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疏月:“飞上去。”
“飞……飞上去!?你是麻雀还是苍蝇啊?”
你才是苍蝇呢,怎么说话的?姑奶奶我难道就不能是翱翔九天的凤,再不济也是穿云踏雾的鹤。
苍蝇?应疏月算是被气着了,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嘈杂的地方和这个烦人的家伙,“王将军,你的承诺还作数吗?”
王崇还在沉思,王清和触了他一下作为提示,他方回神,“哦,作数,自然作数,姑娘想要什么?”
“我想你写一封举荐信给柏将军,……再给我一匹马。”
“柏淮,柏将军?”
“是。”
“你要去北境?”王崇问,他脸上似乎有点不舍,说:“姑娘何不留在我西州营,本将可许你一官半职。”
他想留下应疏月这样的能人,奈何应疏月并不想做这西境兵将,自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就感觉远远有什么在召唤她。
她道:“我已杀掉您最难缠的敌人,以后您也用不上我了。”
话中之意是在说你已经可以安稳几年,何必还留我在你身边,王崇一听就知道她不想留下,也不想要他的提携,“好,本将这就写,不过听说那柏将军脾气火爆,不好相与,姑娘想去他那里,怕是就没有在我西境自在了。”
“不劳将军费心。”应疏月淡声。
王崇就坐案后亲写书信,王清和帮他研墨,末了,王清和把信交到应疏月手里,“没想到姑娘是这般出世之才,恕在下眼拙,竟想纳姑娘在自己麾下效力。”
应疏月看他眉目清俊,容貌谦和,微一莞尔,道:“王校尉箭法卓绝又一心效国,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王清和讪讪一笑,“借应姑娘吉言,王某自当努力,望能赶上姑娘一二。”说完,他侧眸对王晰扬道:“晰扬,你去把我那匹“覆云”牵来送给应姑娘。”
他是真谦和,要换了别的男人见一个娇柔的女子比自己厉害,哪里还能如此谦虚,还送东西。
王晰扬一惊,“那可是大哥你最宝贝的马!”
“好马可以再驯一匹,但像应姑娘这样绝世的人可难再遇到第二个,就当是我的饯行礼。”
直到应疏月看到王晰扬远远牵来的那匹马,才知道它为什么叫“覆云”。那是一匹通身油亮,高大骏硕的黑马,覆云是因它头颈上的鬃毛是雪白色,从远处看就像是山巅终年不散的一团白云,跑起来还会随风曳动,极好看。
她很喜欢,应疏月接过缰绳,抚了抚覆云的前额,它鼻孔呼呼喷出白气。
你这是瞧不起我吗,你不服?我也不服,她心道。随后踩上脚蹬,翻身骑了上去,覆云刚开始还挺狂躁,气冲冲跑了两圈才安分了些。
应疏月抚了下怀里的信,其实有没有这信她都能去北境,只是……那样的场面不会太好看。
她轻舒一口气,“驾!”
覆云抬蹄狂奔,迎面的风再凛冽,在她这里,那也是温柔的春水,荡漾的碧波,是她多年隐世苦修后释放出的自由气息,是要重新活过的激扬。
即便前路茫茫,但这只是开始,是走入人群的第一步。
“哎,等等我!”
身后一个清朗的男声飘来,她勒马回头,一个红衣少年跨骑匹棕黑骏马疾驰而来,“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应疏月看着他和他马背上的包袱,问:“你来做甚?”
“当然是跟你去北境!”王晰扬骄扬一笑。
应疏月甩去一个漠视的眼神,“你家里人知道吗?”
“我留了信,”他嘿嘿一笑,又道:“我不来陪着你怕你找不到去北境的路。”
这是什么拙劣的借口?他脑子里都装些什么,我看起来像个哑巴吗,不认路不会找人问?应疏月不搭理他,手里缰绳一抖,自顾向前奔驰。
宽阔的大路上,白衣女子和红衣少年一路策马向前,薄衫飘扬,似暗夜里清冷的光,寒冬里炙热的火。
北境,赫城。
“应疏月,这马上就到了,不差这一会儿,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走?”
