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 ,曹公果然愣在当场,眼神恍惚,捋着胡子,咂吧起嘴巴慢慢琢磨起来。
许久许久,曹公都没能猜出一个名堂来,毕竟红楼梦一书关于吃的,可以另外写一部红楼食经了,这各具特色的酒也不遑多让,让他仅凭一口酒,饶是他才华横溢,经事颇多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酒是什么。
嗯,必须多饮一口才行,果断又是“咕噜咕噜”一番品鉴,忽然灵光一闪而过。
“万艳同杯,对,对,对,就是万艳同悲,这滋味也只有经历者能喝出个所以然来,子文你果然是懂我的,知己啊!”
曹公不愧是才思敏捷,多灾多难的人,这酒这么奇特的精髓所在都能品鉴出来,还能说什么,只能说酒无高低贵贱,适人者佳,毕竟假酒曹公都能喝出意境来,敢说他品的不对味吗?
“厉害了我的曹哥,这酒的原材料就是根据石头记第五回记载,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凤乳之黡酿成,这几句加以琢磨魔改酿造而成,我之前喝过味道倒也还行,只是你所说的悲愁之感我是一点都没喝出来,是不是你品错了?
要不你再细细品鉴一番,不可能同样的酒两个人喝,就喝出如此巨大意境来吧,这岂不是说我俩不是酒友?”
陈子文对于曹公能猜出酒名没有什么意外,但是我喝仅仅只是味道尚可,你喝就喝出悲愁意境来,是不是这差距有点大啊!
他陈某也是要面子的,不可能落人口实,他和曹公同饮一酒,结果两者的意境天差地别,云泥之分,这不是说他陈某人只配酿酒,不是一个合格的吃酒人吗?
“唉,子文啊!这都是命,别犟,喝不出忧愁之境是好事,平平谈谈才是真,我倒是希望你一辈子喝不出这酒的意境来,万艳同杯,看这名字挺好听,可是这仅仅只是表面,它真实的名字是万艳同辈,悲哀的杯,不是酒杯啊……”
说着说着曹公就如林黛玉流泪的毛病一样就当场发作,泪流满面,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天崩地裂有没有没,唬得陈子文不知所措,总不能牺牲他那宽广博大的胸怀安慰安慰曹公吧?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啊!
是患难见真情的时候了,难上加难有何惧之。
干就完事了。
立马亮出杀招:“曹哥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这还有原汁原味,诸名山胜地内初生异卉之精,各种宝林珠树之油,所仿制的名为万艳髓几柱香,清茶,疑是放春山遣香洞里环境相似,所产之茶叶,又以仙花灵叶上所带宿露而烹成的千红一窟。
让你品鉴呢!如何就辈伤哭将起来,不妥啊,曹哥快快快,赶紧回去品尝一番才好,在这里哭个甚?”
说着也不等曹公反应,连拉带拽,一溜的往茅屋破居而去。
根本不管曹公那意境又少一知己矣的没落复杂表情。
等到了到了书房,曹公的眼泪早就被一路的春和日丽,给舔舐干净,哪里还有什么男儿有泪不经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的痕迹。
“曹哥坐,流个什么泪,你非我焉知我不知你之苦,我非你不知你之悲也是理所应当,往事已矣,何不重舍品酒饮茶闻香之乐?
有些不幸书里写就可以了,别影响现实生活,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还有妻儿,朋友呢?看开点,来,来,来见识一下我的心血,也是你的心血到底是个怎样的惊艳四方?”
陈子文也不管这番话的效果如何,反正一路上春和日丽应该更懂抚慰曹公的心灵,再者说旁边不是还围着他秀丽袅娜的爱妻,宝贝似眼珠子的儿子在吗?
