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安装好鲨鱼养殖装置。

    郑教授手底下那一群目光清澈的博士硕士们立刻就将鲨鱼养殖装置团团围住，并且打量道。

    “这装置看起来真先进，不知咱们老板花了多少钱呢。”

    “突然弄两只鲨鱼过来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研究藻类的研究所吗，这是要换项了吗，我刚起头的论文咋办。”

    “这鲨鱼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好像傻了吧唧的样子，还有我国附近海域有大白鲨、灰鲭鲨、中华光尾鲨、狭纹虎鲨、虎头鲨、铰口鲨。

    这装置里面的鲨鱼属于是哪种？”

    “其头部形状很有特点，像一个锤子或者说双髻的模样，眼睛分布在“锤头”的两端。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锤头鲨，这种鲨鱼主要分布在在太平洋西部的热带、亚热带海域，常出没于珊瑚礁等生态丰富的区域周边觅食，并不是我国海域附近所属的鲨鱼。”

    郑教授手底下学生素质还是很高的，生物知识面比较广泛，几句交谈之中就将养殖装置内鲨鱼的路数摸的差不多了。

    郑教授与秦衡此刻正在旁边房间里进行交流。

    郑教授微眯起眼睛看着秦衡笑道:“龚校长只交代让我收下这些鲨鱼，关于详细的研究方向说是还需要参考秦衡同学你的建议。”

    秦衡连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生物方面郑教授你才是专家，我哪里能指手画脚。”

    “秦衡同学如今可是数物双项冉冉升起的新星，就算再跨个生物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相比起其它学科，生物其实用的都是笨办法，其实很简单的。”

    “物理实验对象大多是无生命的物体、材料或者物理现象，而数学只需要面对的是数字与公式。

    可生物实验对象往往具有生命活性，其状态可能随时间变化且易受外界环境影响，这就要求在实验操作过程中要特别关注实验对象的生存条件和状态维护，这些需要相当精细的操作与耐心，怎么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秦衡再三推辞道:“所以我还是不在郑教授面前献丑了。”

    见状郑教授也只能无奈叹气道:“实在太可惜了，我们实验室就缺像秦衡同学你这样天生福星来转转运。”

    “………”秦衡哭笑不得道:“没想到郑教授还信风水？”

    “由不得我不信啊，毕竟生物研究目的就包括揭示生命奥秘、探索生物进化历程、了解生物体的生理病理机制等。

    越研究生命我就越觉得生命现象之复杂且存在诸多目前难以用常规科学理论完全解释清楚的地方。

    人类这种生物进化过程中一些看似“巧合”却又对生物发展影响深远的关键节点，让我们不得不承认人类存在的本身就是对科学最大的挑战。”

    郑教授的话让秦衡陷入了沉思。

    纵然他一直认为研究者还是始终秉持科学理性的态度，用实证、逻辑推理等科学方法去认识和揭示宇宙或者是生命的奥秘，但科学和玄学的界限有时候确实没有那么分明甚至可以说是相互混淆的。

    例如着名的光的“双缝干涉实验”衍生出的一些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情况。

    随着量子力学的发展，当人们用光子等微观粒子去重复类似双缝干涉实验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从光子的角度去重复光的“双缝干涉实验”时，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去观测。

    只要进行观测，干涉现象就不复存在。

    而一旦撤掉观测设备，干涉条纹又会慢慢出现。

    这种微观粒子行为会因是否被观测而改变的现象完全违背了我们日常基于宏观世界建立的因果认知，让人觉得仿佛微观世界有着一种神秘的、不可捉摸的力量在起作用。

    好像微观粒子具有了“意识”，能够察觉是否被外界关注，进而调整自己的状态，所以这个实验后续的观测结果才会给人带来一种毛骨悚然、充满惊悚感的心理体验。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科学角度严谨的解释，这其实反映的是量子力学中的不确定性原理、波粒二象性以及量子态坍缩等深刻概念。

    可对于初次接触或者深入思考这一现象的人来说，其表现出来的违背常理的特征确实很容易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由此开始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

    然而思考归思考，若是轻易能被动摇心性，那么秦衡或许早就将五姨暴露了。

    郑教授也是察觉到自己有些跑题了，于是将话题牵引回鲨鱼身上问道:“既然秦衡同学不方便给出建议，倒不如说说看你想从这些鲨鱼身上获得这什么？”

    秦衡回神后道:“所有一切异常的东西，或许都有可能是问题的答案。”

    郑教授闻言眉头皱起:“这么笼统的话语，可能很难在短时间里获得一个结果。”

    秦衡则是表态道:“这点还请教授放心，没人会在这上面催你给出结果，大可以放心慢慢研究的。”

    “真的没人催？”

    “我敢保证！”

    郑教授看向秦衡，见对方神情不似作假，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

    说实话，刚刚军车卸货甚至军人武装押送的一幕着实带给郑教授不小的冲击。

    因此他的态度十分谨慎，这才有明里暗里向秦衡打探消息的意思，就是怕一个不小心就要惹上麻烦。

    不过从秦衡的态度看来，这件事好像并非郑教授所想的那般与军方有关，反而似乎是以秦衡的个人意志为主导，不然秦衡应该也不会如此信誓旦旦。

    如此一来郑教授心中不禁又有些好奇秦衡和军方之间的关系，当然这些话他没敢问出口。

    别说如今秦衡扯上了军方，就是没扯上军方之前，凭着秦衡眼下的学术成果，郑教授也不会在对方面前摆谱。

    毕竟人家尊敬你是人家的事。

    自己心里同时也要有数。

    而郑教授这点就做的非常好。

    ………

    见鲨鱼被安置妥当，又与郑教授进行了一番沟通后秦衡也是准备告辞离开。

    其实秦衡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亲眼看一看这鲨鱼。

    当然，更准确的说法是让五姨亲自扫描一下这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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