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将消息告诉何雨柱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

    今时不同往日了。

    现在可不是何雨柱刚刚被八宝楼赶出去的那会儿。

    现在他在这一带也算小有名气。

    红白事儿找他过去主厨或者帮厨的时候都要称呼一声“何师傅”。

    特别是让他主厨的话每次都要给他两三万，遇到主家满意的时候还能打赏给他一点儿，一天赚五万块以上都有可能。

    不过。

    扎钢厂可是铁饭碗，真要是进了扎钢厂当工人，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他正犹豫的时候却听易中海说道：“柱子，当初你爸可是将你们兄妹俩托付给我们几个照顾了，一大爷会害你吗，你要是到了扎钢厂安心工作，别看现在工资少，可以后能慢慢涨啊，还有，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能免费看病，甚至连你妹妹何雨水看病都有优惠，你想想，你后院儿李叔管着医务室，雨水要是去看病能多要钱吗，医药费能省就省了！”

    何雨柱觉得易中海说的不错。

    虽然刚到扎钢厂工资很低，但是发展潜力很大啊！

    尤其是。

    过个一两年他就也到结婚年龄了。

    要是能有个稳定的工作，找对象也好找！

    “好吧！”何雨柱说道：“一大爷，我听你的，什么时候我能去上班？”

    “随时可以！”易中海回答了一句，心里嘀咕道：“看来李主任是相中这家伙做的菜了，有一点儿迫不及待的意思，向尽快将他弄到扎钢厂呢！”

    易中海带着何雨柱去了扎钢厂食堂。

    厂办就管着食堂呢，食堂主任怎么可能驳了李怀德的面子。

    食堂主任询问过何雨柱的经历说道：“因为有苏国人，食堂特意给他们开了小灶，专门为他们做苏国菜，人家自己就带了厨师过来，不过去缺了个帮手，你愿意不愿意去给苏国厨师做帮手？”

    给苏国厨师做帮手？

    每天跟着人家做苏国饭菜？

    那我几个月的学徒不就白干了吗？

    谭欣教给我的做菜方法也用不上？

    何雨柱其实是不愿意的。

    不过他多个了心眼。

    都说艺多不压身，多学一种饭菜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好。

    就当是带薪当学徒了。

    就这样。

    何雨柱进了专门给苏国专家、工人做饭的小食堂，跟着一个苏国人给二十多个人做饭。

    苏国菜实际上是融合了各个民族的菜系。

    它的一大特点就是简单，包括食材和烹饪技巧。

    大多数的苏国菜肴都是本国菜、发国菜和奥匈帝国菜的简化版本，另外也融入了高加索菜系（尤其是格鲁吉亚菜系）。

    他们吃的最多的是就是全餐。

    这种全餐（午餐或晚餐）通常包括三道或四道菜，另外可能还有一道沙拉。可以按照自己的顺序吃喜欢的菜肴。

    第一道菜是汤，菜汤或者肉汤，再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第二道是某种“固体”的食物，比如肉或鱼类菜肴，并配有某种装饰菜，装饰菜一般包括各种形式的土豆、荞麦粥、通心粉等。

    俄式薄煎饼、烤菜或鸡蛋也可以作为第二道菜。

    第三道菜是喝的东西，比如茶、咖啡、水果鸡尾酒、牛奶、开菲尔等。

    第四道菜就是甜点。

    早饭基本也是吃这些，不过没有午饭和午饭多而已，早饭可能只是其中一两种。

    何雨柱在食堂就是个打杂的，苏国厨师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因为苏国厨师的汉语不太标准，何雨柱做事情的时候难免挨骂。

