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洼这阵子可是热闹非凡，赵满富和赵翠花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红火。张二牛看着家里的变化，心里头琢磨着：“咱现在也算是有点钱了，可不能让俺爹那不着调的名声一直影响着咱家。得做点大事，让村里人都瞧瞧！”

    和母亲赵翠花商量了一番，赵翠花心里头虽说有点打鼓，可看着二牛那坚定的眼神，也就应下了。赵满富也是举双手赞成，直说：“二牛这娃有出息，咱跟着干准没错！”

    在镇上上班的赵芳芳听说了这事儿，专门回了趟家，说：“二牛哥，我支持你，有啥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这可给张二牛添了不少底气。

    说干就干，张二牛先是去找了村长和村书记，想跟他们商量商量建厂的事儿。那村长李大头和村书记王麻子一听，心里头乐开了花，都想着这下能捞不少油水。

    在村委会那间简陋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李大头抽着烟，眯着眼睛说道：“二牛啊，你这想法是好，可这事儿不好办呐！”

    张二牛一听，急忙递上烟，说道：“村长，村书记，我张二牛真心想带着乡亲们致富，您二位可得多帮帮忙啊！”

    王麻子接过烟，在桌子上敲了敲，说：“帮忙可以，但是这选地址、审批啥的，都得费不少功夫，这费用嘛……”

    张二牛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俩家伙要狮子大开口，可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您二位说个数，只要能把这厂建起来，我都听您的。”

    李大头和王麻子对视一眼，嘿嘿一笑，李大头伸出五个手指头：“这个数，少一分都不行。”

    张二牛咬咬牙：“行，只要能把事儿办好。”

    从村委会出来，张二牛心里头那个气啊，可又没办法，谁让人家管着这事儿呢。

    接下来的日子，张二牛东奔西跑，选地址、跑审批。那村长和村书记就跟在后面，时不时地挑点毛病，就是为了让张二牛多出钱。

    选地址的时候，李大头非说这块地风水不好，那块地离水源远。王麻子则在一旁附和着，张二牛心里明白，他们就是想多要钱。没办法，张二牛只能又塞了些钱，这才定下了一块还算不错的地。

    审批的时候，更是麻烦。各种表格、文件，张二牛填得头晕眼花。李大头和王麻子还故意拖延，一会儿说这个章没盖，一会儿说那个签字不对。张二牛只能陪着笑脸，给他们送这送那，才终于把手续办了下来。

    好不容易，手续都办下来了，地址也选好了。张二牛拿出了几十万，风风火火地搞起了一个小型加工厂。那阵子，张二牛就像个上满了发条的机器，没日没夜地忙活。

    为了买设备，张二牛跑遍了周边的市场，货比三家，就为了能省点钱。回来的时候，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工厂开业那天，张二牛站在门口，望着热闹的场景，心里头充满了期待：“俺就不信，带着大伙一起干，还能过不上好日子？”

    可这日子啊，就像老天爷故意捉弄人似的。刚开始，一切都顺顺当当的，乡亲们也都干得热火朝天。可没过多久，张二牛就觉着不对劲了。这产量咋老是上不去呢？质量也开始出问题。

    有一天晚上，张二牛寻思着去厂里看看。这一看，可把他的心都给看凉了。只见几个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乡亲，正偷偷摸摸地在机器上动手脚。

    “你们这是干啥呢！”张二牛一声怒吼，那几个乡亲吓得一哆嗦。

    “二牛啊，俺们也是没办法啊。”其中一个叫狗剩的嘟囔着。

    “啥没办法？你们这是要毁了俺的心血！”张二牛眼睛瞪得像铜铃。

    原来，这几个贪婪的家伙被外面的人给收买了，故意破坏生产，想让这厂子开不下去。

    李铁柱听说了这事儿，气得跳脚，指着那几个家伙的鼻子就骂：“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二牛带你们致富，你们倒反过来咬他一口，丧良心啊！”

