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尘依轻声捏脚回屋，却被卿霖封传音去他哪儿，昏暗的灯光下，盘坐在屋内的卿霖封如同雕像，见她靠近，捏住素尘依后脖颈皮肉拎至眼前，四眸相对，“跑哪去了。”，少了三百年寿命

    “嘿嘿！”，礼公子邀请，跑去他哪儿去玩，祭礼殿回来时跑错了时空，进了时间乱流，挣扎好久回到这里

    “运气这么差？怎么不见增寿命。”，行！我的错，不该让你小小年纪染上嗜酒恶习，“你该出去晒晒太阳，屋子一股霉味，衣服也是。”

    “有吗？”，“嗯嗯！”，素尘依郑重其事的点头，随后他突然松手，摔到其盘曲双腿上，“怎么了。”，卿霖封就盯着她看，害怕啊。

    “我对你是不是很过分，你看，别的孩子生下来父母都是百般呵护，你的话我不知如何去照顾，在某些时候的确对你过于苛刻。”，“啊！我感觉挺好的，我不单纯是孩子，你也不是称职的父母，何必在乎呢。”

    “这几天就不要乱跑，等我完成此事，就该应付他们。”，他们自然指的是岳阳宗一众修士、圣人。

    “明月心呢？”，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出现在卿霖封身边，“很长时间她都不会出现，所以就剩下我们两个。”，“太好了，呃，我的意思是，她去哪里了？”

    “丢了！”

    “信你才怪！”

    “我承认在这个屋内空间待久了，出去后你和她都不见了，你我不担心，她消失的无影无踪。”，外面一堆监视者，成天盯着门口，把人看丢了

    半天以后，见素尘依垂头丧气的回来，找了两个月，卿霖封急疯了没有结果，“你别担心，或许是她自己藏起来，哪天说不定就回来了。”

    “希望她没危险，不知我什么时候惹她不开心，什么都可以和我讲，我都会让着她，可她为什么要走。”，卿霖封哀伤之情不自觉流露，明显感受到担忧与绝望，面色憔悴，颓废不堪

    “笑一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素尘依扑进他怀抱，卿霖封轻轻抚摸她额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两千多年岁月，即便圣人也无法忽视，有的圣瞳逐渐黯淡，漆黑之目出现眼白，身体机能衰弱，整体向正常人的方向退化

    虽然如此，再弱的老圣身体素质也为普通青年的数倍，他们缺失的是圣息（圣气）对自身的增幅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东域西部、南域土地上的想破脑袋挤进圣宗，子文星凡尘人数大减，经济萧条，圣宗不受影响，放松了选拔标准，人数适当做出调整，为日后凡城繁荣保留有生力量

    我从未入过这凡尘，只是这儿有他存在过的痕迹，那真实的他会在何方，自我会是自己吗？他我会是真我吗？时间、空间、环境，生灵的一切规则可以更改，其本身的意义呢？

    卿霖封抱着孩子在东域，越过江河高山、穿过城市废墟，出入一个个村镇，带着她一直走一直看，环境恶化、工厂瘫痪，发臭下水道

    瘟疫、病毒横行，乱葬岗、盗墓贼，强盗，邪修术士，鬼怪魔物，流离失所的难民，因食物发生的斗殴致死事件层出不穷，即便他们饿死街头，圣人们不会施舍一粒救命之米，这样的世道大肆破坏抢劫的恶人更易生存

    “为什么圣人会虐待世人，那他们统治的这一切是否错误。”

    素尘依并非不懂，只是难受，这就是他们的真实面目？卿霖封摇头，抱着怀中孩子来到镇子的某处，施舍之人将剩饭随意抛撒空地，人群蜂蛹而上，哄抢、辱骂、争斗

    “食物由土地长出，每个人劳作就可以得到，很简单的秩序，一个人，十个人，百个人，彼此合作扩大规模收益，可有人休息也能获取食物、水、住所等生活资源

    即便再简单的秩序一旦没人遵守维持，如此一个人，十个人，百个人，没人去劳动，没人去工作，不愿意等死

    去偷，去抢，一个人，十个人，百个人，群体发生动荡，基础的社会秩序被破坏，如果有人拿着鞭子抽打他们，让他们去种地，去劳作，创建规则制度

    一个牧羊人，十个牧羊人，百个牧羊人，你是做人还是羊，人可以残忍，也可以怜悯，被支配生命的羊呢？”

    “不是不管，就像原始社会，原始人捕食狩猎，圣人的做法相当于，保护他们生存的环境，不会过多干预死伤，自然选择中，给他们进化为人方向。”

