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和陆之维的交流到此为止，因为两位化院的教授也完成了任务走了过来。

    四人见面坐下后又是一阵互相寒暄。

    尤其是两名化院的教授对于秦衡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不仅仅是因为秦衡数物双精，更因为他们非常认可秦衡的锦鲤属性。

    这走到哪里就让哪里成功的能力实在太过让人眼红，以至于两名教授都向秦衡发出了邀请。

    由于他们的目光太过诚恳，秦衡一度还以为对方是在向自己祈祷，好在这种近乎请神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钱局长过来了。

    “这一次辛苦大家了。”钱局长脸上挂起微笑，看向两位化院的专家说道:“接下来项目推进过程中若是还有问题可能还要麻烦二位。”

    “不麻烦，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两位化院专家异口同声回道。

    钱局长目光从两位专家身上扫到秦衡二人再转移到两位专家身上。

    化院的两位专家对视一眼后说道:“钱局长，我们项目组那边还有实验需要处理，这边若是无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这样啊，那实验要紧，我这就派人送你们回去。”

    钱局长立刻唤来人，将两名化院教授恭敬送出能源局。

    后台房间里只剩下钱局长秦衡陆之维三人。

    秦衡心中也是颇为好奇钱局长刻意支开别人的用意。

    钱局长终于说出了不便于外人言的正事。

    “目前项目定标已经结束了，各大公司的标序也已经出来了。

    按照规定，所有的超导电缆制备都会在你们华大的新工厂内进行，而制备的全过程目前也只有你们实验室一家掌握，所以相关的人员培训也需要抓紧提上日程。

    而我需要提醒你们，西电并网这个项目高层是非常重视的，所以项目进度方面一定会由专人负责查看汇报的，这点还需要你们实验室或者说华大方面多加注意，别到时候被人抓一个延误项目进度，那就闹的不好看了。”

    这既是提醒同时也是示好。

    陆之维连连点头并表示道:“请钱局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人员培训作为第一要务去办的，绝对不会给国家拖后腿的。”

    “你们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就行。”

    钱局长交代完后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也就代表着此间招标会的后续已经与秦衡和陆之维再无关系，现在他们想就可以离开，而且会有专人专车护送回府。

    陆之维已经坐不住了:“一起回实验室吗？我要抓紧安排一下齐牧他们进工厂培训的事，然后还有本科生名单最好也赶快确定下来，这样一看有点子忙啊。”

    秦衡摇摇头回道:“陆教授你先回吧，我再等会。”

    “等啥呢？人家又不留饭。”

    秦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压根没想过饭的事啊，他解释道:“刚刚在外面遇上我四舅了，走之前怎么着也要打个招呼。”

    “你四舅？来参加招标会的？”陆之维蓦然一愣，脑补出了一万个狗血剧情，为了防止意外他主动询问道:“需要我作陪吗？”

    “不用麻烦了，那是我亲四舅，没其它的事，就是聚聚而已。”

    “这样啊，那你随意，我先回去了？”

    “好的。”

    简短交流之后陆之维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招标会。

    而秦衡则是等待着招标会最后的流程——定标与结束。

    定标之后主持人会在台上宣读定标结果及供应商质疑权利，公证处公证员致公证词等。

    在公示三天无异议后，发出经招标投标监督机构备案的中标通知书。

    中标公司在30个工作日内按照招标文件和投标文件订立书面合同，并在签订合同5日内报招标投标监督机构备案。

    如此之后一场招标会才算真正落下了帷幕。

    秦衡在结束之后才从后台走向台前，找到了四舅何辛夷。

    四舅何辛夷满脸高兴的拍了拍秦衡的肩膀说道:“好小子，现在都混成专家了，待会咱俩合照一张，然后发到家人群里面让你那几个表哥高兴高兴！”

    “额……”

