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国那辽阔到近乎无边无际、人迹罕至的边陲之境,隐匿着一处仿若世外桃源般静谧悠然的小村落——稻香村。
它恰似一颗蒙尘的明珠,被连绵群山温柔相拥,抬眼望去,山峦起伏、翠影摇曳,景致美得如梦似幻、叫人移不开眼。
可谁能料到,这般如画之地,土地却贫瘠得厉害,自然资源稀缺到极致。
村里那寥寥数亩薄田,产出的农作物少得可怜,村民们终年累月不辞辛劳,换来的也不过是勉强糊口的微薄收成,生活仿若深陷泥沼,苦苦挣扎。
就在这毫不起眼的小村里,胡枫“哇”的一声啼哭,宣告着自己的降临。
迎接他的,是一间破败颓唐、简陋至极的土坯房。
屋顶铺着的茅草稀稀落落、毫无生气,仿若风烛残年的老者稀疏的发丝。
狂风暴雨一旦肆虐来袭,那些茅草便簌簌颤抖,飘摇不定,发出令人揪心的呜咽,好似下一刻整间屋子就会轰然坍塌。
胡枫的爹娘,皆是老实憨厚、质朴无华的庄稼人。
每日晨光熹微,天际泛起鱼肚白,他俩便佝偻着腰背,粗糙的双手紧握住农具,一头扎进那几亩狭小局促的薄田之中辛勤劳作。
炽热骄阳高悬当空,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浸湿衣衫,他们也顾不上擦拭;
直至夜幕浓稠如墨,繁星闪烁,两人才拖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朝家中挪动。
这般耗尽心力的忙活,只为家中幼子能填饱肚子,免受饥馁之苦。
幼年的胡枫,机灵劲儿十足,模样更是讨喜,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欢喜。
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若澄澈灵动的深潭,眸光流转间,满是超乎年龄的聪慧。
哪怕日子穷苦,缺衣少食常伴身旁,他唇角也总是噙着一抹灿烂笑容,给家中沉闷压抑的氛围添了不少欢快。
“枫儿,快去帮娘把柴禾抱进来。”母亲的声音轻柔温婉,岁月这把无情刻刀,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那是生活磨难的残酷印记。
胡枫脆生生应了一声,如脱缰小马驹,欢快地奔向柴房。
小小的手臂费力地环抱住一捆柴禾,双腿因承重微微发颤,步伐略显蹒跚,可那张小脸上,神情却坚毅得很,牙关紧咬,憋足了劲儿一步步往屋里挪。
“爹,等我长大了,也要像您一样种地,养活咱们全家!”胡枫站在门口,双手拢在嘴边,朝着田间劳作的父亲大声呼喊。
父亲闻声直起腰杆,手中锄头杵在地上,抬手抹了一把额头豆大的汗珠,咧嘴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慈爱与温柔:
“傻孩子,种地能有啥出息哟。爹盼着你能走出这大山,不再种地呢。”
胡枫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虽有些懵懂茫然,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眼眸深处,好奇光芒闪烁跳跃,仿若被点燃的小火苗。
每当夜幕如黑色幕布般缓缓落下,村里老人便携着烟杆,慢悠悠晃到村口那棵枝繁叶茂、仿若巨伞撑开的大榕树下。
老人们团团围坐,烟杆里火星明灭闪烁,在夜色中宛如灵动萤火虫。
胡枫总是像条滑溜的小泥鳅,三两下挤到人群最前头,双手托腮,听得如痴如醉。
“那修仙者啊,厉害着呢!能腾云驾雾,好似仙人漫步云端;呼风唤雨,动动手指,便是风起云涌、大雨倾盆;一个法术施展出来,巍峨山川都能移了位,滔滔江河瞬间倒流!”
