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芬和马高升两人争执不下,两人谁也不相让,都死抓着要让对方赔钱。
最后发展到双方互吐口水。
众人:“……”
娘诶,这可真是精彩!
吃瓜群众左看看,右看看,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这俩人打起来才好呢。
可惜马高升过于惧怕常大芬身上的‘好东西’,一直都注意着那老泼妇呢,毕竟有了上一回鲍大燕被糊一身的经历在,马高升对常大芬的不要脸和不择手段印象深刻,他还真怕她忽然发癫跑来糊自己一身。
一旦这老泼妇有动作,马高升就躲在邹前进的身后不露头。
邹前进:“……”
娘的!这瘪犊子!
不得不说,马高升还是很了解常大芬的,常大芬确实想过用自己身上的东西来攻击马高升。
可这完蛋玩意儿太鸡贼了!
每次只要自己一有动作,这狗东西就躲在邹前进身后藏的严严实实的。
把常大芬气个够呛!
可也只能忍着,谁让她家现在还不敢得罪邹前进这个管院儿呢?
最终,这一场闹剧,还是在邹大爷的调解下,以互相抵消赔偿收场。
毕竟,在这件事上,两方都有吃亏,真要认真算起来的话,双方都要赔钱给对方。
这样一来,还不如相互抵消,谁也不赔。
两两不相欠,正好。
好个屁!
常大芬觉着不好,她不甘心,还想讹一点衣裳钱,不然自己岂不是白白遭这掉粪坑的罪了?
可马高升咬死了自己被占了便宜,不依不饶的非要让她赔钱,常大芬又不是傻的,自然不会赔这个钱。
最后没有办法,双方都只能不了了之。
于是,只有马高升的媳妇儿胡梅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胡梅:“……”
她觉着自己才是这一场争执里最大的受害者。
马高升不在乎被看了,可她在乎啊!
胡梅自认为跟自家男人感情还是非常不错的,知道马高升那里被常大芬这个老泼妇看了后,心里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没错儿,虽然她跟别的男人有点那什么,但马高升必须得干干净净的,这样才对得起他们的爱情。
常大妈是个老泼妇她不敢惹,可她儿媳妇儿这个软柿子她还是捏得的。
胡梅拉着一张脸,对着江秋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阴阳怪气。
“哟哟哟,小江你婆婆可真是人老心未老,比你这年轻小媳妇儿都有劲儿呢,这也算是咱们大院儿的头一份儿了。这可真是……”
“你说说,她既然这么离不得男人,咋不找个老伴儿嫁了呢,偏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难不成是偷着来的刺激?”
江秋白:“……”
她哪里知道?
她又不是她婆婆!
路过的鲍大燕冷呵一声,“呵,常大妈即便结婚也只能选老头子了,那些年纪大的,哪儿有年轻小伙子有滋味儿?”
胡梅故作惊讶,“哎哟,原来是这样!”
又一脸语重心长的对江秋白道,“小江啊,你年纪还轻,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你男人说,可千万别学你婆婆,走错了路啊!”
话里话外都在说她饥渴,郑海洋喂不饱自己,会出去找野男人。
江秋白:“!!!”
啊啊啊!
妈的,妈的!
走错路你娘个头!
偷看人上厕所的又不是她?
占人便宜的也不是她!
这俩贱人为啥偏偏逮着自己咬个不停?!
见江秋白被挤兑的脸色通红,一副气闷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鲍大燕嘴角微微勾起,心里十分畅快。
让你这贱人上次和郑海洋设计自己,污蔑自己名声!
让你这贱人和常大芬那老泼妇一起揍自己!
自己被算计的被污了名声,在院儿里活成了个人人避之不及的臭虫,
现在终于轮到你们家名声臭大街了!
哈哈哈哈!
鲍大燕好一番痛打落水狗,心情十分美妙,脸上都泛着隐隐的红光。
鲍大燕和胡梅对视了一眼,又移开目光。
她可不是为了帮她,她只是喜欢痛打落水狗!
鲍大燕不管江秋白臊的恨不得把头埋在地里的模样,哼着歌儿回到了前院儿。
……
秦家。
秦子文正在柔声下气的哄着吴美芳。
吴美芳简直要气晕了,不停的砸着枕头,尖叫:“啊!秦子文!秦子文!你家邻居咋回事?!”
从常大芬掉粪坑的消息传来,吴美芳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她期待了这么久和她的子文哥的好日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就这么、这么被一个糟老婆子给毁了!
原本一切都很完美的,哪知最后的关头,却偏偏,偏偏出了个这样的事情!
把自己好好的婚礼弄成这样!
“秦子文,你答应我什么的?会给我一个浪漫的婚礼,结果呢?!”
秦子文皱了皱眉,随即很快就把人搂在怀里,一边拍着人的背,一边声音温和,轻声安抚。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美芳,你别动气,你现在身子重,可不能生气。为了那么一个老婆子气坏了咱们的孩子,可不值当。”
吴美芳怎么可能不气?
