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以后基本上没什么人在饭馆吃饭，八宝楼也是正月初八才开业。

    何雨柱起了个大早骑自行车匆忙赶到饭馆儿，刚要到后厨找活儿做却被师傅欧阳天给叫住了。

    “何雨柱，往后你别在后厨做了，我再给你派个新活儿！”欧阳天说道：“和你师兄交换一下，往后你到菜市场买菜，负责饭馆儿外面的一摊子事儿！”

    “这......。”何雨柱迟疑着问道：“外面的事儿不是一直由吕师兄负责吗，怎么让我去管这些事情了？”

    何雨柱还有一个叫吕鹏的师兄。

    吕鹏也是学徒，比他早半年进入八宝楼。

    他一直负责买菜。

    何雨柱当了学徒以后按照规矩应该是他接替师兄负责买菜让吕鹏到后厨干活儿的。

    可是何大清和欧阳天毕竟有过一段交往，故人之子肯定要照顾的。

    所以就没给吕鹏换工作，让何雨柱留在后厨了。

    “当学徒吗，什么事情都要学的，买菜也要学习，你可别小看了买菜，食材不新鲜，想要做出好饭菜可是很难的！”欧阳天一脸严肃的说道：“今天让你师兄陪着你一块儿去菜市场，让他好好教教你该怎么买菜！”

    吕鹏大喜。

    要是自己换了工作，进入后厨以后多少都能学点儿东西，比一直在外面买菜强多了。

    “师弟，你赶紧和我走吧，我要把所有买菜的技巧都传给你！”吕鹏高高兴兴的拉着何雨柱出去了。

    欧阳天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

    儿子欧阳贵凑过来问道：“爹啊，何雨柱在后厨干的好好的，你怎么又让他去买菜了，买菜这活儿又苦又累，还学不到什么东西，你不是说他爹和你认识，要照顾一下吗？”

    “别提了，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奈何这家伙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啊！”欧阳天将他在百货商店见到李平安和秦淮茹去买味精，怀疑是何雨柱将八宝楼做饭秘诀告诉邻居的事情说了，又道：“当年我辛辛苦苦从谭家学到了手艺，怎么可能随便传给别人，除了你和你妻子，其他人我不会轻易传授的！”

    欧阳贵点了点头。

    当年父亲在谭家学艺的辛苦他早就听过很多遍。

    就是开八宝楼这个饭馆也是很辛苦的。

    最初只有他们父子和妻子谭欣三人。

    三人既是厨师也是伙计。

    好不容易才干出一点儿名堂，饭馆越来越火，招了吕鹏这个学徒。

    妻子谭欣怀孕以后就没有再到饭馆里来，父亲又收了何雨柱做学徒。

    “父亲放心！”欧阳贵说道：“往后我也会注意，不该告诉他们的我绝对不会和他们说起！”

    欧阳天点点头。

    八宝楼是用人力三轮车买菜的。

    师兄吕鹏以让何雨柱学习骑三轮车为由让他带着自己去了菜市场。

    等到了菜市场吕鹏开始教他怎么买菜。

    其实也不用怎么教。

    八宝楼固定在几个摊位上买菜，卖家自然会将最好的东西留给他们。

    何雨柱要做的就是盯着老板称量、记账，别让他们做手脚就成。

    “师兄！”何雨柱问道：“买菜的时候我们不给钱吗？”

    吕鹏摇摇头说道：“我们不用给钱，只要记账就行，过一段时间之后老板自然会去找咱们师傅算账！”

