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女人。”周锦川划分领地一般，“轮不到你心疼她，我自己会疼。”

    “你所谓的疼，就是这样？”乔思远指着他的手，“你看不到她脸色都变了吗？”

    周锦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苏宁黎的脸色发白，带着大病初愈的憔悴，但眼神里的倔强和厌恶，是丝毫未减。

    跟别的男人在车上不清不楚，现在还拿这种眼神看他，周锦川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歪了一下头，涎着痞气的调子，“怎么疼她那是我们的私事，是我们的喜好。”

    这话说得太下作，苏宁黎的脸白红相间，羞耻难当，她不想再让周锦川继续说，可她管不了。

    只能去阻止乔思远，“思远哥，你别管我了，我没事，真的。”

    “思远哥？”周锦川阴沉重复这三个字，狰狞地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一个来回，他捏住苏宁黎的下巴，吻了上去。

    苏宁黎脑袋里嗡的一声，没想到周锦川会疯成这样。

    光天化日，酒店门口，当着乔思远的面。

    余光瞥见乔思远愣在原地，显然也被周锦川的操作给惊到。

    苏宁黎猛推周锦川，牙关要卡住对方的时候，周锦川撤开，放开她。

    两人的气息都是乱的，一个是疯的，一个是气的。

    周锦川似是很开心，狞笑中带着惬意，慵懒中带着无耻，斜睨着乔思远，“思远哥，满意了吗？”

    苏宁黎紧紧闭上眼，听到自己的脸皮被周锦川踩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够了！”苏宁黎声音都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整个人像是要搁浅一般，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乔思远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

    “想打我啊？”周锦川挑衅，“她是我女人，你有立场吗？”

    说着，他握住苏宁黎的肩膀，将人拉到身前，倾身凑到苏宁黎耳边，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宁宁，你告诉他，他有立场吗？”

    苏宁黎垂着眸子，死死咬着下唇，齿关都在颤抖。

    “宁黎……”乔思远抬了一下手，却又无力地垂下，“别咬破了，珍惜自己。”

    苏宁黎愣住，缓缓扬起眸子，对上乔思远的视线。

    “珍惜自己。”这是周唐景出国之前，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句话如今再从周唐景的好朋友嘴里说出来，回旋镖一样，扎在苏宁黎的胸口。

    珍惜自己。

    是啊，跟着周锦川的每一天都与此相违背。

    燃烧自己，去爱他。

    算哪门子的珍惜自己呢？

    苏宁黎怔愣间，天旋地转，周锦川将她抱起扛在肩头，迈开步子进了酒店。

    她的胃部抵在对方硬邦邦的肩头，她觉得恶心，但没有力气反抗。

    因为病了，因为累了。

    更因为绝望了。

    任何反抗，在周锦川眼里，都是无用的小打小闹，他只会觉得苏宁黎在欲擒故纵。

    周锦川带进房间，丢在床上。

    苏宁黎微微弹了一下，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没有什么神采。

    “哭成这样，舍不得他？”周锦川覆上来，双手撑在她两侧，紧紧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苏宁黎视线缓缓挪到他脸上，视线都是模糊的，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哭。

    可她没有想哭的感觉啊，哦，那是她的心自己在哭吧。

    周锦川倾身，鼻尖快要碰上她的，咬着牙问：“苏宁黎，见一个爱一个，你当我死了？啊？”

    苏宁黎，“我没有。”

    她明知道解释没有意义，可她还吐出了这三个字。

    “没有？”周锦川笑了，面色狰狞，“证明给我看。吻我。”

    “我不爱他，也不爱你。”苏宁黎嘴角扯出残忍的笑，刺痛了周锦川的眼睛。

    他发了狂一样吻她，与其说是吻，更像是啃噬。

    密密麻麻的痛感袭来，苏宁黎手上本能地推搡，根本无用，最后只紧紧闭着眼睛承受。

    周锦川咬住她的耳珠，发了狠，“你只能是我的，你这副身体，烂了臭了，也只能是我的！”

    开门声伴随着女人的低呼声，两人的动作一顿，同时看过去，怔住。

    宋知意站在浴室门口，只裹了一条短短的浴巾，捂着嘴看着他们俩。

    六目相对，一瞬间的寂静。

    苏宁黎的笑声飘起，“周锦川……”她笑得气息不稳，“你就这么恨我吗？”

    一定要这么羞辱她吗？

    她本以为，周锦川说让她指导他和宋知意的那档子事，不过是气话，没想到……

    “我爱你八年，我就这么可恨吗？”苏宁黎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下来。

    她抬起手捂住脸，呜咽声从指尖流出，撕心裂肺。

    周锦川眸子定在宋知意身上，淬出冰，“滚。”

    宋知意咬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锦川……”

    “我让你滚！”周锦川咆哮出声，仿佛要吃人。

    宋知意吓得一抖，慌乱抓起衣服，跑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苏宁黎呜咽的声音。

    周锦川轻叹一声，拿开她的手，整张脸都水洗过一样。

    “你以为什么？”周锦川极有耐心，一点点帮她擦掉泪水。

    可她的泪就像不要钱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我玩的还没那么花。”

    苏宁黎仿佛听不见，垂着眸子，一声不吭，只有断续的抽泣声。

    周锦川倾身，凉薄的唇一点点吻过她的脸颊，一寸一寸。

    苏宁黎闭上眼，眼睫颤抖得厉害。

    周锦川的唇落在她的眼睛上，半是威胁，半是哄，“别哭了。”

    苏宁黎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哭泣，一双眸子怔怔地望着他，“我年少不懂事，招惹了你，我知道错了。”

    “周锦川，就当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放过我，行不行？”

    “放过？”周锦川唇间吐出这两个字，表情薄凉，“苏宁黎，我放过你，谁放过我呢？”

    他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早就烂了，既然没救了，你就要留下，一直用手按着它。不然它就发烂，发溃。”

    周锦川抓住苏宁黎的手，摁在胸口，好像那里真的有一个伤口在溃烂一般。

    “宁宁，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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