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玉望向张陆军，却发现后者脸色并不太好。

    “张爷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陆军摇头道：“没啥事儿。”

    今玉还想说什么，这时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今玉。”屋内传出齐水儿的声音。

    “屋内还有一个人。”李星夜释放灵识朝今玉身后的木屋感知去，却很快被对方斩断。

    不过他依旧得到了关键信息，屋内之人年龄不大，可偶然间流露出的灵气波动却磅礴如山！

    对此，李星夜并没有过多惊讶，若他背后站着一位神明，他自诩不会比对方差多少。

    屋内，齐水儿醒来发现今玉不在身边，第一时间便想着寻找今玉。

    可喊了一句后她忽然察觉到有人在试探，随后，她眼眸一寒毫不犹豫地将对方灵识斩断。

    “今玉！”齐水儿冷着脸又喊了一句。

    好在下一刻，今玉便推门来到了她面前：“师姐，你醒了。”

    今玉看着刚睡醒头发还有些凌乱的齐水儿，却发现她的脸色也不太好，倾国倾城的容颜此刻冷若冰霜。

    今玉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和蔼可亲的张爷爷红了脸，可可爱爱的师姐冷了脸。”

    今玉知道，这反常的一切肯定与花苗等人的到来有关。

    见到今玉后，齐水儿脸色缓和了不少，她直接道：“今玉，帮我扎头发。”

    “哦，好啊。”

    今玉走过去将她头发整理成一束，没有发圈，他就随手解开自己手上的红绳当做发绳简单给她扎了个马尾。

    “师姐，你怎么突然想扎头发了？”今玉有些好奇道。

    “外面有敌人，等下要打架。”齐水儿言简意赅道。

    “敌人？打架？”

    今玉瞪大了眼：“师姐，你要去和人打架！”

    齐水儿点了点头：“今玉别怕，水儿打架很强的。”

    今玉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齐水儿，先不说你强不强，你一个七岁的女孩子怎么对打架一事如此热衷？外面又哪儿有敌人？

    难道是第二人格跑出来了？

    而在屋外，李星夜沉默一会后开口，三言两语便说服了张陆军。

    如果在某件事上迟迟谈不妥的话，那只是因为你的筹码还不够打动对方。

    李星夜手上的筹码便是哑巴虎身上可大可小、可有可无的罪行。

    这倒不是他要挟张陆军，而是法律的张驰度本就如此。

    在这个基础之上，李星夜又额外加了两条。

    通过入狱前的检查，他们得到了一条消息，哑巴虎其实是一位万物系能力者，只是之前一直没被发现而已。

    第一：若是找到记忆提取书并证明哑巴虎无罪后他会帮哑巴解决身份的问题。

    第二：他会引荐哑巴虎入能力者学校。

    在蓝域，一张小小的身份证看似不起眼，实则极其难得，不是在本域出生的根本拿不到。

    哑巴以前或许有，但跟随张空军当了十几年的妖兽猎人也早就成了“黑户”。

    而入能力者学校也非易事，政府有规定，公办能力者学校不招收年龄超过十五岁的能力者，哑巴今年已经二十，过了年龄，也只能选择去私立的能力者学校学习，但那样花费极高，他们根本负担不起。

    张陆军沉默了，他很清楚自己弟弟有多在意哑巴。

    若是他生前知道那本书能换来哑巴的前途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

    “空军，你一定也想我这么做的吧。”

    最终张陆军叹了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我答应你。”

    面对哑巴的未来，张陆军选择放下了心中的那口怨气。

    张空军活着，他是一位替弟弟保管东西的哥哥。

    张空军死了，他就是一位藏着宝物的守山人。

    曾身为军人的他自然会选择将宝物交于国家，那么在这个基础上带些私心，为家人谋些好处，不为过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花苗率先向门外走去，接下来的场合他们不适合在场。

    “对了，张空军离开前让我向你转达一句......对不起”

    离去前，李星夜忽然开口道。

    “嗯。”

    张陆军轻应一声，转身湿了眼眶。

    李星夜收回目光，他不知道张陆军与张空军等人之间的故事，但可以肯定，那个故事一定不美好。

    屋内，今玉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劝说齐水儿却依旧无果。

    “师姐，真的，外面的人一定不是故意用灵识查探的。

    而且他们可是灵警，打警察可是要被抓走的你知不知道！”

    齐水儿摇头表示不知，冰冷的目光却表示着她不会善罢甘休。

    最后，今玉没办法了，一屁股坐在床上生气道：“你去吧，我不管你了，出了事也别来找我。”

    谁知他这句气话却管住了齐水儿。

    齐水儿小嘴微张，一脸震惊的样子，双目中的冰冷也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的单纯，只见她缓缓坐到今玉身边拽着今玉衣角小声地撒娇道。

    “今玉，我不去了，你不要不管我好不好。”

    ......

    当今玉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心中不禁感叹世界好小。

    张空军的葬礼很简单，躺棺材里挖个坑就埋了，连挂炮都没有。

    不过张陆军却从地窖中挖出了一瓶茅台为他送行。

    张陆军，哑巴虎，张三军，甚至连今玉都被分了一小杯，四人一饮而尽后，张陆军将剩下的酒全倒在了张空军的坟前。

    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今玉想，也许这就是祁阴山脉的习俗吧。

    整个过程齐水儿并没有参与，她一直在房间里吃零食，不过她并不孤独，有三宝陪着她。

    吃过早饭，今玉不得不带着齐水儿与三宝告别张陆军等人。

    离去时，齐水儿也罕见地伸出头来微微一笑朝张陆军挥了挥手。

    这让今玉甚是感慨，看来小姑娘也是懂得别人的善意的。

    只是对现在的张陆军来说，齐水儿的这个微笑或许晚了些，也或许......恰如其分。

    按照规划，王庙村只是他们路途中的落脚地，不过今玉很庆幸自己昨晚居住在了守山人张陆军的家中。

    重新步入山林后今玉拿出蓝若曦临行前给他的地图。

    地图上，那一闪一闪光点代表着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而右前方的红点则代表着他们的目的地，就在祁阴山脉另一面的西部。

    目的地距离他们还有二百里左右，但最后一百里，他们必须一头扎进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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