    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学徒就是学徒。

    欧阳天和他们哪里像是有什么师徒情分的样子？

    比起他们，欧阳天似乎更信任菜市场里的老板们。

    何雨柱不再多问。

    吕鹏带着他去买菜。

    几个摊位走下来，百十斤的菜就买好了。

    主要是鸡鸭鱼肉以及新鲜蔬菜。

    谭家菜是官菜，用料也好。

    常用的就是鱼翅、燕窝、鲍鱼、人参，不过这些东西非常名贵，用量也少，自然不会在菜市场买，全部都是由欧阳天负责到别处购买的。

    所以。

    即便是吕鹏买了这么久的菜，他也是没有学到东西。

    讲究全在鱼翅、燕窝等名贵食材上，至于鸡鸭鱼肉和蔬菜，只要够新鲜就成。

    回去的路上吕鹏倒是帮着推了一把，何雨柱不至于太吃力。

    不过。

    他也知道。

    明天自己就要一个人过来买菜了，师兄不会再跟过来。

    何家曾经也是卖包子的，小的时候他就跟着父母帮忙，何雨柱是认识称的。

    往后过来买菜的时候还要盯着菜贩们小心他们耍花招，否则，要是让他们占了便宜又被师傅知道，肯定是要惩罚他的。

    将菜运到八宝楼。

    欧阳天说道：“何雨柱，以后你来的再早一些，到菜市场的时间越早，买到的菜越新鲜！”

    “我知道了！”何雨柱答应道。

    还没有休息几分钟，欧阳天就打发他到面粉厂买面，何雨柱蹬着三轮车又拉了一袋子面粉过来，再然后就是将饭馆里的地打扫一遍，做到一尘不染。

    还没到午饭时间。

    欧阳贵就先做了几道菜让何雨柱送到自己家里给妻子谭欣带过去。

    何雨柱拿了食盒骑着三轮车又去了欧阳家。

    临街的小院儿是欧阳天租的，专门用来开饭馆，他们家不住这里，而是住在京城饭店附近，以前买的老院子。

    距离饭店也不远。

    何雨柱到他们家干过活儿。

    他知道怎么过去。

    等到了欧阳家大门口，何雨柱就站在门外拍打大门。

    没多久。

    一个二十岁出头，挺着肚子的女人走过来给他开了门。

    谭欣怀孕五个多月，稍微有些显怀。

    开门之后发现何雨柱提着食盒站在门外就问道：“今天怎么是你来给我送饭啊？”

    “我和师兄换工作了！”何雨柱说道：“往后就是我来给师嫂送饭！”

    谭欣没有再问什么，领着何雨柱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是她们夫妻住的地方。

    房间内有一张桌子。

    谭欣让何雨柱将饭盒里的饭菜取出来摆放在桌子上。

    饭菜不多，只有三道，道道都是精品。

    第一道是黄焖鱼翅。

    这是谭家菜中的一道招牌菜，选用优质的黄翅，经过特别处理后用鸡鸭干贝、火腿等材料炖制而成。

    第二道是白浇雄鱼头。

    用蒸代替煮的烹调方式，使鱼头保持原样，同时突出了食材的鲜嫩和酸辣口感。

    汤是清汤燕窝。

    用鸡、鸭、肘子、扇贝、火腿和上好的燕窝做成的清汤。

    何雨柱将三道菜都拿出来的时候暗暗乍舌。

    这三道菜每道价格都在十万块以上，最便宜的白浇雄鱼头也要十来万。

    欧阳贵对自己的妻子真好。

    哪里知道。

    谭欣只是将白浇雄鱼头这道菜给吃了，黄焖鱼翅根本就没有动，最后喝了一点儿汤。

    喝汤的时候还直摇头，仿佛很不满意一般。

    何雨柱有些目瞪口呆。

    这几道菜他都是吃过的，不过是客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他觉得很好吃啊。

    欧阳天父子的厨艺都不错，怎么师嫂还不满意？

    “你别闲着了，院子里水槽旁边有些衣服，你去帮着洗了吧！”谭欣说道。

    何雨柱不敢怠慢，立即就去洗衣服了。

    那些都是欧阳天父子的衣服，油腻的很，何雨柱费了一两个小时才洗完。

    回到东厢房的时候谭欣已经吃完饭。

    最后还是只将白浇雄鱼头吃了，其他两道菜没怎么动。

    “何师弟！”谭欣说道：“麻烦你帮我再买一串糖葫芦，我想吃山楂了！”谭欣不客气的说道。

    何雨柱答应一声又到街道上去帮她买糖葫芦，走了七八条街才碰到一个卖家。

    伺候好谭欣吃喝，再回到八宝楼的时候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又要回去继续给谭欣送饭。

