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考完，秦衡没关注自己考了多少分，反正也差不到哪里去。

    考试结束后的一周就正式放假了，大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回家了，少了很多学生的华大逐渐变得空旷，但城市里的年味却愈来愈浓，这点从街道上张灯结彩的布置就能明显感觉到。

    秦衡还没有回去，因为华大超导体实验室还有一次非常重要的实验没完成，这是他通过现有的资料推算得出的一种疑似超导体的铁锂铁氢氧化物。

    洛北溟也没走，毕竟秦衡不走她不会也不想自己一个人离开。

    杨松清和李大伟理由雷同，大概是四人一起来的就四人一起回去，与洛北溟住在秦衡这里不同，李大伟和杨松清还是住在宿舍。

    学校这方面的管理其实还是比较人性化，不会强制驱赶学生回家过年，学生想留就留，宿舍也不会断水断电，甚至除夕学校还会给留校的同学发礼物。

    可以说是百年高校底蕴尽显。

    …………

    华大超导电缆实验第二十一次！

    其实从第十二次开始实验进度就从找到适合制备成电缆的超导材料，变成了找寻铁基超导体内部可能存在地其它超导体。

    中间的八次实验全部没有成功。

    而这一次的铁锂铁氢氧化物是秦衡亲自推理出来的，至于理论和实践究竟存在多少差距，只要看这一次实验结果就可以知道了。

    前期准备工作完成。

    安全检查完成。

    实验人员就绪。

    陆之维开始对铁锂铁氢氧化物降温。

    降温至100k时，材料电阻明显降低。

    陆之维和秦衡都是眼前一亮:有戏！

    降温至90k，电阻还在降低。

    降温至75k时，电阻归零！

    新的铁基超导体真的出现了！

    若不是手上还拿着实验工具，陆之维真想冲过去给秦衡一个拥抱！

    他们用了五年时间都没有找到新超导体，而秦衡来了以后他们只用了二十一次实验的时间！

    虽说这只是铁基超导体的变种，并不完全算是一个新的超导研究方向，但这也足够发表一篇物理顶刊的论文了！

    齐牧见到新材料电阻归零的一瞬间就忍不住捂嘴在哭。

    如果不是实验室明令禁止喧哗，他一定会放声大哭来宣泄自己此刻的情绪。

    其他五小劳工此刻模样也是差不多，都抱在一起互相抹鼻涕。

    秦衡感觉实在没眼看，于是小声提议道:“要不实验先暂停？各位先稳定稳定情绪？”

    “不行！”

    秦衡没想到他这个好心的提议竟然会遭到所有人的一致反对。

    陆之维先是瞪了一眼齐牧和五小劳工，然后笑道:“没有什么比收集完整的实验数据更重要了，时不我待啊秦顾问。”

    秦衡想想也是，于是同意实验继续。

    加磁，通电，加压，记录数据，一气呵成。

    实验结束，出发开会！

    …………

    秦衡看着手中新鲜出炉的实验数据，嘴角开始微微上扬。

    齐牧甚至急不可耐的说道:“这新的铁基超导体简直太适合制备成为电缆了，无论是超导稳定性还是电流承载能力数据都远超我们预选的三样。”

    陆之维同样非常高兴，不过他还是泼了一盆冷水道:“机械性能还是差强人意，制备成电缆需要找一家靠谱的的化学实验室出马，单单我们实验室肯定是不成的。”

    秦衡微笑道:“这就不需要我们来操心了，有人会比我们更急着让超导电缆问世。”

    陆之维一愣后问道:“谁？”

    秦衡没有马上回答，反而询问陆之维道:“陆教授下午有时间吗，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呗，哦对了，最好把那块铁锂铁氢氧化物也带上。”

    陆之维满脸懵的问道:“去哪？”

    秦衡目光闪动:“跟我去要钱！”

    ………………

    国家能源局。

    秦衡和紧张兮兮的陆之维从出租车上下来后站在了此地。

    门口的警卫见秦衡和陆之维朝里面张望，神色戒备的询问道:“同志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秦衡指了指陆之维然后说道:“这位是华大超导实验室项目负责人陆之维陆教授，想找一下钱局长，请问他在吗？”

    警卫战士先是打量了一眼秦衡和陆之维，面色稍缓随后才说道:“对不起同志，我这边没有接到你们的预约通知，是不能放你们进入，更不可能帮你们联系钱局长的，若没有其他事，还请退到警戒线以外。”

    陆之维眼见秦衡吃了个闭门羹，连忙拉着他往后退并说道:“要不我们先回去，我会和学校领导说明，然后再约局长见一面就是了。”

    秦衡不愿意了:“那得耽误多久，我还等着回家过年呢，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秦衡拿出手机给黄林黄所长打了个电话，没多久通话就接通了。

    手机那头的黄所长也是假装生气的说道:“你个臭小子居然还会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我还以为你从研究所跑掉之后就把我们全部忘光了呢。”

    秦衡闻言也是笑道:“所长您说的这里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把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忘了呢，直到现在我还是很怀念所长您办公室蒙顶石花茶的味道呢，对了那茶饼还有吗，所长给我一个让我带回去给老妈尝尝呗。”

    黄林气急败坏道:“没有了，一块都没有了，就知道来嚯嚯我抽屉里这点宝贝，蒙顶石花早就被你和张培臻败光了！”

    秦衡不免有些惋惜:“这样啊，老张这家伙下手真黑，下次见面我一定替您好好说道说道他。”

    “得了吧你个臭小子，真当我不知道张培臻拿着我那些茶饼回去都和你分了吗！”

    “额……哈哈哈哈。”

    秦衡闻言放声一笑，试图用笑声来遮掩住自己的尴尬。

    黄林“哼”了一声随后问道:“居然能和老头子我扯了这么久的淡，想来你所求之事绝不一般，说说看吧，有什么事情是我这把老骨头能帮你的。”

    秦衡顿时一本正经道:“黄所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在我心中，黄所长风华正茂永远年轻！”

    黄林笑骂道:“滚犊子，你小子尽瞎扯淡，有屁快放，再不放别怪老头子没给你说话的机会。”

    “别别别，我这就说。”

    秦衡连忙告饶，然后委婉的说出他想见能源局钱局长的事情，希望黄所长帮忙搭个线递个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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