    甚至。

    厨师骂完他之后还会用俄语再说几句。

    何雨柱怀疑厨师是用更恶毒的话语骂他。

    因为。

    厨师骂人的时候只会用“笨蛋”、“傻瓜”等几个粗浅的词汇。

    用本国话可能会骂的更痛快一些。

    何雨柱最开始的工资是十八万块钱一个月，可以说是很少甚至是工人当中也算最底层了。

    不过。

    这家伙忍了，一心想着等时间长了工资再涨一些呢。

    另外。

    他可没放弃到红白事儿上给人家做饭这项“事业”。

    周末的时候还是可以过去的，每个月给人做四五次饭就能得到十万块以上，操作的好了工资或许能和易中海这些人差不多。

    何雨柱进了小食堂给苏国专家做饭，易中海有些失望。

    要是他能留在大食堂工作甚至到窗口负责打饭，没准儿易中海还能占点儿便宜呢。

    可是。

    现在。

    他的希望破灭了。

    一大妈觉得丈夫甚至是自己都有功劳。

    何大清这家伙跑路之前将何雨柱兄妹托付给丈夫和李林几个了。

    丈夫帮这何雨柱解决了工作问题。

    其他人都做了什么？

    李家最多不过是让何雨柱在他们家吃了几顿饭而已。

    刘海中、老贾两人甚至根本就没有帮过何家什么。

    的确。

    逢年过节的时候二大妈都会带着东西去何家慰问一下。

    可那些东西是居委会给的，关二大妈什么事情？

    一大妈去邻居家串门的时候炫耀起来，说自己丈夫重情重义还有办事儿能力。

    贾张氏撇了撇嘴。

    她对易中海很不满意，很有意见。

    她们家贾东旭辍学之后也在家里待了好几年。

    易中海瞎啊？

    没看到？

    既然重情重义又有本事，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帮着自己儿子东旭找份儿工作呢？

    何雨柱到扎钢厂工作也算是有长久的进项了。

    何雨水就想着父亲留给自己的那点儿钱还是别花了，留下来预备以后应急的时候用。

    她买笔买本的时候都会去向哥哥要钱。

    扎钢厂距离四合院儿很近。

    何雨柱即便是不骑自行车过去也行。

    自行车算是闲了下来。

    阎埠贵眼前一亮。

    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四合院儿里总共三辆自行车。

    李平安那辆天天在用。

    扎钢厂医务室暂时只有李林一个人，他整天忙的不可开交，上下班赶时间都是要骑自行车的。

    何雨柱经常不骑车去上班。

    阎埠贵瞅准机会就过去借车。

    妹妹在阎埠贵任教的小学里上学，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答应。

    一来二去的。

    借的次数多了，贾家人看在眼里，贾张氏就怂恿儿子去找何雨柱借自行车。

    贾东旭顿时答应了。

    即便没什么事儿也能带着妻子去兜风啊！

    贾东旭和刘悦一起过去借自行车。

    何雨柱偷看了刘悦一眼红着脸答应了。

    刘悦微笑着让丈夫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到处玩了。

    就这样。

    何雨柱的自行车差不多成了共享单车，有时候连刘海中也过去借。

    秦淮河夫妻两个又过来给六院药房送药。

    将药品清点好，到财务处领了钱以后嫂子陈慧就将秦淮茹叫出去说话，吞吞吐吐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嫂子！”秦淮茹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又不是外人！”

