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黎气笑了，“你这张嘴不想要可以捐掉，谢谢。”

    萧可人咯咯乐起来，手指按住自己的脸颊，生怕面膜掉下来，“我说宁宁，周锦川这么龟毛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以前都是这么哄他啊。”

    她伸出三根手指，“三年了！整整三年！你从来没问过我怎么哄他，因为你自己知道。”

    苏宁黎沉默了，可不就是吗？

    她太清楚周锦川的喜好和性情，甚至比周锦川自己都清楚。

    可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萧可人，“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哄，你太知道了。你是不想在他身上付出感情。”

    她说到苏宁黎心里去了。

    “宁宁，你真放下周锦川了？”

    苏宁黎想了想，点头，“是。”

    “那行。”萧可人说，“我给你支点招，不用付出感情的。”

    苏宁黎往屏幕前挪了挪，认真听她出主意的时候，突然一双手臂伸过来，从身后搂住萧可人，胸肌在萧可人的头旁边，若隐若现。

    “！”苏宁黎愣住了，随即听到萧可人骂了一句。

    她瞬间了解，一只好手，忙乱地去关掉视频，却不小心截了图。

    视频中的男人手伸向屏幕，下一秒通话挂断。

    苏宁黎懵住，那男人……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去云城之前，萧可人差点没赶上飞机，到的时候奇奇怪怪的，脖子上还有草莓印。

    难不成是一个男人留下的？

    刚才那人也没露脸，不知道是谁。

    她害怕得也没敢看。

    反正不会是顾留白，苏宁黎想到什么捂住了嘴，“嘶，难评。”

    萧可人今天是不能给她出主意了，她只能自求多福。

    想了一晚上，苏宁黎觉都没睡好，一晚上都在梦里跟周锦川扯皮。

    他一直黑着脸，那副少爷样子，拿捏到了极致。

    醒醒睡睡好几次。

    天都要蒙蒙亮了，苏宁黎才算沉沉睡去。

    早上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苏宁黎眼睛都没睁开，伸手去摸，摸了半天才拿到手机，习惯性的划开，接通。

    那头顿了一下，随即压着声音像做贼似的，“苏小姐？”

    苏宁黎脑子慢半拍开机，听出这个声音，“方助理，这么早，有事吗？”

    方直看看电脑屏幕右下方的时间，都十点了，开盘都半小时了，还早？

    不过这都不重要，方直看了一眼总裁办，透过厚重的大门都能隐约听到周锦川发脾气的声音。

    自从云城回来，周锦川的脾气就更差了。

    今天这位爷的心情是差到极致了，一早上都骂哭三个女职员，五个男职员都是唉声叹气。

    大家实在挨不住了。

    “苏小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苏宁黎的声音还是有点懵，“考虑什么？”

    方直额头上都是汗，真想吼一句，你醒醒！

    但他不敢。

    钱难挣，屎难吃。

    “苏小姐，周总现在真的很需要人照顾。”方直陪着笑脸，后槽牙都咬碎了。

    “哦！”苏宁黎恍然出声。

    方直抹了一把汗，这位祖宗终于是想起来了。

    可高兴还没半秒，苏宁黎说：“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人，也不会哄人。”

    方直，“……”脑细胞爆掉了。

    “不是，苏小姐，你这……”

    苏宁黎一晚上都在梦里受周锦川的气，这会儿又被方直吵醒，尽是起床气，“就这样吧，再见。”

    方直喂喂了两声，拿开手机看着屏幕上挂断的界面，都快哭了。

    “这叫什么事啊。”

    一旁的二秘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戴着一副眼镜，俨然一副老实人。

    他战战兢兢地起身，“方助，失败了？”

    刚才也是他催着方直搬救兵，方直也只能想到苏宁黎。

    他羞恼地将手机丢在桌面上。

    得，真失败了。

    二秘不知道里面的门道，他只管集团的日常工作，但他多少听说了苏宁黎的事，谁也不想在暴君手底下工作，除非钱足够多。

    但多也要有命花啊。

    这么下去，大家都别活了。

    “方助，你不行就上点非常手段。”二秘神神叨叨的，“有没有什么刺激性的资料，告诉我，我帮你出出主意。”

    多余的话，方直也不敢说，但是实在没办法。

    二秘的后台是老太太那边的亲戚，也可靠。

    方直想了想，委婉暗示，“能救咱命的人，现在别扭着呢。她有个在乎的东西在周总这。她想要回去，但是不想哄周总。”

    二秘了然，竖起一根食指，胜券在握地出了一个馊主意，“用AI，给她P一个。”

    方直，“？”

    二秘两手比划了一个撕开的手势，“弄坏，给她点危机感。”

    馊，真馊。

    但是方直突然来了灵感，“你给我下一个app，来！”

    被一通电话折腾，苏宁黎的瞌睡虫也没了。

    勉强又躺了一个小时，顶着鸡窝头起床，苏宁黎眼底都是青色的。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苏宁黎起身准备去洗漱。

    一只手真的不方便，她叼着牙刷，给自己挤牙膏，好不容易挤上，放在卧室的手机又响起来，吓得她手一抖，牙膏掉在水池边。

    苏宁黎难得骂了一句，气得丢开牙刷，进屋去接电话。

    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方直的名字，苏宁黎顿时就冷了脸。

    没完了还。

    她不管，转身又去刷牙，可对方就跟催命似的，一通没人接，又继续打第二通。

    终于在第三通响了一半的时候，苏宁黎终于忍不住接了，“方特助，你——”

    “苏小姐，麻烦了。”方直的声音紧张得不行，“苏少爷，他……”

    苏宁黎的头皮一紧，“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嗐！苏小姐，我发给你一个视频，你自己看吧。”

    苏宁黎挂断了电话就收到方直的信息，画面里的场景很熟悉，是上次方直给她看的，苏振方在国外住的别墅。

    画面里没人，画外音是一个男人在哭，声音很熟悉。

    镜头晃动，对准了角落里的男人，衣衫不整，鼻青脸肿，哭得稀里哗啦。

    正是苏振方。

    他被打了。

    苏宁黎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汗，气得嘴角都跟着颤动。

    她只不过是没去哄周锦川而已，他竟然让人把苏振方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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