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你外公那边房子造好了，你们俩可有空陪我回去一趟？”

    于若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接到消息，她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有空，有空！外公的房子终于改造好了。”

    司灵灵立马应下，转头跟司海波说：“大哥，你赶紧将厂里的事情安排交接一下，等下我们回去给外公暖房！”

    “好，马上！”

    司海波掉头就去跟于青峰交接。

    现在于青峰是巨兔厂的副厂长。

    因为兔子数量不多，一个厂里就他俩人，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好在明天多一个小芳，别看小丫头人不大，干活那麻利劲，一个顶俩。

    “赶紧去吧，厂里的事交给我就行。”

    于青峰立马应下。

    一点都不觉得累，别说五百只兔子，一千只他也照应得过来。

    自己能当这个副厂长，全靠当初帮海波养兔子才得来的。

    跟着灵灵兄妹俩好好干，以后日子旺着呢。

    *

    三个人简单收拾一下，骑着两辆自行车，赶往于桃镇。

    快到东吴桥口，司灵灵车速减慢，“得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外公新房里肯定啥都没有。”

    “可以，我们三个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一次性买全。”

    司海波立马车龙头一拐，朝着供销社方向而去。

    “灵灵，你售货员工作啥时候去上啊？”

    于若兰坐在司灵灵车座上关切道。

    “小姨，你觉得售货员工作咋样啊？”

    司灵灵试探道。

    “挺好的啊，每天只要站在那卖卖货，不用风吹日晒，比你村里干活轻松。”

    于若兰觉得这个工作非常适合外孙女，而且这份工作是铁饭碗，后半辈子不愁。

    “嗯，对，我也这么觉得。”

    司灵灵点了点头。

    她将售货员工作转给小姨的事，暂时还没提过，这事得跟外公说。

    因为她太了解小姨，直接跟她说，肯定不会接受的。

    她前两天已经将这事告诉了霍母。

    霍母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她觉得儿媳妇要是去当售货员，都没时间跟儿子相处了。

    还不如去随军，跟儿子在一块。

    这让司灵灵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找了这么好的婆婆。

    *

    到了供销社门口，司灵灵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票，“大哥，你去买米面粮油，我跟小姨去买日用品。”

    “不用花这么多钱，只要简单买两样。”

    于若兰连忙拦住司灵灵，她们长辈怎么能花小辈的钱。

    两个孩子心意到了就行。

    “小姨，你别担心，我手里票多呢，泽庭走前给了好多，都花不完，总不能等它过期作废吧？”

    司灵灵说着，给司海波使了个眼色。

    司海波拿着粮票，赶紧跑了。

    “小姨，你去买床单被罩，这个你跟外公都得要有。”

    司灵灵想锻炼一下于若兰的胆子，分了几张票到于若兰手上。

    “不用买现成的，直接扯布回去，我会做。”

    于若兰哪里舍得买现成的，买布回去做可划算多了。

    “都行，你看着办。”

    司灵灵将票给她，自己故意朝着厨房用品区域走。

    走了几步，躲在一个柜台侧面看于若兰。

    “哎！”

    于若兰刚想抓司灵灵，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只能作罢。

    一个人站在那捏着票，手心不停地冒汗。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才朝着卖布的柜台走去。

    布匹柜台的售货员正在跟隔壁人一起磕瓜子，说着笑。

    看见有人，她抬起傲慢的视线，从于若兰身上划过，顿了一下，又扭头跟旁人说笑去。

    于若兰原本想上前摸下布匹，被她这一眼直接给僵住，不知所措。

    “乡巴佬，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死给我让开。”

    一个粗俗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将于若兰吓了一条。

    她刚想让开，对方却直接上来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滚开！”

    “哐当”一声，于若兰直接被撞在柜台上，慌乱之下，想抓个东西。

    “哗啦”一声，柜台上的布匹全部被她扯到了地上。

    “你们有病吧？买东西乱扒拉什么？！”

    原本还在嗑瓜子的售货员陡然站了起来，将瓜子一放，指着于若兰破口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我被她推得不小心才撞到柜台的。”

    于若兰慌乱地抱落在地上的布，嘴里不停地解释。

    “我管你们谁推的，将我布弄掉地上去，要不全买了，要不就赔钱！”

    售货员当然看到后面的人推了前面这个，但是她才懒得管呢。

    “跟我没关系，这个蠢货扒拉的，要买就让她买。”

    刚才出手推于若兰的中年妇女，立马将责任推到于若兰身上。

    她今天在家因为跟婆婆争执被丈夫揍了一顿，心里一直窝火，刚才对于若兰动手，纯粹是迁怒。

    这会一看酿成祸事，哪里肯负责。

    再说，她也负责不起啊。

    而且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女人，一看就是个窝囊废。

    不欺负她欺负谁？

    “我可不管你们谁的责任，总之，今天这布就得全买走。”

    售货员口气冲得很。

    看着这些乡巴佬扒拉东西就来气，一个个买嘛买不起，看跟摸来劲呢。

    于若兰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掉头想跟中年妇女理论。

    “就是你自己把布匹给推翻的，你还不赶紧赔？”

    中年妇女上前又要去推于若兰，手臂突然剧痛，“啊！”

    她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眼神冰冷的姑娘，钳制着自己的胳膊，勃然大怒道，“你XX妈……啊！”

    司灵灵懒得废话，直接出手将中年妇女手臂卸了，一把甩开。

    这才扭头看向柜台后面双目瞪圆的售货员，语气冰冷，“刚才明明是她推我小姨，撞到你柜台上，你眼瞎看不见？”

    “你才眼瞎呢！怎么说话的？就是你小姨将我布匹弄脏的，就要她赔！”

    售货员被骂得火冒三丈，直接强词夺理道。

    “对，就是她撞！我亲眼所见，还有你这个小贱人……啊！”

    中年妇女捂着手臂，附和着中年妇女的话道。

    司灵灵直接反手一拧，将她另一只手臂也卸了。

    “杀人啦！救命啊！”

    中年妇女两条胳膊都被废，疼得大吼大叫。

    这一嚎，将后面办公室的值班经理给吵了出来。

    “干嘛呢？这里是供销社，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

    值班经理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布匹柜台，怒气冲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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