能出什么问题,如果有就是酒还没酿到位,没把曹公这酒鬼诱惑到,罪在他身,服个软,自罚一杯,借口都不用找曹公一定会拼了命的追促自己下次把酒酿好,再共饮之。
曹公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易懂。
这里事情告一段落,而眼下正值清明时间祭祖前后,有条件,兴师动众,旌旗招展,三牲齐备,呼老唤少一同到祖坟前给先人上供瓜果酒酿,香烛冥器。
皇城,三里胡同有一座两进宅子,青砖碧瓦,雕梁画栋,连廊相接,蓊蔚洇润处到也时隐时现一角飞檐翘角,这里住着一个祖上富贵过又衰落的人家,好在天不绝人路,凭着几十年对四书五经研究深入,倒也也黄天不负苦心人,不久前考中举人,向这个时代的顶尖阶级又踏踏实实的迈进了一步。
这一天时近清明,又赶上莫大喜讯临门,正有了点“王师北定中原日,不忘家祭告乃翁”异曲同工的意思在里边,只不过他老父亲还健在,这个告乃翁就有点不应景了,然祭奠一番祖宗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他曹家一脉到了他这一代,有出息者寥寥无几,先前倒是有一个比他曹天佑还有灵韵的读书种子兄弟,可以重振家族,可惜此人放汤不羁,留恋微末伎俩,正经经学不认真好好研读,不是写些艳书淫籍,就是和戏子同台演唱。
丢尽了他老曹家的脸面,在皇城这一亩三分地处处遭亲戚朋友另眼相看,别提多不自在。
气的他老父亲关了他三年禁闭,一日三餐供应,房里除了相应的四书五经,笔墨纸砚,其它一概杂书皆无,让他好好熟读四书五经好将来考个进士当个父母官,可以光耀门楣,重振祖风。
结果一关三年,再出来时时过境迁,曹家不论是在储君上的投资,还是经济上的经营都遭到了巨大的损失,刚有点气色的家族命运顿时被不涛汹涌的浪潮淹没,一点浪花都没掀起。
那时人人自危,哪里还有空管离经叛道,不思悔改,变本加厉的堂弟曹雪芹的死活,最后依稀记得是他母亲耗尽曹家最后一点人情给他娶了个温柔娴静,小家碧玉的媳妇,然后没多久他曹雪芹的祖母,母亲,相继经受不住这一波三折的打击,一一郁郁而终。
没了最亲近人约束的堂弟最后还是跟他的老父亲,也就是过继给他当过父亲的老父亲,提出了分家另过,老父亲本来经受了重重困难,看着曹雪芹一点悔过都没有,也就眼不见心不烦,狠心让他到外面自食其力,结果曹雪芹不愧是有着石头一样品质的性子,穷困潦倒都没有回过头求助过他们家。
自此都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了。
曹天佑抬头望天思索着,如果曹雪芹这个犟种有好好读书,现在说不得,也已经考中进士,金榜题名了吧?毕竟他的天赋实在是太好,太过逆天。
可惜路走错了啊!
“老爷,祭祖事宜一切已备齐,是否趁着时间尚早,立马出发郊外祭奠?”
一个身着皂衣,留着一个长辫子,来到曹天佑跟前恭敬小声询问道。
“可,立马出发,趁着天色尚早,快去快回,不然路上稍有变故,今晚只能在城外过夜。”
“是,老爷。”
遂两人一前一后,出得屋来穿过连廊,跨过大门,掀开车帘子登上马车,和里面久等的家眷说了两句话,朝外头吩咐一声:“出发”。
“哗啦啦”一帮人前开后拥,就浩浩荡荡的向远处的城门不徐不缓的涌去。
过去许久许久,天色由微微泛白的羞涩,渐渐裂开一点点缝隙,耀眼的光明正洒落大片大片白于人间,又慢慢由灼灼其华之光,缓缓收敛,回笼成一团霞光瑞彩,坠在西山之巅,依依不舍的留恋着最后的辉煌人间。
一眨一眨的余光目送着奔波劳碌,风尘仆仆往回赶的曹天佑车队,由远远的浩瀚无垠的地形边界,一骑绝尘,伴随“咕噜咕噜,吱呀吱呀”车轱辘运转摩擦声,一入城门, 不停滞流过长长宽宽,人潮涌动的街道,刚到府门前,马车还未停稳,帘子就被粗鲁的掀开,跳下一个面带急色的人来,也不和其他家眷打招呼,火急火燎的就窜进大门,一瞬过五关,斩六将,跨院连廊都被其抛在身后。
来到一门前站定,由于来的一路上动作太过激烈,此时气息有点紊乱,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轻捶胸口,哼哧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尝试着在见老爷前稳定气息呢!
曹家可以家道败落,然不许礼数规矩也腐朽,这是老爷子经常耳听面命的箴言。
不听这话的那个人早早就出去自食其力了,过得是什么鬼日子,有心打听一下都知道,这就是不守规矩,想打破樊笼的代价。
可此时此刻他的异常也是由此引起,不得不说真是奇了。
“是佑儿吗?有何事?如此慌慌张张,好歹也是中了举人,如此成何体统?先进来在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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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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