老人说得眉飞色舞,手中烟杆随着比划的手势起起落落,胡枫眼睛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地盯着,嘴巴微张,满脸的惊叹与神往。
就在这一刻,一颗修仙的种子悄然埋进他心底,只待破土萌芽。
日子仿若指尖流沙,悄无声息地逝去,胡枫也在岁月滋养中渐渐长大。
一日,他跟在父亲身后上山砍柴。
蜿蜒山路崎岖坎坷,荆棘肆意横生,稍不留神就会被狠狠扎上一下。
胡枫手提柴刀,大步流星地紧跟父亲步伐,眼神明亮而坚定。
“爹,你说修仙者当真有那么厉害吗?”胡枫一边挥舞着手中柴刀,斩断拦路荆棘,一边偏头问道。
父亲停下脚步,回头瞧了瞧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质朴笑意:“或许吧,可那都是遥不可及的事儿,跟咱庄稼人的生活,隔了十万八千里呢。”
胡枫轻咬嘴唇,小脸紧绷,攥紧柴刀的手关节泛白,心中暗自发誓:“我一定要成为修仙者,定要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父子俩正说着话,猛然间,疾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周遭树叶沙沙狂响,树枝不堪重负,“咔嚓”折断。
一只体型庞大、浑身黑毛根根竖起仿若钢针的野猪,裹挟着一股凶悍戾气,从茂密树林中如黑色闪电般迅猛窜出。
那野猪两颗獠牙探出唇外,尖锐锋利,寒光闪烁,恰似两把夺命利刃;
通红双眸仿若燃烧的烈烈火焰,死死锁定前方不远处的父子二人,嘴里发出沉闷凶狠的咆哮,如离弦之箭般直扑而来。
见此危急一幕,父亲毫不犹豫,身形陡然一转,如同一堵厚实壁垒,瞬间跨到胡枫身前,将儿子牢牢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右手迅速伸向腰间,紧紧攥住那把破旧却依旧锋利的柴刀,手背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蜿蜒小蛇,那是紧张与决然交织的力量体现。
反观年幼的胡枫,稚嫩小脸上竟不见丝毫畏惧之色。
只见他眸光一凛,弯腰、伸手一气呵成,敏捷捡起地上一根粗壮木棍,双手高高举起。
木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小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朝父亲大喊:“爹!儿子和您一起打死它!”
话音未落,野猪已然如失控的蛮牛般疯狂扑至。
父亲瞅准时机,大喝一声,仿若洪钟鸣响,震得周遭空气都微微震颤,用尽浑身力气抡起柴刀,裹挟着呼呼风声,狠狠朝着野猪劈去。
“噗嗤”一声闷响,柴刀深深嵌入野猪坚硬皮毛,鲜血四溅。
受伤的野猪吃痛嘶吼,声音凄厉刺耳,仿若恶鬼咆哮,非但没被吓退,反倒激起周身凶性。
它张开血盆大口,满嘴獠牙森然可怖,再次不顾一切发起更为狂暴的攻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胡枫目光如炬,瞅准野猪被父亲牵制、注意力分散的刹那,双手紧攥木棍,小脸憋得青紫,使出浑身解数,朝着野猪眼睛狠狠砸去。
这一击势大力沉,精准无误,“啪”的一声脆响,野猪疼得嗷嗷乱叫,双眼瞬间充血凸出,仿若两颗即将爆开的血珠。
遭受重创的野猪终于意识到眼前父子不好惹,满心不甘地瞪了二人一眼,夹着尾巴,灰溜溜钻进幽深树林,眨眼间没了踪影。
“枫儿,你没事吧?”父亲转身,双手急切地搭上胡枫肩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胡枫洒脱地拍了拍身上尘土,扬起一抹灿烂笑容:“爹,我没事!”
经此一役,胡枫心中信念愈发坚如磐石:“我一定要变强,定要护好身边所爱之人!”
回到家中,胡枫独自坐在门槛上,双手抱膝,目光痴痴望向远方连绵群山。
霞光映照在他年轻面庞上,勾勒出坚毅轮廓,眼眸中憧憬光芒熠熠生辉,仿若无尽星河汇聚其中。
“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前行的脚步!”他缓缓攥紧拳头,手臂肌肉紧绷,关节泛白,一字一句,仿若立下不破不摧的庄重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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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稻香村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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