    “我，我和你大哥想求你点儿事儿！”陈慧依旧是吞吞吐吐的说道。

    她有点儿脸红的将整件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

    惠仁堂公私合营以后也做了好几种中成药。

    不过。

    除了平安止血散，其他的中成药卖的都不怎么样，只能说是平平无奇。

    惠仁堂的公方经理宋成就向金贵询问这个平安止血散的来历。

    这张方子是哪里来的，还有没有类似的方子？

    金贵思索着说道是一个朋友提供的方子。

    宋成非常恳切的提出想要见一见金贵这个朋友，想请他帮帮忙再找一张这种疗效好的方子。

    最少。

    人家即便是没有方子也能指点他几句不是？

    金贵想了想就让秦淮河夫妻过来送药的时候帮着问一问李平安愿意不愿意和宋成见面。

    陈慧一脸期望的看着秦淮茹。

    其实。

    她是非常希望李平安能够见一见宋成甚至帮助惠仁堂走出困境的。

    如果李平安真的这么做了。

    她们夫妻两个在这件事情上出了力。

    往后在惠仁堂的工作就好做的多了。

    “这......。”秦淮茹有些犹豫。

    她是知道的。

    当初一张平安止血散就卖了两千万。

    配方哪里是说给就能给的？

    不过。

    看着嫂子一脸期待的样子，秦淮茹只好说道：“你等着吧，我到医生办公室找一找平安，要是他愿意和这个宋成见面就见，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陈慧点了点头。

    秦淮茹到医生办公室找李平安，两人从办公室出来以后陈慧将惠仁堂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道：“你不想见就不见，别管我哥哥和嫂子他们，两人只是跑腿的，就算你和那个公方经理见了面并且让惠仁堂的生意好起来了我哥哥、嫂子怕是也得不到多大的利益！”

    帮不帮惠仁堂倒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情不能影响到她们家。

    尤其是。

    那些价值高的草药方子不能白白送人啊！

    “这个......。”李平安沉思着说道：“你去告诉嫂子吧，我可以和这个叫宋成的见见面，不过不保证能帮到他！”

    秦淮茹答应道：“我明白了！”

    丈夫的意思她很清楚。

    李平安是不打算将好药方拿出来的。

    最多只是帮着出出主意而已，对惠仁堂有没有用还两说呢！

    秦淮茹回去和嫂子说了李平安的回复。

    陈慧并不是太失望。

    最起码宋成等人交给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和丈夫一起离开了六院。

    秦淮河夫妻将李平安的回复对金贵说了。

    金贵很高兴。

    他和宋成商量之后决定在六院附近找一家饭店吃饭。

    李平安和秦淮茹夫妻两个下班的时候金贵找过来了，说是要请两人吃饭。

    金贵是替公家办事儿。

    他和宋成请客的时候也不能太奢侈，说是在六院附近找一个饭馆儿随便吃点儿。

    “可以！”李平安说道：“不过我可不保证自己能够帮到你们，更不保证能让惠仁堂摆脱困境！”

    “我知道！”金贵说道：“我和宋经理就是想过来和你聊聊，你是医生，应该知道目前医院最需要什么药吧，只要你提点我们一下，惠仁堂照做就可以了！”

    “你要是这么说还行！”李平安说道。

    惠仁堂的事情秦淮茹也不想参与，甚至不想多听。

    她身子稍微有些重了，自己骑车有些不方便。

    正好这时候小露她们要到食堂吃饭，路过的时候听说有人请李平安就拉着秦淮茹一起到医院食堂吃饭，说是一会儿她骑车到四合院说一声。

    “还是算了，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到四合院儿和我妈说！”李平安说道：“让淮茹和你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就行！”

    小露点了点头。

    秦淮茹和李平安的餐具都在家属院小院放着。

    秦淮茹过去拿了就和小露等一起到食堂吃饭了。

    李平安和金贵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饭馆。

    宋成很热情的迎了过来。

    他大概是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作为惠仁堂的经理，药堂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做主。

    就三人吃饭。

    宋成专门找了一张放在墙角的饭桌，僻静一些，不容易被人打扰，适合谈事情。

    李平安过来的时候宋成才开始点菜，说是要三碗面条再有几个小菜就行了。

    饭馆儿做饭的时候李平安回了一趟四合院儿，和徐氏说了几句就走。

    徐氏说道：“我正要下面条呢，你们不过来我就少下一些，够我和你爸吃的就行！”

    李平安推着自行车刚从后院儿出来就碰到贾张氏到外面水槽旁边接水。

    老贾不在家吃午饭。

    贾东旭夫妻两个又在刘家诊所吃饭。

    贾张氏这家伙想什么时候做饭就什么时候做饭。

    别人家都开始吃饭了，她才想起来到外面接水开始做饭。

    贾张氏看了一眼李平安问道：“咋回事儿啊，你刚从外面回来怎么又要回去，还有，你媳妇儿呢？”

