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路演之后，时间快到凌晨，霍歌等人在魔都过夜，并选择入住外滩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

    “叮咚！”

    洗漱之后，正准备上床睡觉的霍歌，听到了门铃声响起。

    打开一看，刘亦妃穿了一件羽绒服，手里拎了一把长柄雨伞，“睡不着，出去散散步。”

    “冷风冻雨，不如在酒店探讨剧本？”

    “你的笑容为什么这么、这么猥琐？”

    “你还知道猥琐，大半夜的按我房间的门铃，要是有狗仔偷拍，明天咱们就是头条的主角！”

    “找你散步，你想得真多！”

    “走，外滩走起！”，霍歌换了衣服，跟着刘亦妃出门。

    江畔的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朦胧而迷离，仿佛是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江面上，细雨如丝，轻轻拍打着江水，泛起层层涟漪。

    对岸的新兴金融区，高楼大厦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霓虹灯的斑斓色彩被雨水晕染，变得柔和而神秘。

    外滩的欧式建筑在夜色中静默，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江水的拍岸声交织成一首低沉的夜曲。

    此时行人稀少，偶尔有车辆匆匆驶过，车灯划破雨幕，留下一串串光影。这是一个静谧而深沉的夜晚，细雨中的外滩，有着别样的风情和韵味。

    霍歌撑伞，两人在伞下慢悠悠的走着。

    刘亦妃幽幽地说道：“我想以后可能没有这么悠闲的日子！”

    “是的，估计得你四五十岁后才有可能像现在悠闲地散步，不过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出来散散步，倒不怕遇上什么粉丝。”

    “这么冷的天气，又下雨，谁会出来？”

    “我们！”

    “叔叔，买朵花吧！”，

    一个头发梢还滴着水珠的六七岁小女孩，她身上穿着一件略显破旧的棉衣，手里拿着一支用塑料纸包着的玫瑰，花朵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叫哥哥，我就买！”，霍歌把伞往小女孩那边移了一下。

    “哥哥，买朵花吧，送给你女朋友，”

    “多少钱一只？”

    “五块”

    “这么便宜？，还有吗？”

    “有”，小女孩转身就跑往外跑了几步，回过头来，“哥哥，你不要走，我很快就回来”

    霍歌和刘亦妃都默契的站着没走，很快，那小女孩又匆匆跑了回，手里提了一个花篮

    “哥哥，还有这些花，这是玫瑰，这是百合，还有一点满天星，你要买哪些？买三只以上可以打九折”

    “全买了呢？一共多少钱？”

    “打八折，四、四十元！”，小女孩有些紧张，好像开了一个高价，她怕吓走霍歌。

    霍歌语气温和，“这花篮卖吗？100元卖不卖？”

    小女孩连连点头，立即连花带花篮都交给霍歌。

    霍歌数了100元递给小女孩，“要拿好钱，不要掉了！”

    小女孩的手紧紧捏着钱，她朝霍歌和刘亦妃鞠了一个躬，“谢谢哥哥，你女朋友好漂亮！”

    霍歌笑着看了一眼刘亦妃，看着小女孩跑远，远处有一个大一点的女孩子，等着那小女孩，可能是两姐妹。

    看到有人照顾小女孩，霍歌放下心来，转身走开。

    刘亦妃从花篮里抽了一支玫瑰花出来，看了看，花瓣已经有些蔫了，有一些花边已经转黑，她想说花快谢了，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就没说话，只是闻了闻玫瑰的花香。

    “有什么话只管说”，霍歌看到刘亦妃欲言又止的表情，“咱们之间没有那么多客气吧？”

    “本来想表扬你，好人好事，但又怕你飘在半空。”

    “其实你可以更文雅一点！”

    “什么？”

    “表扬我，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霍歌感叹道，“平生第一次买玫瑰，居然会是在这个天气之下，在这个地方，倒也不算堕了外滩的浪漫！”

    “第一次？”，刘亦妃摇了摇手中的玫瑰，“不可能吧，我就不相信你没给女孩子买过玫瑰！”

    “那真没有。”

    “有也说没有！”

    “在你面前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亦妃瞥了一眼霍歌，脚步变得轻快了许多。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前方已经没有游人，两人掉头往回走。

    刘亦妃问道：“你经常做这种好事？”

    “这种事，倒没特别去做，遇到且身上有钱时会顺手做。”

    “以前跟你逛街，遇到乞丐，你好像都不怎么投硬币。”

    “不一样，我不投币的，那是职业乞丐，真投币的，那是真的困难。”

    刘亦妃并不怀疑霍歌的说法，霍歌看人的眼光比她高明。

    霍歌看着江对岸闪烁的霓虹灯，“不过有一次，我在长途汽车站等车的时候，遇到一个年轻女孩子，问我要20元买车票回家，但是我钱包里只有一张20元的现金，当时我在想，这个女孩子是不是有透视眼？怎么就借20元呢？我看她的样子，像是个骗子，当时我很纠结，借还是不借？”

    “她很漂亮吗？”

    “肯定没你漂亮，但容貌确实不错，我心里也在嘀咕，长这么漂亮，还出来骗人！”

    “那你借给她钱了吗？”

    “借了，但她拿到钱后，根本没有去买票，而是跑着离开了客运站，我坐的是最后一班车，直到发车前也没见到她？”

    “骗的就是你这种有色心的男人！”

    “……”

    刘亦妃看霍歌不说话，问道：“后来呢？”

    “没有后来”，霍歌站在栏杆边，看着澎湃汹涌的江水，“不过是人生的一个过客，但那种感觉很奇妙！”

    “要是她长得不漂亮，估计就没奇妙的感觉！”

    “说得也是，不过我希望她用那20块钱买了车票，或者真的能解决她一时的困难。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些！不会觉得被骗！”

    “你是个矛盾的人！”

    “……”

    霍歌扭头看着刘亦妃，“矛盾？怎么说？”

    刘亦妃直接用一句话搪塞过去，“直觉！女人的直觉！”

    霍歌耸耸肩，这理由很强大，她直接终结的话题。

    “跑完路演，我要回老家一趟，你回江城还是？”

    霍歌并没有明确邀请刘亦妃一起回老家，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刘亦妃心跳加速，霍歌这是什么意思？带她见家人吗？

    可是两人又只是朋友关系，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你回老家做什么？还没到过年？”是太久没回去，还是？

    “我爷爷生日，还要祭拜祖先，到时我师伯师姑师叔都会回去，二师伯和四师姑你还没见过。”

    “我去方便吗？”

    “方便，保强也去玩两天！”

    “好啊！”

    两人快走回酒店的时候，刘亦妃又问道：“真的第一次送女孩玫瑰？”

    “是的，我发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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