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尘带着族人一路回去,遇到的猛兽等等也被离尘直接一击击杀,毫不留情;这让族人更加觉得离尘变了,离尘身上的杀伐气息越来越重了,他们已经害怕到极致了;然而离尘对于族人的变化却是不闻不问,他只是一直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此时离尘他们在距离部落还有半天的路程的地方休息,离尘坐在一边休息,手里拿着干粮在啃,而呦呦则是在离尘身旁跟着吃东西;只是离尘似乎没有什么食欲,所以呦呦吃完之后,看着离尘那失神的模样,便是飞了起来,蹭了蹭离尘的脸。
“呦…呦……”呦呦的声音之中好似带着询问的语气,离尘回过神来,揉了揉呦呦的头,脸上露出一个浅笑。
“我没事,不用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小孩子拿着一个水壶有些害怕地走向离尘,然后递向离尘,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着。
“离尘哥哥,喝……喝水。”小女孩有些害怕地看着离尘,但手却没有放下;离尘微微一怔,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跟自己逃跑,最后死在甲胄手上的小女孩,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落寞。
但离尘接过了小女孩的水,然后说了句谢谢;但小女孩没有离开,而是有些好奇地看着呦呦。
“你想和呦呦玩吗?”离尘好似看透了小女孩的心思,于是轻声问道。
小女孩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睛看着呦呦,而呦呦也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呦呦,去玩吧,不要伤着孩子们!”
似乎等到了离尘的允许,于是呦呦一下便飞过去和那些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小孩子们,一瞬间这片区域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而离尘看着这一幕,神情却是异常的落寞。
“要是没有天罚,没有所谓的异人和常人,人们和谐相处,那这个世界会不会很美好啊?”
然而离尘自言自语地说完这些话,他自己都不相信,千年前的圣战都没有让人类醒悟,现在又能怎么样呢?
离尘最后自嘲地笑了起来;因为他深知人类的欲望有多大,就算没有异人,人类也永远不会和平相处的——有欲望,就会有战争!
这个时候,呦呦哭唧唧地飞了飞了回来,只见它本来洁白的身子被那些小孩子们弄得花里胡哨的,看起来跟个小花猫似的,离尘有些忍俊不禁,最后故作严肃起来。
“旁边有条河,赶紧去洗干净,我们要走了,到时候你被猛兽追我可不管你!”离尘说完,便是起身准备离开,而呦呦也飞速飞到旁边去,然后过了几分钟,鬼哭狼嚎地飞了出来,它的尾巴上还夹着一只小水兽。
“你真是弱得不行!”离尘将那只水兽拿了下来,而呦呦则是垂头丧气地飞在离尘身旁,然后跟着离开。
离尘身后的族人也都习惯了离尘这段时间不和他们说话了,除了孩子偶尔和他说话,所有的大人都不敢和离尘说话,不过这样离尘也得到了清静。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离尘他们终于出现在部落的范围内,于是一瞬间部落灯火朝天,人声嘈杂。
“统领回来了!统领把族人都救回来了!”杜林站在围墙之上大喊着,于是人们都出去迎接离尘他们;失散的亲人再一次团聚在了一起,相拥而泣;而亲人逝去了的,独自哭泣……
离尘默默地走了回去,他不想听着这些哭声,不论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离尘回到了守卫养伤的地方,此时古勒已经挺过来了,只是他的左手没了。
他此时正进行简单的活动,而杜林他则暂时负责部落的安全。
“怎么不休息,出来瞎转悠?”离尘看着古勒,便是上前去询问。古勒也听到了族人的欢呼声,但当他看到离尘的时候,却看不到离尘脸上任何的喜悦,有的满是憔悴和愁容。
“多活动,有助于恢复!姨父姨母呢,他们先回去了吗?”古勒傻傻笑了一下,然后询问离尘姨父姨母的事情;他知道,心茹和凌云对于离尘来说,就是他的第二个父母;而且凌云和心茹对自己也很好。
听到古勒的话,离尘沉默了,最后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然后开始哭得歇斯底里的,最后蜷缩在地上痛哭,古勒一只手想要搂住离尘,可他没办法使力,离尘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而古勒也跟着哭了起来。
守卫们都发现了离尘在地上蜷缩着哭,古勒跪在一旁,用仅有的一只手搂着离尘,他也在哭,两个人哭得歇斯底里的。
“统领,你怎么了?”
