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要想让这个历经沧桑的部落真正挣脱贫困与落后的无尽枷锁,光依靠现有的那些原始且效率低下的采矿方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是毫无希望的空想。那些老旧、破损的工具,那如同蜗牛爬行般低下的采矿效率,就如同慢性的致命毒药,一点一点地吞噬着部落本就所剩无几的生机与渺茫的希望。在他的心中,引进新的采矿技术和先进设备,是部落走向繁荣昌盛的唯一可行道路。然而,这个美好的愿景却被一个残酷的现实狠狠击碎——那需要的大量资金,成了一道几乎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经过数个日夜的内心煎熬和反复思量,张二牛终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在一个阳光炽热得让人有些烦躁的午后,他决定召集部落的所有人,举行一场关乎部落未来生死存亡的重要集会。
部落的人们拖家带口,陆陆续续地来到了集会的空旷场地。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战争过后那尚未愈合的疲惫与深深的创伤,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张二牛站在一块高大且突出的大石头上,脚下的石头仿佛承载了他千钧般的决心。他望着下方那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说道:“乡亲们,咱们部落经历了太多太多的风风雨雨,大家的日子都过得苦不堪言。我张二牛作为你们的首领,每一天每一刻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怎么能让咱们部落走出这黑暗的深渊,过上安稳、富裕的好日子。我发现,要想改变咱们部落如今这悲惨的现状,必须引进新的采矿技术和先进的设备。可这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所以我希望大家能一起出资参股。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部落的采矿效率就能大大提高,未来的日子也一定能越过越好!”张二牛的声音带着急切的渴望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他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哪怕一丝的支持和认同。
然而,他那满怀希望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像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炸开了锅,立刻传来了激烈且刺耳的反对声音。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胡茬,胳膊上青筋暴起的汉子首先气势汹汹地跳了出来。他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挥舞着如同树干般粗壮的手臂,声如洪钟般地大声喊道:“首领,你这不是明摆着趁机让我们掏出家里那点可怜的积蓄吗?谁知道你说的这新设备到底能不能行?万一赔了,我们全家老小都得去喝西北风,流落街头!”他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孩子们被吓得躲在母亲的身后。
“就是啊,这要是赔了,我们可就血本无归啦!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那点钱,那可是我们的救命钱啊!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去冒险?”一个瘦高个的男人跟着歇斯底里地附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安,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划破这紧张的空气。
人群开始像汹涌的潮水般骚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抗拒,纷纷点头表示对这两人的赞同。
张二牛急忙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他额头上的汗珠在炽热的阳光下闪烁着,如同他心中那焦虑的火花。他着急地解释道:“大家听我说,这真的是为了咱们部落的长远发展着想啊。只要新设备一用上,咱们采到的矿量就能大幅增加,赚的钱也就会像流水一样滚滚而来。到时候,大家都能住上宽敞的房子,孩子们能有崭新漂亮的衣服穿,老人们能有最好的药治病,再也不用受苦受难。”
可他那充满诚意的解释并没有平息众人心中燃烧的质疑之火,反对的声音反而像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愈发强烈和坚决。
就在这时,一直以来坚定站在张二牛身旁,给予他支持和力量的莉娜,也缓缓地、犹豫地站了出来。她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那毫无保留的坚定和似水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质疑和无法掩饰的困惑。
“亲爱的,我也觉得这事太不靠谱了。你怎么能如此肯定一定能成功?咱们部落现在才刚刚从战争的混乱中稍微稳定下来一点,真的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和冒险了。我看你这首领当得,是不是有点太心急,太冲动了?”莉娜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失望,她的目光与张二牛急切的眼神相对,却又像触电般迅速闪开,不敢直视他那受伤的眼神。
张二牛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深深的痛苦。他的声音也因为激动和心痛而变得沙哑得几乎不成样子:“莉娜,连你也不相信我?我做这一切,每一个决定,每一次努力,都是为了部落,为了咱们大家啊!我张二牛对天发誓,我难道会存心害大家吗?”