    “今天我们不在家里吃饭了，在外面吃，我回来和我妈说一声！”李平安回答道。

    他根本没有停下脚步。

    “到外面吃？”贾张氏说道：“这么浪费做什么，在家里吃点儿不就行了吗，花冤枉钱！”

    “有人请客，推不掉！”李平安说道：“只能过去了！”

    说完。

    他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贾张氏脸色不好看了，小声嘀咕道：“就你能耐是吧，吃饭不花钱，还有人请客？”

    这家伙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就期盼着儿子贾东旭尽快出徒，将来也能当个医生。

    有没有人请儿子吃饭没关系。

    重要的是他能赚钱，能赚更多的钱。

    李林回来了。

    他到后院儿得知儿子、儿媳不过来吃饭也没有说什么，飞快的将一碗汤面吃了，说道：“这几天到门诊室看病的人不少，除了扎钢厂的工人还有很多家属过去，我先走了！”

    他骑着自行车离开。

    依然是热情高涨的样子。

    并没有受到只能拿一份儿钱这件事情的影响。

    徐氏吃晚饭将餐具收拾了就去荷花市场纳凉了。

    尽管电扇开与不开都交同样的电费，徐氏还是舍不得开。

    她身上带着怀表。

    等到该做晚饭的时候就会提前回来。

    李平安重新回到饭馆儿的时候菜已经做好了。

    花生米。

    猪头脸。

    还有莲菜、芹菜。

    有荤有素。

    不错了。

    见人到齐。

    饭店里的伙计开始上菜。

    等到饭菜吃的差不多了，宋成就对金贵说道：“还是你将咱们药堂的事情说一说吧！”

    金贵也没客气，轻声将惠仁堂遇到的困难说了。

    除了平安止血散那味药，惠仁堂还制作了其他几种中成药。

    简单的来说就是那些药物的销量并不是很好。

    药效平平无奇。

    总不能逼迫各家医院进他们的药吧！

    宋成和金贵很着急。

    他们都知道中成药是一个发展方向，很有前途的。

    要是不发展中成药。

    惠仁堂就只能卖炮制好的药材了。

    看着同仁堂等几家大药堂中成药卖的红红火火。

    他们都很不甘心。

    这件事情李平安是知道的。

    前些天六院还进了一些同仁堂的中成药。

    不过。

    他自然知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的道理，任何事情都应该慢慢来，急不的。

    同仁堂创立差不多三百年了，又有几种效果不错的中成药捏在手里，他们的中成药生意能不好吗？

    惠仁堂才公私合营几天啊！

    再加上金贵前几年卖劣质药材把信誉都丢的差不多了。

    想要在短时间内超越同仁堂几乎是不可能的！

    “六院前不久刚刚进了一批同仁堂的中成药，他们那边药效不错、卖的好的中成药品种我也知道。”李平安斟酌着说道：“现在你们要是再仿制他们的中成药已经晚了，东施效颦，没多大用处的，你们要想提升销量就必须找出他们没有并且潜力非常大的中成药，将这些药品研发出来你们才有竞争力！”

    “李医生说的没错！”宋成放下筷子以后接着问道：“只是，同仁堂等大药堂的产品几乎已经涵盖了所有的中成药品种了，我们又到哪里去找你说的药品？”

    金贵也不吃饭了。

    他一双眼睛也盯在李平安身上等着他说下文。

    金贵很清楚李平安的秉性。

    既然他同意见宋成，十有八九就是有了解决惠仁堂困境的办法。

    像平安止血散那样的药方可不多见。

    难道他还有其他的？

    不过。

    即便是李平安手里还有其他的珍贵药方，宋成又答应买了。

    一两种药方也是不可能改变现状的。

    不过是略微改善一下状况而已。

    想要起死回生，将惠仁堂做到和同仁堂那样的规模？

    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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