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合计,觉得两边可以同步进行,双管齐下,但最终只选最优的那一边。这样,刘成德和林二狗再次深入现场,这次目的很明确,就是选址找关系和核算成本。
先不说刘成德林二狗两个人的操作。留守锦沙的仲青,还在忙着调整一心楼的菜单,公务宴请的人都不太想动脑筋,而且点菜又是门大学问,所以仲青想把这项工作做完美,这样客人只看宴席规格就可以了。来一个4888元的10人餐,菜都配得巴巴适适,又省心又有面子。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仲青现在体会到了烹饪学校的好,像他当年,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死记硬背了配菜的课程,隔了那么多年才用上。
不过仲青最好的是有顾韬晦的指导,开玩笑,一个宫廷的御膳官,天天琢磨的就是给皇帝和嫔妃吃什么,又不停地接办宫里的各类庆典活动,攥着脑袋玩的花活,不登峰造极怎么生存得下来?
而且,对于菜单的设计,如果觉得主菜压不住,那么顾韬晦还会在自己的知识库里面找一两样合适的菜添加进去,这样就十分的完美。
三月下旬开始,各级机关工作进入正轨,生意也渐渐旺盛起来。促青这里少了两个人,做起菜来难免有拆东墙补西墙的动作,他自己也是一个人当两个人使,只盼着刘成德和林二狗这两个狗东西快些回来。
而且,仲青这段时间在学驾照,要买个微型货车,都看好了,柳州五菱,可以装人也可以拉货,很实用,也皮实,几万块钱,就差人来开。仲青没事的时候,就去卫东那里练手,其实驾驶技术已经可以上街了,但还是要走程序去驾校学。所以时间更是不够用。
当高国庆找过来的时候,他马上就要去驾校,只好推到晚上一起去喝酒,到时候再具体说事。
晚上,仲青攒了点餐厅里的剩菜,不是顾客吃剩的,是炒菜时特意留出来的,然后和高国庆就在店里喝酒。
原来高国庆所在的那个街办小厂终于寿终正寝,也不容易,撑到了九十年代,才没有撑下去。他们所有人都下岗,厂里还有一些资产,就给他们买社保,让他们到退休年龄的时候可以领退休金,现在就不发工资了。
高国庆说:“你姐现在厂里效益也不太好,我看那个趋势,也撑不了两年。我在想着找个什么事做,但你知道,我也没什么关系,除了干个体户,没有别的能耐。今天找你,一是商量干什么个体比较好,二是看你这里有没有别的事情可以给我。”
仲青实际上一直很喜欢这个姐夫,一是实诚,二是仗义,他这里倒是有一些岗位,肥水不流外人田,给自家人更放心。于是,他碰了一下杯,就说:“我这里马上要开一个新店,就是不在锦沙,在乡下,可能坐长途车去要半天时间,你一周可以回来一趟,你觉得能接受吗?”
高国庆挠挠头,说:“这事我得和你姐商量,毕竟高子菡还小,她一个人带着辛苦,我爸妈又帮不上手,你姐好强,也不想让我爸妈帮忙。”
仲青说:“理解,而且这事现在还不着急,我们还在选址,等开张还要有几个月时间,你也可以再找找别的机会,如果有更合适的,也不用到我这里来。”
高国庆摇摇头说:“我肯定是想来你这儿的,说实话,今天来找你,说商量是抬举我了,其实就是找你讨饭的。我如果有了别的选择,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仲青按住高国庆的肩膀,不让他继续往下说:“高哥,你不要乱说,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说那些话,哪个家里不会遇到一点点困难呢?说穿了,大家一起发财,一起过难关!”
高国庆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来找你嘛。你有本事,给我吃饭我就吃饭,给我喝汤我就喝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仲青呸了一声:“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喝了点酒,就打胡乱说,我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师父找得好罢了,我读书的时候还不是一个学渣?比起你差远了,你至少还知道追我姐。我就只知道去厕所里炸蛆。”
高国庆嘿嘿地笑,说:“把你姐追到,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还得了你这个小弟,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仲青于是等高国庆回家商量,以他的估计,八成会去即将开的新店了。只是高国庆不会烹饪,只能守着店当老板,做些管理的事,这个功能又跟刘成德重合了。安排两个人去现场管理,成本又核不过来。算了,到时候再说吧,船到桥头自会直。
又过了两天,刘成德和林二狗约好了一样,一齐回来了。
三个人坐下来合计,各自摆出门槛条件,最终还是选定了刘成德说的球溪河鲢鱼。
刘成德说:“关系我这次跑好了,就是我同学,他入一股,不是干股,还是出钱的,够意思了吧?”
仲青点头:“的确不错,出了钱,多少不论,才会下死力帮,他占一股,年终分红算他一成。那地方选好没有?”
