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答腊岛地震之后。

    很多国家都主动联系到了华夏，表明愿意开放权限主动付费让华夏的天空之眼一号卫星监测国家全境，为他们国家提供地震预警。

    不仅如此，就连美利坚这些绝对不肯开放权限的国家也不想放过这种预测地震的卫星技术。

    于是过来旁敲侧击的询问关于技术转让的事情，甚至一度开出了高价。

    一时间华夏又成了国际上讨论度最高的国家。

    这里面好的坏的声音都有。

    但终归不再是一边倒的抹黑。

    毕竟对抗天灾是全人类的共同主题。

    ………

    华夏高层非常高兴。

    决定将张培臻项目组开发的天空之眼项目列为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两周后项目组全体人员去人民大会堂领奖并接受采访。

    听到这个消息后项目组内也是一片欢喜雀跃。

    高方更是因为其果断与坚持得到了黄林黄所长和张培臻的高度赞扬。

    他立刻从助理研究员提到了副研究员，等到两周后领奖，高方会再进一步直接成为研究员。

    美好的未来此刻就展现在高方眼前。

    就在项目组所有人都志得意满并且沾沾自喜的时候。

    从学校匆匆赶来的秦衡当着所有人的面泼下了一盆盆凉水。

    此刻秦衡心情很不好。

    至于为何不好呢，因为他透过五姨看到了地震灾区如今的惨状！

    是，说起来他们确实是提前发出了预警，看上去是成功预测了地震。

    但卫星没有预测到，所以天空之眼并没有成功！

    若是没有高方的一意孤行，那现在又是何局面！

    没有考虑到海洋表层下的地震情况，这是重大失误！

    秦衡第一个主动承认错误，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将矛头指向了张培臻，谁让他是负责人！

    接下来秦衡平等的呛了项目组里的每一个人，除了高方。

    所长黄林尴尬的站着，他原本是来给项目组庆功的，但现在却感觉到了害怕，他怕秦衡杀红了眼连他也不放过，那到时候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不过还好，秦衡只是生气并没有失去理智。

    将冷水当头泼下后，秦衡立刻给所有人都布置了任务。

    首先就是张培臻和秦衡自己。

    作为负责人以及副组长，他们必须立刻马上带人拿出一份新的预测系统，里面必须包含了海洋陆地两种不同的地震预测方案，这将是重中之重。

    至于剩下的人一部分继续值守，紧盯苏门答腊岛附近的卫星数据，谨防余震的威胁。

    另外的人全部去分析那天苏门答腊岛地震时的四项数据，从里面找出高方坚持的原因，然后再写一篇感悟以及对天空之眼现有的缺点简述。

    在场包括项目负责人张培臻在内没有人敢对秦衡的安排说一个不字。

    如今秦衡在项目组里的威望堪比张培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

    一周过半之后，新的地震监测预警系统终于完成了。

    在无法改变天空之眼硬件的前提下，新的地震监测预警系统对大陆和海洋做了两套不同的预警机制。

    其中因为海洋覆盖导致地形形变探测和地热探测几乎失去了作用，所以更改了四项探测器的权重比，将磁场以及大气电离层的变化作为标准并进行预警。

    而在海洋没有覆盖的大陆上还是采取原先的预测标准。

    这套系统更新听起来并不复杂，但问题是天空之眼毕竟是悬浮在天外的卫星。

    远程更新系统会受到通讯限制，安全性制约，以及卫星状态限制。

    因此这次更新小心翼翼的进行了一周半的时间才终于成功。

    项目组的所有人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秦衡也同样如此。

    ………

    结束更新后，张培臻在秦衡身边非常感慨。

    “我远不如你啊！

    其实大家一开始都知道那次成功预测存在侥幸，但却被国内外的赞扬声覆盖了过去，每个人都心安理得的接受荣誉加身，却忘了事情本来的真相。

    像现在这样，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这才感觉到了真正的轻松，存在问题并不可怕，但集体忽视问题才是大问题！

    若不是你及时赶来对所有人当头一棒，或许大家忽视着忽视着就将真正的问题忘却了。

    等将来哪一天南海或者东海附近发生地震，到时候我们项目组都会成为千古罪人！”

    秦衡此刻也是展露笑颜道:“言重了张主任，若不是张主任你带头熬夜苦干，我们的系统更新也不会如此迅速，论工作能力我还是要向张主任学习的。”

    张培臻笑骂道:“你小子，现在才来拍老子马屁会不会太晚了，那天人前人后你可一点都没给我面子！”

    秦衡回道:“什么面子里子都是虚假的，几天后人民大会堂领奖才是真实的，张主任记得到时候穿帅一点，听说还有国外媒体的专访呢，毕竟您才是我们项目的负责人不是吗。”

    张培臻张了张嘴，最后又合上了，重重的拍在了秦衡肩膀上。

    “老了老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心有报国志不休，岁月更迭意未穷。

    我觉得张主任您还大有可为，国家和人民都还需要你奉献呢。”

    张培臻这一刻笑的非常开心，秦衡对他的认同让他找回了不少信心。

    这时张培臻突然开口问了另外一件事情:“听黄所长说秦衡你对超导体有兴趣？”

    秦衡点了点头，毕竟他做事一向都是要求个结果，不论数学还是其它方面皆是如此，但超导确实从头到尾一直卡在了数据收集那一块，如鲠在喉始终让秦衡无法忽视。

    张培臻又道:“超导是未来物理重要的组成部分，国内外的热度都非常高，这个领域竞争那可是相当激烈的，国内只有中科院的物院以及华大才有相关的超导实验室，那一个实验室的造价可是相当不菲啊。”

    秦衡挠挠头，这是在给他分析超导前景吗？

    但张培臻下一句话忽然给了秦衡一个巨大的惊喜。

    “华大物院的教授陆之纬认识吗？”

    秦衡一愣后猛然点头:“知道知道，陆教授，超导公开课教授，华大的超导实验室陆教授就是实验室负责人。”

    秦衡就是奔着陆之维陆教授的实验室才来的华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张培臻脸上露出果不其然的神情，随后怪笑道:“陆之维按理来说是我师兄，当年我们同一个导师带出来的。”

    秦衡目光顿时睁大，满脸期待道:“张主任，能把我推荐给陆之维教授吗？我真的很想去超导实验室看上一眼。”

    张培臻顿时一脸嫌弃道:“瞧瞧你那点出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研究所亏待你了！”

    秦衡连忙摇头:“不亏待，不亏待。只是我心情激动，一时无法克制。”

    张培臻这才继续道:“我已经和陆师兄那边打过招呼了，这是他的个人手机号，你到时候想去他实验室看看就联系他。

    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别白天给他打电话，通常他白天手机都不带在身上，夜里给他打电话反而是他的正点，他这个人就喜欢在晚上思考。”

    秦衡得到号码之后如获至宝，赶忙道:“真是多谢张主任！”

    张培臻摆摆手:“这不算什么，比起你带给我的…算了，以后有空常来啊，要是天空一号出现什么问题…”

    秦衡拍着胸口保证道:“只要一个电话，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到研究所！”

    张培臻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难过，究其缘由，还是研究所留不下秦衡这尊大佛。

    倒不是说黄所长或者张培臻等人没有容人之量，实在是秦衡有更远大的追求。

    为此黄所长还特别和张培臻商议过，全力帮助秦衡做他想做的事情然后留个善缘。

    或许这才是对研究所甚至整个国家最好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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