以后人家提起来她结婚的那天,指定得说,“哦,就是常大妈掉粪坑的那一天啊!”
随后人家就会回想常大芬掉粪坑有多埋汰,而不是她的婚礼多完美,多么令人羡慕!
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就这么和那些脏东西联系到了一起。
吴美芳想想那个场景就想吐血。
吴美芳咬牙,恨恨道,“她是故意在咱们新婚这天弄这么晦气的是吧?!”
“对,她肯定是故意的!她就是见不得咱们过的好!”
秦子文皱了下眉。
不得不说,秦子文和吴美芳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夫妻相的。
经她这么一说,他也开始怀疑常大芬是不是故意的了。
不然她怎么早不掉,晚不掉,偏偏要等他办婚宴的这天掉进粪坑?
没准儿还真像美芳说的,这个老泼妇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毕竟她儿子的婚宴被她一手毁了,她自然也不想看见别人风风光光的结婚。
秦子文眼睛眯了眯,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哄好吴美芳,上回出院时医生说了,她可不能再动气,要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这可是他拿捏吴家的尚方宝剑,可千万不能出事。
秦子文像哄孩子一般道,“美芳,美芳,咱们的好日子被糟蹋了我也很生气,这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就别生气了好吗?”
吴美芳负气的捶着秦子文的胸口,“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气!子文哥,咱们一定要让她受到教训!”
秦子文连声哄着,“好好好,咱们一定给那个老泼妇一个教训!”
得到保证后,吴美芳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严大妈在屋门口看了全程,面色不大好。
虽然早就知道吴美芳家的条件比自家好许多,且在家是个受宠的,可看着儿子伏低做小哄着儿媳妇儿的样子,严大妈心里却不太舒服。
这还是儿媳妇儿吗?
稍微有点不如意的就在家里发脾气。
常大芬掉粪坑是他们闹出来的事儿吗?他们难道不糟心吗?
冲他们发什么脾气?
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儿,明明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还得自己一家人把她供起来!
这样的儿媳妇儿杵在家里,自己以后还能摆婆婆的款儿吗?
严大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
程嘉嘉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就被曹大妈拉到了正屋那边,她贼眉鼠眼的道,“小程,你不知道吧?中午你们走了以后……”
曹大妈从知道这事儿就想跟人八卦,可惜这附近的一片儿大家都知道了这事儿,没人听乐意她讲重复的,搞的她快憋死了。
现在终于遇到一个不知情的程嘉嘉,曹大妈可不就一下子手舞足蹈讲了个尽兴吗。
曹大妈就这样那样,如此这般给程嘉嘉科普了这个大八卦。
最后,曹大妈猥琐道,“哎哟喂,这可真是,平时真是看不出来哈!常大芬这个老泼妇还人老心未老,竟然好那一口儿。”
程嘉嘉差点被口水呛着。
她结结巴巴道,“啥、啥?常大妈偷看马高升上厕所?!”
好家伙,好家伙!
常大妈还有这不一般的癖好呢。
她以前咋没发现呢?
早知道自己就请假不去上班了,这么有意思的瓜,怎么能少了自己呢?
错过了亲自在现场吃瓜,程嘉嘉深表遗憾。
不过,这下子,秦子文和吴美芳不得恨死常大芬了?
好端端结婚的喜庆日子,结果被人来了坨大的,搁谁谁不生气啊?
秦子文看着可不像心眼大的,还不知道会怎么报复回去呢。
“可不嘛,啧啧……还别说,她眼光还真不错,马高升算是咱们院儿里长的好看的了。”
程嘉嘉不予置评,她觉着自家俞俊生长的最好看!
不过以后可得让俞俊生上厕所的时候注意着点了,不然一不小心被个大妈看去了多膈应人啊。
看的出来曹大妈憋狠了,一说起来就停不下,跟她唠完嗑出来,程嘉嘉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
俞俊生最近忙着厂子里的新项目,下班的时间比较晚,而且一般都是在厂里食堂解决晚饭,程嘉嘉就没等他,自己开始做饭。
她打算做点面疙瘩,方便省事。
寒冷的冬天喝着暖呼呼的,舒服。
见厨房里储的水用完了,程嘉嘉就拎着水桶去水池边接水。
这时候,她耳尖的听到郑海华跟祝家兄弟蹲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说话。
祝家兄弟嘲笑,“郑海华,你个胆小鬼,不敢炸厕所,略略略!”
郑海华气呼呼道,“炸厕所不好玩,掉进厕所才好玩,就像我妈那样,看着可乐了。”
祝家兄弟嫌弃,“才不好玩呢,臭死了!”
郑海华不服气,“可好玩了,大家都在笑呢,不信我再让你们看一次!”
“不信不信,有啥好玩的臭死了!”
“你们等着!”