    这家伙一整天都没有闲着，比在后厨的时候还累。

    何雨柱总算是知道以前自己没有怎么见过吕鹏师兄的原因，敢情他一直在外面忙啊！

    过年以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白菜就不怎么好放了。

    秦家有自己的菜地。

    冬天的时候储存了不少萝卜、白菜。

    现在还剩下不少。

    秦母就想让大儿子秦淮江到城里去给妹妹家送点儿菜去。

    “我也去，我也去！”秦淮江妻子陈慧开口说道：“我，我好长时间没有进成了，也想过去看看！”

    秦母点点头说道：“咱们家菜地里还有香菜，蒜苗、菠菜也可以吃了，都给淮茹家带去一点儿！”

    秦淮江点点头。

    两人下午到菜地里摘了菜，第二天一大早三四点钟就起来了。

    借了一辆马车装了各种蔬菜就往城里赶去。

    乡下的马车速度慢，还没有骑自行车快呢，十点多才到城里。

    两人都是第一次来找妹妹，不知道她们家在哪里，打听着找到六院。

    秦淮江到医院找人问秦淮茹在什么地方，一个护士将他领到了药房。

    秦淮茹看见自己哥哥过来很是吃惊，忙问他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

    “也没有什么事情！”秦淮江说道：“这不家里的菜吃不完了吗，妈让我给你送一点儿！”

    “现在也没什么人过来抓药！”梅姨微笑着说道：“我看着就行，淮茹，既然你家来客人了，先回去吧！”

    秦淮茹说了一声“谢谢”，带着哥哥出了药房，让秦淮江先到医院门口等着，自己到医生办公室找李平安。

    李平安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秦淮茹小声将哥哥过来的事情说了，又道：“现在我大哥还在咱们医院大门口呢，怎么办？”

    “你先带他回家啊！”李平安说道：“等会儿我下班以后再回去。”

    “那......。”秦淮茹犹豫着说道：“咱妈不会嫌弃吧？”

    毕竟是乡下来的亲戚。

    秦淮茹有些担心。

    “不会！”李平安说道：“给咱们家送菜呢，她高兴还来不及！”

    秦淮茹这才长出一口气离开。

    李平安继续回办公室里写稿子。

    下班以后将自己的稿子放进办公桌抽屉里锁了。

    很多同事的抽屉都是没有锁的，不过先前李平安在实验室，有时候会在抽屉里放一些数据资料，担心弄丢就买了锁。

    “一会儿我也要去买个锁将自己写的东西锁起来，辛辛苦苦写的东西可不能弄丢了！”小露说道：“李医生，你另外一个抽屉就让我用着吧！”

    李平安点头答应。

    回到家。

    李平安发现徐氏已经将饭做好了。

    捞面条。

    豆腐、肉沫卤子。

    “你大哥、大嫂送过来几十棵白菜呢，还有萝卜、青菜，都放在地窖了，我做好饭以后想让他们先吃，他们不答应。”徐氏说道。

    “怎么都行！”李平安说道：“等会儿大家一起吃呗！”

    李林下班回来。

    大家一起吃饭。

    秦淮茹说道：“刚刚二大妈也跟着一起往地窖里搬白菜，地窖在她家房子旁边，我就答应让刘家一起吃白菜了！”

    李平安点点头。

    秦淮江和陈慧各自吃了一碗饭后就不肯再吃。

    秦淮茹给他们各自又盛了一碗说道：“我妈做的饭多，你们要不多吃点儿还真吃不完！”

    她是知道哥哥饭量的。

    他们没吃早饭，午饭不得多吃一碗?