    秦衡很想说大可不必，不过他架不住四舅何辛夷的热切，只能无奈任由四舅摆布拍照。

    其实在两人周围有很多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他们有些好奇秦衡这个台上的专家和台下的老板何辛夷之间的关系。

    不过在他们打听到何辛夷公司标序仅排在一百五十名左右后也就打消了心头的顾虑。

    别说秦衡和何辛夷两人看起来关系非同寻常，就算真走了后门，那一百五十多名的后门走的也着实令人心酸了一些，更何况秦衡大大方方似乎完全没有要遮掩的意思，看起来就更不像那么回事了。

    就在何辛夷和身旁的助手正讨论怎么摆姿势能突出少年人的精气神时，林宇带着林伯山凑到了秦衡跟前。

    林宇首先打招呼道:“秦衡学弟，好巧啊！”

    秦衡看见林宇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对方可是明达亨集团的大公子，所以出现在这次招标会的理由是非常显而易见的。

    “这是我爸林伯山，明亨达集团董事长，你知道的。”

    秦衡对此毫不意外，随即也向林宇以及林伯山两位介绍何辛夷:“这是我四舅。”

    双方互相认识过后，林伯山立刻高兴说道:“早就听说华大今年出了个少年俊杰，年纪轻轻就能为国效力。

    如今看来传言还有不实之处啊，除了才华横溢以外秦衡同学更是一表人才啊。”

    林宇听到这话顿时满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老父亲。

    林伯山将自家儿子的目光直接无视，随后又笑着对秦衡与四舅何辛夷说道:“今日能在此处相遇也是一种缘分，若是二位有闲暇，由我林某人做东在外面吃顿饭如何？”

    四舅何辛夷这时站出来说道:“又何必在外面吃那么麻烦，我家二哥已经在做好了饭菜，不过都是些家常菜，林董要是不嫌弃饭菜寡淡，不如就去我们那里吃好了。”

    林伯山回答的也是非常干脆。

    “那我们父子就多有叨扰了。”

    ……………………

    当二舅何寒松得到消息，秦衡和何辛夷多带了两个客人回来吃饭后，沉吟片刻后二舅让二舅妈王素梅去周边上档次的酒店定了一桌席面送来。

    好在首都交通依旧给力，秦衡等人从能源局出来到达二舅何寒松家的四合院时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了。

    恰好赶上酒店的席面送到，也算是没耽误事情。

    何寒松和二舅妈王素梅站在门外迎接众人的到来。

    刚下车秦衡就一溜小跑过去招呼道:“二舅、二舅妈，我可想死你们啦~”

    二舅妈王素梅满脸笑容道:“你这孩子也就见面了才会嘴花花，不然平常想我们了怎么不知道过来吃顿饭呢？”

    秦衡还未曾开口解释，二舅何寒松就先帮他解围。

    “行了，衡儿现在很忙的，投身科研的人哪里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经常走亲戚，就算真有时间那小辈也有小辈自己的交际圈要维护的呀。”

    “就你常有理是吧，拿你大律的劲和我装呢？”

    王素梅冷笑一声后拿手肘戳了戳何寒松的腰子。

    这一幕看的秦衡眼皮直跳，这就是老夫老妻之间开玩笑的方式吗，简直不要太残暴。

    为了避免更血腥的场面出现秦衡连忙出声阻止。

    “那个二舅妈，后面还有客人呢。”

    王素梅闻言立刻收劲，小手挽上二舅何寒松的手，笑颜如花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四舅何辛夷领着林宇和林伯山走了过来。

    秦衡也是适时道:“那位是明亨达集团董事长林伯山，也是林宇学长的父亲。”

    何寒松自然认的林宇，毕竟上次再律所签合同时见过，只是他没想到林宇的父亲居然是大名鼎鼎明亨达集团的董事长。

    此时林宇也在林伯山旁边小声介绍何寒松的身份。

    何寒松作为主人家微笑上迎道:“寒舍简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林董海涵。”

