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一句话，就弄得冷场。

    王世充感觉，有些下不了台。

    “怎么称呼没关系，日后熟悉，可以更随意些。”

    荣凤祥连忙上前，打圆场。

    接着，他笑道：“宋少主，尚书大人，宴席已安排好了，不如大家入席，也好欣赏一下尚大家的绝姿，如何？”

    顾湛嗤笑：“我这刚吃完，你又让我吃，没法下咽啊！”

    “呃……呵呵，鄙人备有美酒，宋少主可以品尝一儿，最重要的还是欣赏歌舞。”

    荣凤祥尴尬笑道。

    王世充也勉强笑道：“走，宋少主，咱们去看看吧！”

    既然顾湛不给面子，他也不能强认人家。

    所以称呼上，改为宋少主，不再是贤侄。

    顾湛不置可否。

    当下，在荣凤祥引领下，来到会客饭厅。

    厅内除有席案外，还有几个人在。

    “宋少主，来，我为您介绍，这几位可都是洛阳名绅。”

    荣凤祥自报奋勇，介绍起在座诸人。

    “这位，乃王大人的玄应大公子。”

    首先介绍一名年轻人。

    这人起身抱拳，态度敷衍，目光露出不屑之色。

    顾湛撇嘴，干脆连抱拳都省了。

    通过原着，他知道对方性格，就是废物加纨绔，实在不配他行礼。

    王玄应见况，顿时不乐意，愤愤坐下。

    大家都是世家公子，结果你顾湛连礼节都不遵。

    王玄应自然感觉不服。

    若非父亲要求，不能得罪顾湛，他早掀桌子了。

    荣凤祥知道，双方脾气都不好。

    没给两人发作的机会，连忙转移到下一人。

    “这位，乃王大人的玄恕二公子。”

    这回，顾湛却一反常态，笑着抱了抱拳。

    对方连忙起身回礼。

    这一幕，看的王玄应更生气。

    怎么，我这大公子，就比不上二公子了？

    没错！

    在顾湛眼中，王玄应确实比不过二公子。

    至少在面对战事，王玄恕还有点男人样。

    至于王玄应，就是个贪生怕死的草包。

    “这位是太史令王行本大人。”

    “这位是镖旗将军王弘烈将军。”

    ……

    一一介绍下来，到了一名少女面前。

    荣凤祥笑了笑：“这位是小女姣姣。”

    名叫荣姣姣的少女，青春靓丽，看起来很清纯。

    可眉宇间，却有一股魅色，隐隐撩动人心。

    顾湛撇嘴。

    他可是知道，荣凤祥口中所谓的女儿，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对方真实身份，乃大明尊教妖女。

    她和王世充的侄女董淑妮，合称洛阳双艳。

    表面上，两人是仪态万千的千金小姐。

    实际上，却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单点朱红万人尝的心机女。

    这样的女人，顾湛看得都恶心，自然没有好脸色，甩都不甩对方一眼。

    顾湛直接走到主位，一屁股坐下。

    “我说，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王玄应终于忍不住开口。

    主位，那都主人所坐。

    顾湛作为客人，却宣兵夺主。

    再加上，此前的无视。

    王玄应再也忍不住，出口斥责。

    顾湛淡淡道：“你老子都没放屁，给我憋着！”

    “你……”

    王玄应没想到，堂堂宋阀少主，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话。

    其他人也纷纷皱眉，暗道顾湛没有教养。

    荣凤祥连忙打圆场：“哎，坐哪都一样，来，大家不要为此上来和气。”

    “再说，咱们的尚大家，就要出来了，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他嘴里虽这么说，心中却埋怨顾湛，连点场面话都不会说。

    他已看到，王世充脸色阴沉如水。

    再这么下去，两家联合，非得被顾湛搅合黄了不可。

    在荣凤祥尽力周全下，场面总算没失控。

    接下来，就是一样样精美佳肴上席。

    随后，荣凤祥提议，有什么事情，都等观看完歌舞再说。

    不等众人反应，就让人请尚秀芳过来。

    实则，他是想让尚秀芳，来调节气氛。

    顾湛明显看不上自己女儿，也只能请出尚秀芳这杀手锏。

    不然再下去，非当场闹翻不可。

    几人期待中，尚秀芳缓缓登场。

    尚秀芳名字很大，被荣威第一才女。

    但名气再大，也只是个舞妓女罢了！

    她需要活着。

    尤其，带领一个歌舞团，吃喝开销，可都需要钱。

    尚秀芳本人，不想依附任何权贵。

    没办法，到一些地方，她只能为人演出，赚取费用。

    不过，想请动尚大家，也并非什么人都行。

    单是有钱，没有权势，人家尚大家，还不给面子呢！

    今日能来，就是看在王世充的面子。

    等尚秀芳步入主厅，几人不自觉被其吸引。

    就连顾湛，忍不住也暗暗点头。

    不亏是当世第一才女。

    单看这份气质，就让人折服。

    但见，尚秀芳如同仙女下凡，在众人环顾下，突然摆出个舞姿。

    与此同时，乐器声响起。

    伴随音律，尚秀芳开始载歌载舞。

    “诸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姐妹分明道，莫法真心……”

    清雅的声音，从尚秀芳口中传出。

    听得在场诸人如痴如醉。

    顾湛睁大眼睛。

    我去！

    这绝对不是假唱。

    就两个字形容——好听！

    难怪明明是个名妓，却能被称之为大家。

    一曲终了，乐声戛然而止。

    几人缓过神，纷纷拍起巴掌。

    王世充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顾湛转头看向他，满脸疑惑。

    你特么确定不是穿越来的？

    没记错，这诗好像是杜甫的吧？

    现在杜甫还没出生呢！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你很让人怀疑来历。

    “尚大家，这曲子，出自何人之手。”

    王世充接着问道。

    尚秀芳微微行礼：“尚书大人请勿见笑，此曲乃妾身所创。”

    “我早便猜到，只是想由小姐亲口证实罢了！果然名不虚传，还请小姐入席。”

    王世充一边说，一边做出请的手势。

    尚秀芳再一礼，缓缓走到自己的席踏。

    “尚大家，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宋阀少主宋师道。”

    荣凤祥趁此机会，给尚秀芳介绍道。

    其他人，尚秀芳都已见过，唯独顾湛她是第一次见面。

    尚秀芳面带笑容，点头致意。

    顾湛笑看她，突然开口问道：“我说尚大家，你整日在这群人面兽心的权贵中周旋，不累吗？”

    听到这话，尚秀芳睁大秀目，露出不可思议神色。

    其他人都脸色发黑，都由捏死顾湛的冲动。

    荣凤祥更是直翻白眼。

    感觉自己做这搭线人，就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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