应疏月牵着马走在热闹的长街上,要不是城门守卫说不准在城内策马,她才不会这样慢悠悠的走,而后面的王晰扬则三步一驻足,巴巴看着市集两边热气腾腾的包子、烤饼、炸糕、面条等,一个劲吞口水。
这赫城就是比西山镇热闹。
“九天,你一路歇了八十回,吃了四十九次饭,你要不跟着我,我早就到了。”
“我要不跟着你,你那点银子都要被那些奸商坑完了。不是,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你当过账房先生吗?”王晰扬怼道。
应疏月也没好气,“我的银钱不被坑完也会被你吃完,找到柏将军前,谁也不能休息,更不准吃饭!”
王晰扬在后面撇着嘴,“我刚问了守城的将士,他说北境战线正在交火,人家柏大将军才懒得见你。”
“别废话了,快点。”应疏月走出北门就上了马,马鞭一扬,打马奔驰。
王晰扬摸摸肚子,无奈跟上,低喃道:“真是个急性子。”
两人策马奔跑在雪原上,远处隐隐传来金石相交,马嘶鼓鸣的战乱喧嚣声。
越过一段山丘,但见前方硝烟弥漫,茫茫人际分不清敌我,只有纷乱与嘶吼声频频入耳,唯一能见就是两面迎风招展的战旗:一面红底狼形异国旗;一面黑底金纹“柏”字帅旗。
应疏月把自己的包袱丢给王晰扬,道: “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往覆云臀上狠拍一巴掌,黑马昂首嘶鸣,飞奔过去,直冲向狼旗方向。
正在交锋的士兵听见“噔噔噔”奔驰而来的马蹄声,不自主地闪出一条路,忘了厮杀,时间好像静止,他们看着一个白衣姑娘跨黑马冲进战场。
没人知道她是谁,亦不知她是敌是友,直到见她一脚踏上马背飞身而起,一柄玄色的长剑霍然出鞘,斩断那面高举的狼旗。
注目的士兵们又厮杀起来。
“狼军的战旗倒下了!”
“冲啊!”
敌旗的倒下像是点燃了一根无形火线,“柏”字帅旗方的士兵瞬间战力高亢,光气势就压对方一头,越战越勇。
应疏月提剑站上扶旗的战车,绞杀上面的人,落脚上方。战场上乌泱泱都是怒吼和惨叫,厮杀声愈渐激烈,周围的敌人反映过来,朝她一拥而上,开始缠斗,锋利的长矛划破她的裙角,她不再纠缠。
一个人显然杀不了这么多人,行事有度才能护住根本。
有这种觉悟得感谢她那个生得好看又技能加持的矫情师父,这十来年每日跟墨如雪练剑,那些时间可一点没浪费的,收拾也不是白挨的。
打不过就闪,打得过就上这种思想策略,她早已融会贯通。
杀一人不难,杀千军万马……她自认还没有那个本事。她原本就只想砍下对方战旗,挫杀他们的军心,打仗的事还是要交给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
应疏月屈指入口吹响哨声,覆云飞驰过来,她一跃上马,扬长而去。
敌人士兵看她远去的背影又追不上,气得直跺脚。
吹口哨这个技能还是几天前王晰扬在路上教她的,看起来不太文雅,唤马儿却好使得很。
山丘上,王晰扬双眼泛光,赞道:“我总算知道了你说的‘飞’了,不愧是我哥一眼看中的人,你轻功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应疏月若有所思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哑然:“就你一天四五顿地吃,还想练轻功!?”
王晰扬挠了挠头,咧嘴嘿嘿一笑,没再说话。
远方的喧嚣渐渐平静落幕,密集的人群逐渐分散两开,一方高扬帅旗,一方溃败退散。
“走。”应疏月道。
“去哪?”
“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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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飞斩狼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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