    张二牛站在那儿，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心为了大伙，咋就换来这样的结果。

    “二牛啊，别上火，咱跟他们没完！”李铁柱拉着张二牛的胳膊。

    张二牛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铁柱，俺是真没想到啊，人心咋能这么坏。”

    这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像张二牛心里头的泪。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回到家里，张二牛一头栽倒在床上，心里头那团火灭了，剩下的只有绝望和心寒。

    “俺咋就这么傻，以为能带着大伙一起过上好日子，结果……”他自言自语着，拳头狠狠地砸在床上。

    赵翠花看着儿子这样，心疼得直掉眼泪：“儿啊，这都是命，咱认命吧。”

    “认命？俺不认！”张二牛猛地坐起来，“可这人心……俺真是看不懂了。”

    那几个背叛的乡亲，还在村里到处说张二牛的坏话，说他没本事，还想当什么带头人。

    张二牛听到这些，气得浑身发抖：“俺张二牛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们瞎咧咧！”

    可这话说出去，就像石头扔进了大海，没激起一点浪花。

    厂里的损失越来越大，张二牛的钱就像流水一样往外淌。他想过放弃，可又不甘心。

    “俺不能就这么倒下，不能让他们看笑话！”张二牛咬着牙，暗暗发誓。

    就在这节骨眼上，赵芳芳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人愿意投资，帮着把厂子救活。

    张二牛一听，眼里又有了光：“真的？妹子，你可别哄哥。”

    “哥，我啥时候骗过你？”赵芳芳认真地说。

    可这事儿啊，没那么简单。那个投资人提出了一堆苛刻的条件，张二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接还是不接？接了，这厂子以后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不接，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倒闭。”张二牛在心里头纠结着。

    夜已经深了，张二牛一个人走到村头的老槐树下。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他那张疲惫的脸上。

    “老天爷啊，你咋就这么折磨俺？”他望着天，发出了无奈的呼喊。

    这时候，一只猫头鹰在树上叫了几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张二牛想起了以前的种种，父亲的荒唐，家庭的苦难，自己一路的艰辛。

    “难道俺这辈子就翻不了身了？”他一拳砸在老槐树上，手破了，流着血，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

    第二天，张二牛做出了决定，他要接受投资人的条件。

    “只要能把厂子救活，俺啥都愿意！”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决绝。

    就在张二牛以为事情有了转机的时候，那个投资人却突然变卦了。

    “啥？不投了？为啥？”张二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又是那几个捣乱的乡亲在背后使坏，说了一堆张二牛的坏话，把投资人给吓跑了。

    这一下，张二牛彻底绝望了。他跑到厂里，看着那些破败的机器，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你们这群混蛋，俺张二牛跟你们没完！”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厂房里回荡。

    乡亲们听到他的怒吼，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张二牛站在厂门口，望着村子，心中充满了悲凉：“这就是俺生活的地方，这就是俺的乡亲……”

    风呼呼地吹着，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凉了他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自己的致富梦。

    回到家里，张二牛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都没出来。赵翠花和赵满富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可又不敢进去打扰他。

    到了晚上，张二牛终于打开了门，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妈，我想明白了，这事儿还没完。”张二牛说道。

    “儿啊，你可别做傻事。”赵翠花担心地说。

    “放心吧，妈，我不会的。我要去找村长和村书记，把这事儿说清楚。”张二牛说完，就又出门了。

    来到村委会，张二牛直接闯进了办公室。

    “李大头，王麻子，你们干的好事！”张二牛大声说道。

    李大头和王麻子吓了一跳，没想到张二牛会这么冲进来。

    “二牛，你这是干啥？咋这么没规矩！”李大头说道。

    “规矩？你们跟我讲规矩？收了我的钱，不办事，还让那些人捣乱，你们还有良心吗？”张二牛怒目圆睁。

    王麻子站起来，说道：“二牛，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可都是按规矩办事的。”

    “按规矩办事？你们的规矩就是坑老百姓的钱？”张二牛越说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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