刘成德说:“不是我说的话,仲青你这个虾子有狗屎运,才说找地方,刚好就有家人不想做了,要把店转让出来,我看他要的价钱还公道,就自作主张先把它了拿下来。现在跟你说了,同意的话,今天下午就我把定金给人家。”
仲青说:“我没问题,但这事还是要跟师父和大师兄打声招呼,算了,你先去帐上支点钱,先斩后奏吧,这点主我还做得起。”
仲青又把高国庆的事说了,刘成德想了想,说:“高哥去,我也放心,我就可以不用去了,但前期工作还是必须我去做,我把店开起来,人就可以脱身回来。之后如果需要我的时候,我再过去。”
仲青觉得可行,两全其美,但着重交待了一下:“最好的方案就是你去那里坐镇,毕竟是本地人,但我们既然找了当地的地头蛇入股,所以你就可以偷懒不去了。不过前面几个月你和高哥一起守,他没做过餐饮,有些事你还要教他。”
刘成德笑:“哪里敢说教他的话,就是他去坐镇,我打个下手,帮他把事情摆平。”
仲青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看这家伙是不是喝了蜂糖水过来的,怎么说话一下子就这么齁甜。
刘成德其实潜意识里有个弯肠子,就是将来他要是祖坟冒烟娶了越青,岂不是就跟高国庆成了老挑?不帮他帮谁?只是他现在还没想明白,跟着直觉走,不要说,他的直觉是很准的。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事后仲青去跟师父说了,师父只是说好,你拿主意就行了。大师兄更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们都下意识地认了仲青是以后这个团队的总指挥,充分信任和放权。
卫曦跟仲青聊起这事,也唏嘘不已:“现在下岗的人好多,听说马上201厂也要改制,起码一大半的人员要下岗。”
仲青庆幸:“还好我们一个在银行没有下岗风险,一个从来没有上过岗,这个风暴吹不到我们这里来。”
卫曦说:“还是会有影响,至少老百姓收入减少,下馆子的就少,也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意。另外,干个体的大多是做鬼饮食,半夜都在外面摆摊,也把你们的一部分客源抢跑了。”
仲青说:“应该不会,我们的客人忠诚度都比较高,至少不会被小吃夜市打败。”
顾韬晦也加入到谈话中来,他说:“所以我们要牢牢抓住我们的目标客户,消费得起我们餐厅的,一般也不会太在乎价格。”
仲青在心里跟顾韬晦对话,也会冷落了卫曦,好在卫曦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发愣,还以为他是在想心事,有时候卫曦也纳闷:“我这个猴子哥,怎么那么爱想心事?”
但一般顾韬晦都不会在仲青跟人说话的时候加入到说话队伍中,也就是卫曦熟了,他才忍不住充当第三者,想着就算被发现了,也就那么大回事,难道她因此就不嫁给仲青了?
显然,顾韬晦灵体当久了,脸皮也当厚了,而且也潜移默化受宿主的影响,变成了一个破罐子。是不是灵魂也会受到身体这个容器的制约?物质决定意识?嗯?
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可以代替仲青张嘴说话。
卫曦并不知道,她实际上在跟两个人聊天,她还自我陶醉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我想去吃麻辣烫了,听说华兴街新开了一家王姐麻辣烫,生意爆火,排好长的队。今天我们晚饭打个尖,晚上去吃宵夜?”
仲青说:“那附近有家洞洞舞厅,黑魆魆的,我们去看欺头?”
卫曦拍手笑:“好啊好啊,不过你要抓紧我了,不然欺头没看成,还被人欺负了。”
于是两个人牵着手去了洞洞舞厅,洞洞舞厅并不真的叫洞洞舞厅,而是对这种舞厅环境阴暗的形容。其中有一家叫海马舞厅,里面只开一盏昏黄的灯,音乐一响,连这盏灯都不亮了,于是一片黑暗。但跳舞的人很镇定,没有谁失态尖叫,就像防空演习一样,大家沉默地等待。音乐一完,那盏灯又有气无力地亮起来,仿佛一个人老珠黄的守夜人,打个盹,又强撑着睁开眼看看外界。
海马舞厅里大多数是老年男人,中年女人,穿着薄纱的连衣裙,跳一曲五毛钱,生意挺好的,有的老男人就打批发,给五块钱跳十二曲,差不多一晚上的量就够了。
至于黑暗中会做些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
唯有干干净净的卫曦和仲青还在跳舞,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为什么生意这么红火,还名气这么大。
跳了一会,实在太无聊了,两个人就出来,此时皓月当空,华灯初上,初夏的温度已经让少女鼻尖微微冒汗了。
顾韬晦在内心里不住地呐喊:“快吻她!快吻她!”
仿佛听到了什么,卫曦侧过头朝他微微一笑,仲青呼吸骤停,中蛊一般地嘴唇朝她鼻尖浅浅地碰了一下。
卫曦偷笑了一下,左右看看没人留意他们,就迅速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脸上骤然发烫,然后挽着仲青的手肘,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就这样无声地走了一条街,才走到了王姐麻辣烫,估计桌子已经翻过两轮了,但还是人头攒动,好不容易找到一张只能坐两个人的小桌子,于是才坐下来,互相盯着对方不说话,光是笑。
这时候周华健深情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来:“今夜微风轻送,把我的心吹动,多少尘封的往日情,重回到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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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选址球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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