    林伯山哈哈一笑道:“何律不要怪我们父子贸然登门就好。”

    “怎么会，像林董这样的贵客登门那可是幸事。”

    “哈哈…”

    简单的寒暄之后，何寒松和王素梅将几人领进门。

    饭桌上，在二舅何寒松的暗示下，二舅妈王素梅拿出家里藏着的老茅台招待林伯山父子。

    推杯换盏间众人几杯白酒下肚，除了秦衡不喝酒之外其他所有人包括王素梅在内都小酌了几口。

    林伯山何寒松等人脸上都出现了一丝酒晕红，气氛逐渐开始热烈了起来。

    借着酒劲众人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熟络，称呼也从林董、何总、何律之类的到了老哥老弟的地步。

    饭桌上他们彼此交谈的话题也越来越广泛，从公司的生意经说到了育儿观。

    林伯山说起自家儿子如何如何不成器，相比起秦衡而言简直天上地下犹如云泥之别。

    这些话四舅何辛夷没有太多想法，毕竟他生的是香喷喷的女儿，没有那种烦恼。

    但有个儿子的何寒松此时却是遇上了同道中人，开始借着酒劲数落自家儿子身上不尽如他意的地方。

    殊不知一旁的王素梅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起来，要知道她可是亲娘来着！

    秦衡缩着脖子安静的做个鹌鹑，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火烧身。

    然而说着说着不知何时话题忽然转向能源局的招标会。

    林伯山趁机开口问向秦衡。

    “这一次招标会，我们集团那可是斥巨资中了个第五名的标，搭进去了未来一整年的开采量还不止，好些集团老顾客的订单都可能要延期了，为的就是这次西电并网项目的新技术。

    可未曾想招标会都结束了，能源局都没有将技术指标公布，我心里这个悔啊，接下来怕是好几天都要吃不好睡不着了。”

    此言一出。

    秦衡微微扬眉，原来林伯山是为这个来的。

    四舅何辛夷目光闪烁的望向秦衡。

    甚至有些喝大的二舅何寒松都强行打起了精神。

    若是秦衡露出半点纠结为难之色，两位舅舅绝对会毫不犹豫替他打掩护蒙混过去。

    秦衡认真想了想着其中可能会泄密的地方，发现这件事其实并没有那么隐蔽。他仔细斟酌之后才回答。

    “能源局不公开技术指标应该也是有更多考量的，不过我可以在这里给林叔打包票，这次明亨达集团的标在未来只会赚不会亏。

    若是林叔还不放心，可以在近一段时间里多关注一下央视的新闻频道，尤其是那种报道简短并且一笔带过的短讯，应该可以从中找到相关报道。”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国新闻从来都是字越少事越大，这未尝也不是一种另类的春秋笔法，用来迷惑外界势力的手段。

    就像特高压技术那般，在国外完全无知无觉并且同化了全球产业标准之后才有相关的报道出现。

    这次的超导电缆秦衡估摸着能源局或者更高层也打算复制这种模式。

    先闷声将超导电缆产业化，然后实际运用在西电并网的项目上，然后再市场标准化，最后再推广为全球统一标准。

    等相关产业上下游全部都采用了华夏统一标准，到时候那些外国老爷们就是想改也没办法，最后想使用超导电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求到华夏身上，这就是行业话语权的博弈。

    其实这也是华夏过去数十年间吃了无数个闷亏交了数不清的学费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虽然秦衡话虽然说的有些模棱两可。

    但对于林伯山这种老江湖而言已经足够了，他脸上适时露出了轻松的神情说道:“有秦顾问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秦衡微笑以作回应。

    接下来直到离开前林伯山都没有再将话题扯到秦衡身上。

    在林伯山林宇父子两离开之后四舅何辛夷和秦衡将喝多了的何寒松抬回房间。

    二舅妈王素梅有些气恼二舅借题发挥趁机喝酒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秦衡才告别了二舅妈和四舅回了自己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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