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抓住剑圣，都不用再去询问对方。

    就能从其头顶的规则线判断出，他果然跟九空无界有联系。

    这根规则线诞生的时间不长，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它的上端，连接虚空某处。

    顾湛念头一动，神魂回到体内。

    顺着规则线往上，施展破界。

    “轰！”

    天地间，出现一条虚空裂缝。

    顾湛纵身一跃，进入裂缝中。

    映入眼帘是一片混沌空间。

    难怪形容这里，都说没有天地之分。

    风云世界的人，没见过什么是混沌，对此地没法描述明白。

    但顾湛见识丰富，一眼就看出，这里正是混沌之地。

    所谓混度之地，就是没任何标识物，周围全都是些能量体的空间。

    这地方跟本原很像，但没本原那么高级。

    潜意识本原中的能量体，实则都是规则。

    而九空无界中的能量，更多是一种时空交错的能量，显得非常混乱无序，不如规则能量那么强大。

    正在顾湛观察期间，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条江。

    接着，几名和尚出现再江边。

    “达摩，你执着于歪理悖论，乱我佛门正宗，今日贫僧就来替天行道！”

    这时一个大和尚突然开口，对一名打扮邋遢的僧人说道。

    顾湛：“……”

    达摩？

    嗯！

    看那秃顶发型，倒非常像！

    “心清法自在，妄念魔自来，各位都是佛门中人，何必强执外境，硬分正邪两边呢？”

    达摩双手合十，嘴里念叨。

    先前说话的大和尚，怒道：“废话，正邪岂能混作一谈，今日佛门就由我来拨乱反正。”

    说着，一招金刚掌拍击向达摩。

    顾湛在江对岸，看得津津有味。

    他身在不远处，但这些人却视而不见。

    可见，画面都是以往发生的事情。

    九空无界能通过错乱能量，重现以往事情经过。

    其中的武功，更被演绎的淋淋尽致。

    难怪说，这里收纳了天下武学，并能让人看到过去。

    原来，这就是个留影基地，涉及到武功的事，都会被一一记录。

    而后，影像会吸收周围能量，然后重现出来。

    剑界能收纳剑意之灵，并记录他们生前招式，也跟此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湛想到这，猛然反应过来。

    剑界和九空无界，都不属于领域洞天，偏偏两者功能如此相似。

    从这一点推断，剑界很可能是九空无界的衍生品。

    那，九空无界会不会是领域洞天衍生品呢？

    风云世界的领域洞天，会不会也记录很多事情，并将其不停地重现出来。

    如果是的话，风云世界的领域洞天以及域魂，就涉及到空间重塑。

    顾湛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能将空间重塑，这可就牛逼了！

    想想以往经历的世界，有诸多神奇之处。

    将这些世界重塑出来，不就等同于建造了一个小宇宙！

    隐约间意识到这一点，顾湛心中开始兴奋。

    他好像接触到，轮回空间复制副本的秘密。

    正在顾湛想的出神时，突然听到达摩的声音传来。

    “不为物诱，无所执着，共参禅心，各有所得，此为古往今来最强招式。”

    “不虚执于天人合一，也不必人我两忘，如是观之，如实证之，由心出之，施主可曾参悟？”

    达摩不知何时，已来到这一岸，竟是对顾湛合十说道。

    顾湛愣住，指了指自己问：“你在跟我说话！”

    达摩微笑点头。

    顾湛深吸口气：“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贫僧死也好，活也罢！不过就是一念而已，施主也是一念！”

    说着，他指了指顾湛的心，又指了指自己的心。

    接着，整个人消失不见，周围场景也恢复成混沌的模样。

    顾湛皱起眉头。

    达摩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位大佬，可被誉为武学鼻祖！

    他说出的禅语，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通过交错时空，跑来指点自己。

    可见，他必是看出自己的不同。

    问题，他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不为物诱，无所执着，共参禅心，各有所得，此为古往今来最强招式。”

    这句好理解，就是要自己放下外物加持，以本身出发，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招式。

    可“不虚执于天人合一，也不必物我两忘，如是观之，如实证之，由心出之。”又是何意呢？

    天人合一、物我两忘，以及由心出之，都说的是境界？

    不，更准确的说，是另一种力量！

    顾湛想了片刻，突然就有所领悟。

    明白达摩所指，乃是一种精神力量。

    也不对，严格来讲，应该是心力，也就是想象力。

    “难道想象也算力量？”

    顾湛得出这一结论，觉得感觉有些好笑……

    “这也有点太扯了！达摩不会想告诉我，人打斗时，还要靠脑洞大来决胜负？”

    呃……

    突然，顾湛沉默下来。

    这事还真有可能。

    如果是别人，脑洞再大也没用。

    但顾湛却不一样。

    别忘了，他可拥有终极化。

    得到终极后，他能想出的攻击方式，都是以往见过的。

    然而，终极化却无止境。

    无疑，他被自己的想象，限制了终极发挥。

    比如说，在跟人对战时，顾湛最多是把对手武器能量化。

    实际上，如果从开始就否定对手的存在，那会发生什么呢？

    又或，更大胆一点，想象出上帝帮自己打架，效果又会如何呢？

    轰！

    刚想到这，顾湛的脑子，仿佛炸开般。

    疼痛感让他摔倒在地。

    “卧槽！不是想……象不到，而是代价……太，太特么大了！”

    顾湛痛苦的握住头，在地上翻滚。

    刚刚一瞬间，从灵魂深处，终极青铜剑释放出无比巨大的能量。

    换言之，他想象的上帝，真可能被终极化出来。

    问题，以顾湛如今的级别，根本支持不住这种超强神明的降临。

    终极化能量超载，他也受到了反噬。

    看来想法没错，但自己却没达到那种程度。

    想真正驾驭终极，就得提升自我。

    顾湛就算很痛苦，脑子依旧不停思考。

    同时，他想到另一件事。

    轮回空间给出的试炼，会不会跟心力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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