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爷孙俩的谈话仍在继续，围绕着农夫清泉的方案展开来说。

    王大勋笑了笑，“如果你要采用这个方案，你会怎么排兵布局？”

    他的意思是，如果他是项目的主办方的话，会将农夫清泉总部和生产基地如何铺排，形成互相呼应的格局。

    王西平认真思考起来，他的大伯是建湖省一把手，还有两年就即将达到退休年龄，如果不能更进一步进入最高层的话，那就会到龄退休。

    父亲在科技部担任副部长，还有五年退休。

    王家第三代里面最拔尖的就是他大伯的儿子，目前在南江省台温市担任常务副市长，但能力有限，王大勋说他到副省级应该就到头。

    王大勋之所以让他下去挂职，也就是想看一看自小聪明的王西平能不能做出成绩来，继续延续王家的辉煌。

    如果能将农夫清泉打造成像可嘴可乐、百世可乐这样的大型食品饮料集团，那对于王家来说，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将农夫清泉集团总部放到建湖省，对大伯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建湖省的大企业也很多，像农夫清泉这种的新生企业去的话，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似乎说不上是锦上添花。

    自家父亲在部委当中，要不了这种政绩。

    如果放到他堂弟那个市里，为他堂弟增添业绩，似乎说不过去。

    他与堂哥在家族内部现在开始是竞争关系。

    一个家族的资源总是有限的，有时候要动用家族资源的时候，总会倾斜到能起到最大作用的地方，因此他和堂哥还要通过竞争才有可能获得家族的支持。

    这种给竞争对手增加业绩的事，王西平觉得不能做。

    那将农夫清泉总部放到我即将挂职的县，行不行？

    不行！

    王西平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霍歌如果想把农夫清泉做大做强，就不可能将总部放到汉东这个不算发达的省份。

    放个生产基地倒没有问题。

    经济发达？

    王西平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霍歌在方案中并没有写出农夫清泉的总部放在哪里。

    但在聊天时，霍歌更倾向于将总部设在沿海省市，而不是西南地区的巴川，说是吸引不了优秀人才。

    而以往担任最高层职务的大佬们的履历，大佬们基本上都有在沿海发达地区任职的经历。

    广信省？不可能，爷爷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得避嫌。

    建湖省？不可能，大伯在这做了十几年，根深蒂固，上面可不想再出一个建湖王。

    南江省？堂哥不调走的话，不可能让王家两兄弟在同一省为官。

    吴越省？父亲说这省的科技创新很厉害，有个淘金科技，弄了一个淘金网出来，引领华夏互联网创新，是能出政绩的地方。

    东海市？这个号称华夏魔都的地方，明星企业比比皆是，世界五百强也有不少企业在此地落户，农夫清泉在魔都的优势不显。

    燕京？首都这里，更讲究的是政治，而不是经济，虽然这里大小企业也不少。

    其他直辖市或省会城市，王西平估计霍歌不会选。

    “爷爷，如果是我，我会将农夫清泉的总部放在吴越省！生产基地就按方案里的八大生产基地来建。”，王西平给出了自己想出来的答案。

    “总部为什么放在吴越？”

    “吴越省海岸线漫长，岛屿众多，素有千岛省之称，水源丰富，可为生产基地，而且这里上联东海，下联建湖、广信，能为总部吸引众多优秀人才。”

    “还有呢？”

    “还有，如果未来有机会向最高层冲击的话，我会选择在吴越省任职！”

    “好！”

    王大勋用力一拍扶手，睁开眼睛，“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只会沦为平庸之辈，且不说你以后能不能在吴越省任职，就凭你这走一步看三步的功夫，你下去任职，我很放心！不过不要太沉稳，该冲锋时就要冲锋！”

    “明白！”

    王西平沉默下来，霍歌昨晚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说学校里待久了，四平八稳固然好，但想拿到政绩，以他现在这年龄，得玩命地冲锋陷阵。

    “你觉得我说得不在理？”，王大勋见王西平低着头不说话，以为王西平对他的话有不同的看法。

    “不是，爷爷，只是我那朋友也曾经这么说我，他说我做学术久了，沉稳有余，冲劲不足！”

    “哦，你这朋友看人倒挺准，他是做什么的？”

    “导演，演员！”

    “导演？说说他的情况！”

    王西平不敢隐瞒，将认识霍歌过程，完整的说了出来。

    王大勋听完后，直接在王西平脑袋上削了一掌，“你小子还想着考验人家？！”

    王西平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第一次见面，觉得他有些故意接近杨蜜，怕他居心不良。”

    “考虑是对的，但不应该让为民和杨蜜去考验他！”

    “为什么？”

    王大勋缓缓说出了一番道理，说郭为民和杨蜜不是王西平的下属，而是他的兄弟姐妹。

    “杨蜜是支持霍歌的，而你却出主意去考验他，不管兄弟姐妹感情如何好，至少这一点上，你没有考虑过杨蜜的感受！”

    “还有为民帮不帮忙办电影发行的事，是他考虑的事，你掺和什么？他是成年人，不要用你的想法去改变他的行动，除非你真的知道霍歌不是好人！”

    “还有，你不应该当着为民和杨蜜的面说出考验霍歌的事，万一他们跟霍歌说了呢，那你的考验还有什么意义？”

    王西平：“……”

    听王大勋这么一说，他也怀疑霍歌没办成郭为民委托的三件事，是不是霍歌知道是考验而故意不做成。

    王大勋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我想为民和杨蜜是不会说出去的，应该是霍歌看穿了你们的考验，他也不是有意不完成考验，而是向你们展现实力，表明他与你们是可以平起平坐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有些人不阿权贵，不踩百姓，在他眼里，不分贵贱，众生平等。这种人，我见过不少！咱们的教员就是这样！”

    “……”

    王大勋看着王西平，心里暗暗叹气。

    这小子还是有点书生意气，不太懂得变通，而且做教授做久了，有好为人师的毛病，总觉得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却不知有多少是纸上谈兵。

    郭为民做生意的事还好说，提点建议，不被人骗，也是积德行善。

    但杨蜜与刘威凯的感情纠缠，王西平也敢提建议，还提了个馊主意，说爆点绯闻出来，看刘威凯是不是真心。

    在王大勋看来，根本不用试，就凭刘威凯与杨蜜隐瞒恋情三年，都不敢往刘家带，就凭这一点，这刘威凯一看就没有担当的人。

    现在好了，杨蜜的绯闻被爆了出来，还把霍歌拖下水，杨蜜和刘威凯的事铁定要黄。

    王大勋不知道的是，杨蜜和刘威凯已经分手，虽然不是绯闻的错，但绯闻成了分手的助攻。

    要是被王大勋知道这事，说不定会打断王西平的腿！

    王西平立即聪明地保持沉默，不再提杨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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