    “对的，环境在变，人的意识应当改变，才能适应生存，看到光，向着光前进，看到火，感受温暖，人类渴望改变

    作为局外人顺其自然，阳光驱散寒冷与黑夜，人们喜欢并向往，而诞生光的地方足以毁灭他们无数次。”

    “如果生命的基本活动，需要依靠他物辅助完成，难道做一块不会思考的石头，再问，同样的场景，一个弟子为师父递茶送水

    同样的行为，有的人尊师重教自发进行，而有的人阿谀奉承获得利益，师父强势要求弟子如此，那个人可不就是奴仆。”

    “他们在反抗？”

    “你是不是对反抗有误解，抱怨实则是服从的表现，乞丐不食嗟来之食，那才是他们的志气、尊严，你可以去试试。”，说完卿霖封人便消失

    素尘依从储物空间中取出她的午餐，人群向她涌来，素尘依手足无措，被他们围在中央，无奈拿出更多，需要离开时，她走哪那群人跟哪儿，有的甚至打算抢她手中食物

    卿霖封出现恶狠狠瞪开她周围之人，蹲在她身前，“懂了吗？尊严属于自己，别人给予不来，你恳求他们没用，亦如他们刚才求你食物。”

    素尘依若有所思，之前心幻不会洗衣做饭，作为圣女离开仆侍无法生活，接触后才发现那些无关紧要

    心幻对某些事的见解总有独到之处，并不会因眼见而束手束脚，思想走在行为之前，否则与行尸走肉没有差别

    在梦瑶与心尘第一次遇到的地方，那片湖又大了数十倍，如今的湖中竟有水陆两栖的异兽，个头九十来米，体积庞大，湖里满足不了它们

    并不影响两人在湖面泛舟垂钓，卿霖封整了条比她身高长五倍的鱼，整条做熟给她当午餐，味道不错，香料、调味、配菜都是丛林现摘

    回到岳阳，金山明显小了一圈，卿霖封并不在意，他两人的出现，顿时引来一群人，不知为什么身后总是跟一群人

    卿霖封去的位置三座金山，他整出桌子，拿出笔墨纸砚，声音洪亮以致在场之人都能听见

    “我去过一个世界，见那里的万域生灵依附一株植物生存 ，在它的树叶上像只虫子度过生死，有一天树木即将枯死，原因是有人控制了滋养树木的泉水，间而控制整个世界他将那口泉眼称为智慧，代价是一只眼睛（窥探本源），诸位觉得他赚了或是亏了。”

    “赚了。”

    “那好，眼前三座宝山，诸位皆可来我这里交易，用你们认为的价值之物，去换你们以为的荣华富贵。”

    这些赠礼，历半年风吹雨打，丢失了一部分，剩下的贪婪无厌之人生生止步，若事物的价值远超自身接受能力，得到不如失去

    要么真的不需要，要么在等其他人先动，众目睽睽之下，玩具、信封、武器、饰品小玩意，拿的东西不多，一件，两件，收到过贵重物品，拿的更多

    交易物之间价值差距越来越大，有的人二次返回，有的人带人加入，现场乱做一团，一天下来，金山见底

    卿霖封随手再造一座更大宝山，数量超过之前三座总和，“看着吧，这些凡俗价值之物是如何消失，观察这些人的行为，看清这些人类的本性。”

    三天时间，那些东西迅速消失，“记住他们的动机，眼前的既可以是财富，也能当做利益、权利、修为、生存，接触不同的人与人群，凡事揣摩参与者心理，慎重考虑，及时做出判断，保护好自身。”

    每个出现在金山的人，卿霖封都会告诉自己那个人的经历事迹，见的多了，听的多了，告诉她一个人的过往，那人会拿多少东西

    素尘依心里已有判断，而后那人便来揭晓答案，如此，剩下的东西没人再动，卿霖封挥手将那些全部收纳

    再一个月，便到了圣宗岳阳招收新人的时候，卿霖封终于有动静，给自己的地盘取名尧天，对圣宗展开招生

    有钱能使鬼推磨，尧天招生，待遇从优，他的广告信息，线上、线下同步推广，吃穿住全免，不限修为天赋，不限出身地位，七重起步，保底圣人修为，我们只要人

    原先心幻在岳阳的住所，他整过来改成报名招生点，“你不会真要教人？”，素尘依震惊到无言以对，这广告词咋一看没毛病，仔细一瞅，就是在吹牛

    圣脉修炼，不止大境界卡人，小境界也卡人，刚开始修炼几重小境界，后面一直是，三重及以下无缘大圣

    低于七重无法成圣，有些人天赋血脉差，凭你意志再坚决，小境界依旧不会改变，只一个炼体被劝退的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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