俩儿,他挥了挥手,表情里带着嫌恶,昨日那一场盛事,现在也只留下满室的混乱,这一场*的聚会如果没人声张,也不过是院落里关上门的一场掩耳盗铃。
不过,当尹蒙推门那一声尖叫扬起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满院子里的死乌鸦,黑压压的一层,尹蒙不知道是脚滑还是吓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而这么大的动静,院子里的宫女半晌才连跑带爬地奔过来,当看到那些乌鸦的时候,宫人们也呆了,吓得跪倒一地,问他们怎么大早上的不起来服侍,所有的人都说自己被鬼压床了!
院子里的乌鸦收拾了好半天,还有污血,用清水冲洗之后地上倒象溜冰场,气得尹忻云大骂,而司徒幻允拂袖而去,对姐妹俩个的关心解释,根本没有回应,脸色难看得像是谁杀了他的亲爹。
尹忻云将所有的人都喊来了,结果大家都被‘鬼压床’,夜里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知道,这是天灾还是*,大家更倾向前者。
扈姑姑是头儿,她被尹忻云罚了半年俸银,苏筱陌也连带着被罚了两个月的月钱,还有一干人等,全部被罚,有的被打三藤条,有的被打五藤条,一时间坤玉宫阴云笼罩,人人自危,且风言风语起。
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大家都会往灵异邪性的方面想,便是*,也觉得是天意。
而这祸的最起始源头是什么,这才是让人好奇的。
不过,尹忻云已下了死命令,这件事情不许任何人议论。
终于处理了所有的事情,尹忻云将苏筱陌叫到了面前,她脸上丝毫看不出昨日欢愉后的余味,而全是苦怨,她皱着眉:“昨天夜里,你听到了什么动静没有?”
“歌声……”苏筱陌想了想,“其余不该听的,妾身没有听到。”
“你倒机灵,只是昨天夜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什么都没听到?有点说不过吧?”
苏筱陌惊恐地睁大眼睛,压低声音:“娘娘是指鬼压床的事情吗?”
“本宫才不相信什么鬼,若是让本宫抓到那搞鬼之人,本宫定将他碎尸万段!”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苏筱陌,全是审视的表情。
苏筱陌便诺诺地点头。
然后是片刻的沉默。
终于尹忻云又开口:“说吧,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也鬼压床了?”
“妾身并未觉得被压床,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也是这皇宫,好像也是在坤玉宫里,只是摆设不同,这里面有檀木的镂牡丹的床,这里面是一张同色的大桌子,椅子也是檀木的,镂雕着燕子,还是双飞的,娘娘还有俪妃娘娘还同一个人一起喝茶,只是背影看不清楚,娘娘当时穿的是橙色绣小草的裙子,好奇怪,妾身还是头一次见到那样的绣活……然后,就有人送来冰镇的梅子,娘娘说不解渴,便亲手将冰碾碎,做了炒冰,梦里还觉得奇怪,冰怎么会炒呢……”
“你闭嘴!你到底从哪里听到的这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调查本宫,你居心何在?”
苏筱陌忙起身肃立:”妾身只是梦中所见,还见到了娘娘与一个人下围棋,娘娘说围棋不是强项,像棋才是……”
尹忻云腾地站了起来,扬手就给苏筱陌一个巴掌:“你从哪里收集到的到的资料?你到底想干什么?”
“妾身只是做梦,娘娘,怎么了?这不是梦?”
“梦?当然是梦,我糊涂了,打疼了你没有?刚才本宫也恍惚了,也是梦里梦外分不清楚,以后再做什么有趣的梦都跟本宫说,本宫给你解。”
“是,娘娘!”苏筱陌乖乖地道。
苏筱陌清楚地看到她的手抖了一下,她说的‘梦’都是只有白灵儿和她单独在一起发生的事情,而且那裙子尹忻云只穿过一次便被刮破了,她当时听人说的时候没在意,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对于尹忻云,她会留到最后,便如猫玩老鼠,乐趣在其中。
袁嬷嬷已除,不过是自己迷了司徒幻允后,被描秋带出去,扮作白灵儿,吓得她失心疯罢了,当然,前提是描秋将她带出来,还在她脑后扎了一根银针。
描秋会无条件地服从她的命令,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知道司徒释天为什么会在宫中埋伏这么厉害的棋子,而且已非一两日之事,他这么纵容自己做的所有事情,可是因为自己的行为与他的方向一致?
还有那乌龟之事,她怀疑就是闲王所为。
总之,他们现在还真是合作伙伴。
苏筱陌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颊,这里的疼,她会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下一步,尹蒙!
本来姐妹两个*君主的事情并不显眼,至少大家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君王还维持着表面的正人君子形象,现在乌鸦事件一出,后宫的议论很快就会传到前朝,甚至京中,她不信司徒幻允当真不要脸。
如果真不要脸,何必给白家按个莫须有的罪名,还将自己的死归为暴病而亡,风光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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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乌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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