此时,人群后面的白人女子贝拉默默地站着,她那美丽的脸庞此刻也写满了纠结和复杂的神情。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她的心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激烈无比的战争,一方面被张二牛的理想和决心所触动,另一方面又被众人的恐惧和反对所困扰。
夜晚,万籁俱寂,只有部落周围的草丛中偶尔传来几声孤独的虫鸣,像是在为这寂静的夜吟唱一首悲伤的歌。张二牛独自一人坐在部落外的山坡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如同沉睡巨兽般的山峦,心中满是失落和迷茫,仿佛置身于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之中。
“我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大家都不理解我?我只是一心想让部落变得繁荣富强,让每一个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不再挨饿受冻,不再担惊受怕。为什么他们就看不到我的苦心呢?”他喃喃自语道,微风轻柔地拂过他那憔悴的脸庞,却怎么也吹不走他心中那堆积如山的忧愁和痛苦。
月亮高高地挂在漆黑的天上,冷冷的月光无情地洒在他身上,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奈和孤独,在讥讽他那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他抬头望着那轮高悬的明月,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那泪光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的渺小和无助。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我一定要让部落过上好日子,一定要让他们都知道我是对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部落的未来!”张二牛咬了咬牙,暗暗发誓,那紧紧握着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仿佛握住了自己在这黑暗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之光。
第二天,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一丝朦胧的鱼肚白,张二牛就迫不及待地从那简陋的床上翻身而起,眼中虽然布满血丝,但却闪烁着一丝不肯熄灭的倔强光芒。他决定再次去努力说服那些坚决反对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放弃。
他首先找到了那个粗壮的汉子。此时,汉子正在自家狭小、杂乱的院子里,满头大汗地修理着那几件破旧不堪的农具。
“大哥,求求你,就信我这一次吧。咱们真的不能一直这样穷苦下去了,必须得勇敢地试试新办法啊。你看隔壁部落,因为大胆地引进了新技术,现在他们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红火,咱们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呢?”张二牛紧紧拉着那个粗壮汉子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诚恳和几乎哀求的急切。
汉子却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哼,说得倒是轻巧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心?隔壁部落是隔壁部落,咱们部落能和他们一样吗?咱们没那个命,也没那个胆!”说完,他扭过头去,继续埋头摆弄着手中那怎么也修不好的农具,不再愿意多看张二牛一眼。
张二牛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满心失落,转身又急切地去找莉娜。
此时的莉娜正在清澈见底但冰冷刺骨的河边,弯着腰费力地洗衣服。张二牛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轻声说道:“莉娜,求求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摒弃前嫌,一定能成功的。我们一定能让部落过上好日子,一定能!”
莉娜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心软,但很快,那一丝的松动又被深深的恐惧和固执所取代:“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了。上次和外敌战斗,你信誓旦旦地说能赢,结果呢?阿娜依牺牲了。这次我不敢再冒险了,我真的怕了,怕失去更多。”
张二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被人当胸打了一记重拳。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辩解,来挽回,可喉咙却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头,默默地转身离开,那落寞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的孤独和凄凉。
尽管张二牛不辞辛劳,费尽口舌,跑遍了部落的每一个角落,找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磨破了嘴皮,掏心掏肺地解释和劝说,可最终这个承载着他全部希望的计划还是无情地落空了。部落里的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尊重他,甚至开始对他指指点点,故意排挤他。
走在曾经熟悉而亲切的部落里,如今的每一步对张二牛来说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曾经那充满热情和尊重的亲切招呼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冷漠如冰的眼神和人们避之不及的身影。每当他经过,人们会突然停止交谈,用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在他身后窃窃私语,那些细碎的声音如同无数的小虫,一点点啃噬着他的心。
一天,张二牛心情沉重地路过一群正在大树下闲聊的人,那些毫不掩饰的议论声清楚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哼,还当自己是首领呢,出的什么馊主意!差点把咱们都推进火坑。”一个中年妇女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和厌恶,那表情仿佛张二牛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就是,差点把咱们都坑了。要不是我们坚决反对,说不定现在大家都要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了。”一个年轻小伙子跟着附和道,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幸灾乐祸。
张二牛停下脚步,身体微微颤抖,脸色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大声反驳,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最终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咽进了肚子里,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那落寞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很长很长。
贝拉看到这令人心碎的一幕,心中满是同情和不忍。她快步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张二牛的肩膀,用温柔但坚定的声音安慰道:“别灰心,张二牛。我相信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让他们明白你的苦心和抱负的。”
张二牛抬起头,看着贝拉,眼中闪烁着一丝感激,但更多的还是无法掩饰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迷茫:“贝拉,连你也觉得我能成功吗?也许他们是对的,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当这个首领,也许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自不量力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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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为部落谋发展,张二牛计划遭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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