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源知道，他们是正常男女朋友，甚至在姐姐口中，那是她的丈夫呢。

    可那夜偷看她手机，就是觉着那个男人傲慢自大，只顾自己，压根没将姐姐放在心上。

    也许是他自私狭隘，狗眼看人低。

    “放心吧，我不会管他的。不管雌竞，还是离开，都显得我多在意他似的。他欠我的，总要多榨点他的价值，方能偿还我这些年在他身上浪费的时间。”鹿茁不知是否在自欺欺人，但这些也并非全然是假话。

    这么多年了，她为他在徐伯伯那里说尽好话，让他一个纨绔，愣是在徐家的一众受宠私生子里，脱颖而出；为他的毕业设计，学位期刊，不休不眠，耗费心血，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即便是后来，也为他的事业呕心沥血，为他让渡利益，扶着他青云直上……

    徐毅然欠她的，她就这么放手，倒是便宜了他。

    “可是……”赵星源吞吞吐吐。

    “没有可是，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我换一个，不用忍受徐毅然有的毛病，还得忍受马毅然其他毛病。且婚姻本身，本就是合作者的关系。”鹿茁不觉得徐毅然有什么问题，这世界本就没有对错，都是利益取舍罢了。

    赵星源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将剩下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鹿茁握在掌心的手机微微一紧，屏幕上是半秒钟前，楚钟沛发过来的一张——徐毅然跟渠双菲的最新合影。她没什么品悦的兴趣，已将手机扔进帆布包里。

    抬头从赵星源身上的民族服饰略过，只觉上面的花纹刻在帆布包上，估计大牌的售价后面又能多加几个零了。

    抬手，在赵星源块垒分明的腹肌上摸了一把，到底是二十岁年轻的肉体，配上这张鬼斧神工般的清癯俊脸，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难怪徐毅然能被个寒门迷得神魂颠倒了，女娲毕设，谁不想多看两眼？有权有势的，更是想占为己有，尤其男人功成名就后，就想弥补自己从前那些不食女色、夙兴夜寐的日子。

    “姐姐，你走了以后，还会回来吗？”赵星源被她摸得一阵犯迷糊，磕磕绊绊才溢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姐姐大胆，可以对他肆意掠夺。他就连招架之力都不敢有，恐想一想，都是对她的亵渎。

    “不会。”鹿茁回答的斩钉截铁，起身时，对他莞尔一笑，“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有无数奇山峻岭，需要我留下足迹和开发。我不会留恋同一个地方。”

    “也不会留恋同一个是吗？”赵星源起身，比她高出半个头，脚下踩着碎石堆砌成的古老村寨，难得没看鞋尖，而是跟她四目相对。

    “对。”鹿茁斩钉截铁道。虽然她暂时还做不到，但有朝一日，一定能将徐毅然从她的梦里彻底移除。

    那么多年的感情如何，利益捆绑的深又如何？

    任何人，都别想在她心口占山为王，以爱情的名义，对她为所欲为。

    却想不到，赵星源一开口就让她愣住了，“那姐姐，我赚多少钱，才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不需要她向下兼容，来迁就他，留在古老的村寨。

    他会追逐那道光，奔向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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