“离尘,你怎么了?没事吧?”
……
来来往往的人看见了离尘和古勒在哭,不顾颜面地在地上痛哭,都是上前询问,一时间,离尘的身边聚集了很多族人……
“姨父姨母…死了……”离尘也知道身边的人太多了,最后强忍着哭泣,然后哽咽着说道,但他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地流下来。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知道离尘是个常人,他的父母在他八岁的时候就一个陨落,一个消失了;之后,他就和他的姨父姨母相依为命,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然而现在,离尘却连最后的亲人也失去了,所以他这样哭,他们都理解,他们当中也有失去亲人的,有的是为了守护部落战死,有的是被猛兽或者别的异人击杀;但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族人安全,所以需要有人牺牲。
最后,在场的守卫都上去抱住离尘,以此行动告诉离尘,他还有这些兄弟,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守护族人的兄弟。而那些族人,也黯然伤神,纷然落泪。他们真的经历太多了,离尘也经历得太多了。这些守卫,最小的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孩子。
“枯爷爷呢?”离尘突然问道,然而兄弟们一瞬间都看着古勒,然后各自低下了头。
“枯爷爷之前受了重伤,这段时间又过度操劳,所以……也逝去了!”古勒忍住不哭,他不希望离尘再哭了,所以自己必须忍住。
离尘一瞬间没办法反应过来,最后扛不住,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等到离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其实离尘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这一次昏厥,离尘也相当于休息了一下。
离尘起来了,而族人们此时纷纷往外走去,因为今天是这段时间死去的族人的葬礼,所以他们都去参加族人的葬礼。
离尘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古勒,他也要去参加自己爷爷的葬礼,而葬礼之后,便是新的族长上任。
此时部落外面的一块空地上,已经有了很多土丘,而那些痛哭的族人,他们的亲人就埋葬在下面。此时族人都已经聚集齐了,而离尘和古勒也站在了最前面。
他们纷纷低下头,泪水从脸颊滑落,浸入土地里。
“你们的灵魂,与我同在!”
“你们的灵魂,与我同在!”
所有人都齐声喊道,而随着他们声音的落下,一阵清风吹过,随后那些土丘纷纷散发出光源,然后消散在天地间;至此,他们的生命真正结束,一切都回归天地间……
人们散去了,都开始回归自己的岗位,各司其职;而离尘和古勒站在那些土丘前,任风吹得头发纷飞。
“离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古勒冷不丁地问道,让离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离尘看着古勒的神情,似乎也明白了古勒问的是什么了。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族人不需要我了,那我走!”离尘说着的时候,神情也黯然下来,他不想离开部落,因为这里他寄予了太多;可如果异人部落不留离尘,那他也只能离开了。
“你呢,少了一只手还习惯吗?”离尘看着古勒那空空如也的左边衣袖在风中起起落落,心里有些不好受,毕竟古勒是因为自己的晚来而失去了一条手臂的。
“还好,一开始不习惯,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事不怪你;好了,族里新的族长上任,叫我们俩过去呢!”
说完,两人离开这里,然后来到大厅之中,此时大厅之中坐着族里的老人,而离尘也听着他们的讨论;无非就是关于自己和古勒的。
“古勒,经过我们和族长的商讨,以后你就是部落的统领!”
说完这句话,古勒脑袋嗡嗡地响,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离尘,然而随后的声音却让古勒没差点暴怒。
“关于离尘,因其常人身份,加上滥杀异人,所以撤除统领职位,处以绞刑;但念在离尘多年来一直保护部落,所以决定只驱逐离尘,不进行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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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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