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挥了挥手。

    婉儿得到指令，带着常嬷嬷离开了。

    翌日一早，林婉儿就去跟祖母请安，一个小孩冲出来撞到了她。

    “大胆，小石头你跑那么快干嘛？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奶奶是怎么教你的，李府岂是你撒野的地方，冲撞了小姐，十条命都不够赔的。”常嬷嬷训斥道。

    小石头孩赶紧道歉：“嬷嬷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小石头后面跟着一个年龄相仿，穿着锦衣的男孩子，在后面紧追不舍。

    婉儿有点好奇：“那个穿锦衣的小孩子是谁？”

    常嬷嬷答道：“小石头是李嬷嬷的孙子，穿锦衣的是你的弟弟李楚凡，也就是何姨娘的儿子。”

    “小公子恃宠而骄，经常欺负李嬷嬷的孙子。”常嬷嬷说道。

    李楚凡追上小石头，把小石头推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小拳头朝他身上使劲抡着。

    小石头被李楚凡压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

    “我看你还敢顶嘴。” 李楚凡边打边说。

    小石头被打的鼻青脸肿，但是一句求饶的话语都没有。

    这孩子也真够倔强的，被打成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婉儿不禁心疼起来。

    她走上前去，刚要阻止。

    常嬷嬷拉住她，摇了摇头；“小姐，你不要管了，李嬷嬷是大夫人的陪嫁，表面是打小石头，实际是何姨娘故意的。”

    “昨个大夫人不是嘲笑何姨娘，说头上的珠钗和身上的衣服都是她置办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了台。”

    “何姨娘没法当面反驳，所以就怂恿李楚然欺负小石头，她是故意让夫人知道，她拿夫人没办法，只能拿下人来出气。”

    婉儿一听明白过来，对常嬷嬷说道：“大人之间的仇恨，也不能全撒在一个孩子身上。”

    她说完抬脚就走。

    常嬷嬷跟在后面叹了口气。

    “住手。” 婉儿对李楚然说道。

    她说完，就把李楚然从小石头身上抱了下来。

    “你放开我。”

    李楚然在她怀里拼命挣扎，大叫着，眼里充满了怒火。

    婉儿不顾他的挣扎，死死禁锢着他，不让他随意动弹，而后把他放在了地上。

    李楚凡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婉儿哭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情，我要回家告诉我母亲。”

    他说完就哭着跑开了。

    常嬷嬷叹了口气，对婉儿说道：“小姐，何姨娘平时很宝贝小公子，你今日为保护小石头而得罪了小公子，何姨娘必然会心存怨恨，她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婉儿说道：“我知道会得罪何姨娘，但是我也不忍心看到，那么小的孩子受欺负，我今日若是不管的话，那小石头肯定会被他打个半死。”

    “小姐，你还是心太善了，这样会坏事的，你今日帮了小石头，就是公然在挑衅何姨娘。”

    “也会让何姨娘误认为，你跟大夫人是一条心，会无形中树立一个敌人，也会让何姨娘把你当做对手。”

    “你的无心之举，也会被别人认为特意而为之，你心思这么单纯，怎么在这个大宅上生活下去。”常嬷嬷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嬷嬷的担心，嬷嬷不用如此惆怅，婉儿自有办法应对。”

    婉儿说完，就来到小石头身边，看了看他鼻青脸肿的脸。

    “小石头是吧！我这里有一些治疗肿胀的药物，你拿去每天涂抹在脸上，会好的快一些。”

    婉儿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了小石头。

    小石头并没有接，低着头唯唯诺诺道：“谢谢小姐的好意，不过我奶奶说了，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他说完飞快的跑了。

    婉儿刚回到院里，何姨娘就带着李楚凡来了。

    何姨娘刚进门，就对婉儿责备道：“你为什么要打我儿子，你看你都把他的脸都打红了。”

    何姨娘说完，一把将李楚凡扯到婉儿面前。

    婉儿看到李楚凡洁白无瑕的小脸上，有一点红印子，他低头把玩着手指头，不敢看婉儿。

    婉儿沉思片刻，并没有回答。

    常嬷嬷见自家小姐受委屈，开口说道：“何姨娘说二小姐打小少爷，你可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就来二小姐院里兴师问罪，未免也太荒唐了，再说二小姐并没有打小少爷，老奴可以作证。”

    何姨娘黑了脸，她好歹也是尚书府的侧室，是老爷最疼爱的小妾，在府中如鱼得水，哪个奴才不敬她三分？

    如今竟然被一个奴才公然指责，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何姨娘冷哼一声，鄙夷的说道：“李府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奴才插嘴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常嬷嬷也不怯场，对着她答道：“我虽然是奴才，但是是老夫人身边的奴才，老夫人特地把老奴派在了小姐的身边，自然是让奴才好生照顾小姐的，如今何姨娘不问青红皂白，就跑来找小姐的事，何不问问小少爷，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她看着李楚凡，眼神凌厉的问道：“小少爷，你说呢？”

    或许是常嬷嬷长得太过凶悍，气场太过强大，李楚凡在常嬷嬷的注视下，头低的更狠了，他不敢跟常嬷嬷对视。

    他只盯着自己脚尖，身子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

    何姨娘看到儿子害怕的厉害，对着常嬷嬷吼道：“你看你把我儿子吓的，我儿子要是吓出个好歹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起身走到常嬷嬷身边，警告道：“不要以为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就可以对主子随意指责，我位份再小也是你的主子，你永远只是个奴才。”

    “你只要做奴才一天，就得服从我这个主子，我让你死，你绝对活不过明天，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半只脚掉进棺材的人了，还这么得瑟，小心我让你死，你都不知道怎么死。”

    何姨娘说完还嫌不解气，抬手就要打常嬷嬷。

    只是那一巴掌停在空中，久久落不下……

    何姨娘的手，被婉儿死死钳在空中，无法动弹。

    耳边响起深沉的声音：姨娘也太自以为是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且是让你撒野的地方，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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