    陈慧又吃了半碗，剩下的都给了丈夫。

    秦淮江真的吃饱了，打了好几个嗝儿。

    吃完饭秦淮江和陈慧就要离开。

    李平安说道：“淮茹，你带着大哥、大嫂在城里转转，晚一点儿再过去上班，只要不迟到就行！”

    秦淮茹答应了。

    李平安去上班以后她就带着哥哥嫂子去了荷花市场，打算在什刹海、北海公园这边逛一逛。

    秦淮江将马车暂时栓在荷花市场门外的石礅上。

    秦淮茹陪着哥哥嫂嫂转了一圈儿，给他们买了糖葫芦、麻花，几人找了个石桌在旁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淮茹！”陈慧开口说道：“我们没给你添麻烦吧！”

    “哪会有什么麻烦，我婆婆和李大哥都很欢迎你们的！”秦淮茹说道：“可惜我们还要上班，要不然真应该带着你们到处逛逛的！”

    秦淮茹一脸微笑，陈慧也看出来了，小姑子没有说谎，叹息了一声说道：“淮茹，你命真好！”

    秦淮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各人有个人的命。

    嫂子羡慕不来的。

    何雨柱又去给谭欣送饭。

    谭欣没有胃口，纵然是山珍海味也吃不下。

    她只是吃了几口而已，看了一眼在旁边伺候的何雨柱问道：“师弟，你家在哪儿，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我家在南锣鼓巷，附近就是什刹海、还有荷花市场。”何雨柱说了几句又问道：“师嫂，你问这些做什么？”

    “荷花市场啊！”谭欣反问道：“那里人多吗？”

    “荷花市场和庙会没法比，卖吃食的摊位不多，不过有卖糖葫芦的......。”何雨柱说道：“你，你不会想到那边游玩吧！”

    “我的确是有这个意思！”谭欣说道：“我怀着孩子，大一点儿的庙会我也不敢过去，荷花市场那边正好，清净，带我过去吧！”

    何雨柱不敢拒绝，就带着他过去了，到了荷花市场就见到在门口栓了一辆马车，两人绕过马车进入市场。

    这个时候人们都开始工作了，来荷花市场的人不多，不过摊位还是有不少的。

    谭欣有些兴奋，买了糖葫芦和糕点，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一回，高兴的抿嘴直笑。

    正好。

    秦淮茹一抬头就看到何雨柱和一个穿着丝绸棉衣的女人在一起。

    谭欣本来就穿的很厚，离的又远，秦淮茹还真没看出来她是孕妇。

    有些尴尬。

    没有想到自己带哥哥、嫂子来玩儿还能碰到何雨柱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陈慧发现小姑子脸色有些不对就问道：“淮茹，你怎么了？”

    “碰到我一个十八九岁的邻居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可能是处对象呢!”秦淮茹说道：“咱们回去吧，下次你们要是再来，我和李大哥陪着你们在好好玩玩，最近李大哥太忙，既要上班还要写稿子！”

    秦淮河夫妻两个点头答应，三人顺着石桌、石椅这边的小路离开。

    出了荷花市场，秦淮江解开缰绳带着妻子离开。

    秦淮茹到医院上班。

    她根本没在荷花市场待多长时间。到药房的时候并没有迟到。

    梅姨问道：“怎么不在家里多陪客人一会儿?”

    “我和李大哥都有工作呢！”秦淮茹说道：“再说了，我哥哥、嫂子回家需要好几个小时，再不回家就晚了，要走夜路的！”

    “也是！”梅姨微笑着说道。

    谭欣和何雨柱也到石桌旁边在石椅上休息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说道：“何雨柱，带我到你家里看看吧，我有些饿了，借着你家的炉灶，我想自己做一些，饭馆里的那些饭菜都是给客人吃的，我不太想吃！”

    “啊......。”何雨柱大吃一惊说道：“师嫂，这样不好吧，你可是怀着孕呢，怎们能亲自做饭？要是让我师傅知道我让你干活了，还不得开除我啊?”

    谭欣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自己不能做饭这个情况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不可以做饭但你可以啊，待会儿到你们这边的菜市场买一些食材，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听清楚了吗？”

    “我听清楚了！”何雨柱急忙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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