程嘉嘉:“……”
你妈掉粪坑你不去帮忙喊人,反倒是在一边看笑话。
还想让你妈再掉一次粪坑?
你可真是你妈的孝顺好儿子!
晚上,等俞俊生回来,程嘉嘉就把这件事当笑话一样讲给他听。
俞俊生也是惊讶的半天没合拢嘴。
他嘴巴张了张,最后只道,“常大芬这人跟粪坑还是有点子缘分在的。”
程嘉嘉嘴角抽了抽,不过心里也觉着这话十分有道理。
这一次两次的,咋都是她出事儿呢?
她活了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第二个这样的。
后来听程嘉嘉说到郑海华说的那番话,俞俊生眼眸闪了闪。
程嘉嘉把这事儿当个笑话听,他可不认为。
有时候不要太小看小孩儿的破坏力,特别是熊孩子,谁知道他们会闹出什么跌破眼镜的幺蛾子出来?
……
郑海洋下班回来,听说了白天的事,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郑海洋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他妈丢尽了。
一次两次的,他们家都快成这一片儿的名人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北城的人都会知道,他郑海洋的妈,掉了两次粪坑!
而且其中一次还是因为偷看人上厕所?
郑海洋都不敢想厂里的工友知道后会用怎样的眼神看自己。
他语气埋怨道,“妈,你干啥跑男厕所去?马高升就那么好看?!”
常大芬:“……”
常大芬都委屈死了。
寒冬腊月的,她在粪坑里冻了好一会儿,现在还在打哆嗦。
可她的儿女没一个关心她的,全都是指责。
最信赖的大儿子竟然也认为自己是个偷看年轻小伙儿上厕所的老流氓!
常大芬没好气道,“还不是海华那兔崽子!那小兔崽子不知道咋的祝家兄弟混在了一起,给人怂恿的要去炸厕所。你也知道前些时候公厕女鬼的传言,我哪儿敢让他乱来?我是为了逮郑海华那小兔崽子,这不是一时着急就跑男厕去了吗?”
想到刚刚受到的侮辱,她骂骂咧咧,“谁知道马高升那瘪犊子也在里面,他还硬是污蔑我偷看他,我呸!我用得着偷看他?小鸡鸡儿的玩意儿!可比不上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一半儿,我还嫌脏了我的眼睛呢!”
“咳咳咳……”
郑海洋和江秋白都面露尴尬。
郑海洋心里还有点埋怨亲妈,可实在不想和妈讨论爸那里的尺寸,于是只能转移话题道,“海华呢?他去哪儿了?”
常大芬撇撇嘴,“又跑去跟祝家兄弟玩儿去了!”
郑海洋脸色不大好看,都是这小子瞎胡闹,才害的自家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
这完蛋玩意儿!
看他给人不紧紧皮!
于是,当天晚上,郑海华就挨了他亲亲大哥一顿毒打。
郑海华摸着红肿的屁股蛋儿,在心里恨恨的想,大哥真坏!
下次就让大哥掉厕所试试,看祝家兄弟还觉不觉着掉厕所没意思。
……
话说,自从男厕事件后,院儿里的人看常大芬的眼神儿就不对劲了
特别是年轻的小伙子,见到她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嗖一下就跑没影儿了。
妈呀,真可怕!
这可比当初的鲍大燕还吓人!
你想想,好端端的上着厕所,突然有个老太太蹿出来偷看。
你就说,吓人不吓人吧?
尿都尿不出来了好吗?
常大芬:“!!!”
常大芬脸都绿了,骂骂咧咧,“小瘪犊子们,跑你奶奶个腿儿!你们想让老娘看,老娘还不看呢!”
可惜前面的路上已经没人影儿了,她骂的也没人听。
常大芬又是一口气憋在了心里。
在常大芬的淫威下,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大院儿的小伙子上厕所都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那种,这就是后话了。
……
转眼,机械厂的新项目已经开始了大半个月,俞俊生跟着他师傅也忙的脚打后脑勺,这几天他连跟媳妇儿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晚上下班回去程嘉嘉已经睡了,早上他走的时候,程嘉嘉又还没有醒。
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交流却只能靠写小纸条。
今天好不容易项目有了些进展,他才得以歇息一会儿,想着今天能早点下班回去亲香亲香媳妇儿了。
结果就听廖科长说要开会。
俞俊生:“……”
成吧,今天又是不能跟媳妇儿亲热的一天。
好在,大家简单的汇报一下情况,定下下一个新目标就散了会。
俞俊生急忙收拾东西,心已经飞到了家里。
廖科长脸色黑沉匆匆的从办公室走出来。
俞俊生心里一咯噔,完蛋,又走不了了!
果然,就听廖科长沉声问,“刚刚谁进过我办公室?”
“我桌子左前方文件夹里的那张图纸谁拿走了?”
顿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俞俊生身上。
廖科长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俞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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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人老心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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