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曾家和聋老太太争吵的时候声音并不小。

    刘海中一家和许富贵一家的人都听到了。

    原来聋老太太当初根本就没有帮助过曾家？

    说什么她帮着曾进的妻子做过鞋子，还给红军做过草鞋都是诓人的？

    这几年她拉大旗作虎皮，不知道得到了多少好处！

    胆子真肥啊！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没几天的功夫四合院儿里的邻居们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阎埠贵对二大妈说道：“怪不得前几天我看着平安带过来的孩子眼熟呢，原来是曾进的儿子，我现在想起来了，当初曾家确实是在咱们四合院儿住过两年，大家都认为曾进只是落魄的读书人，几乎没人愿意和他们家交往，再加上人家工作特殊刻意回避，除了李家还真没什么人和他们走的近。”

    当时三大妈已经嫁进四合院儿了，可是曾家是怎么离开的，聋老太太有没有给人家要房租真的不记的了，就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算是喜欢较真儿的丈夫怕是也不会很清楚。

    “聋老太太的事情东窗事发了，派出所、居委会、街道办的人往后怕是不会照顾她了吧！”三大妈说道：“曾进的后人特意来看李家人，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我看啊，他们以后应该多照顾照顾李家了，毕竟当初帮助曾进的可是李家人，还有就是那天曾家的孩子提到了什么借谷证，这是什么东西，好像很值得珍视似的！”

    阎埠贵还真知道借谷证是什么东西。

    出于好奇，他特意在学校问了问。

    有个同事将借谷证的出处告诉他了。

    他弄明白借谷证是怎么回事儿之后就得出了几点结论。

    曾家来历不一般。

    那个时候能随身带着借谷证的，最起码曾进是老红军。

    其次，李家怕是也要得到好处了。

    这件事情李家隐瞒了差不多二十年，现在真相大白了。

    派出所。

    居委会。

    街道办。

    应该照顾照顾人家了吧。

    李家不需要他们慰问，不需要他们给米面油，但是往后办什么事情总应该比其他人家顺利吧！

    “本来平安就和派出所的副所长交好，现在又有了这件事情，他们能不照顾李家？”阎埠贵开口说道：“好人有好报，要知道曾进这么有本事，当年我就应该......。”

    就应该如何他没有说出口，不过三大妈却是清楚丈夫想要表达的意思，不就是想帮助人家吗，要是当初稍微伸一下手，哪怕是曾嘉跑到他们家的时候让他吃顿饭，现在也是有话说了，说不定能得到不少好处。

    可惜。

    阎家并没有这么做过。

    阎埠贵和三大妈纷纷叹息了一声。

    斤斤计较未尝不是好事儿，但做人却不能太抠门儿，否则，不知不觉之中可能机遇就这么错过了。

    贾张氏也是连连叹息。

    李家也真是好运，随便帮一个人居然就是地下党，家里居然藏着好几张什么借谷证，这么多年邻居们居然都不知道，藏的可真深啊！

    “钱明，这什么姓曾的，李平安都认识！”刘悦嘟囔道：“他要是肯帮我的话肯定能将我的户口迁进城里，可惜啊......。”

    刘悦也知道李平安和秦淮茹根本就不会帮自己，她不过是说一说而已。

    曾家在四合院儿住着的时候一大妈和易中海也在四合院儿扎根儿了，不过她对当年之事也不是很了解。

    后来聋老太太说她帮过曾家一大妈也就相信了，对聋老太太是很尊敬的，即便是自己怀了孩子还经常去帮助聋老太太做饭，收拾屋子。

    现在看来聋老太太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为了能够得到一点儿好处她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认，简直是一点儿底线都没有。

    不过。

    易家包括一大妈早就和聋老太太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她能说什么？

    就算是四合院儿所有的邻居都在诋毁聋老太太她也要维护，遇到别人和她谈起这件事情，一大妈只说是老太太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的了。

    贾张氏到易家串门的时候说起聋老太太一大妈就是这么应对的。

    “这老太太真行啊，记住什么，忘记什么都是有选择性的，必须要对自己有利才行！”贾张氏撇撇嘴心里想道：“她只记的自己可能帮过曾家，李家帮曾家将房租交了的事情她是一点儿都没记住！”

    贾张氏才不相信有真么巧的事情，分明就是聋老太太想冒功，她以为曾家人这么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她怎么说怎么是，可没有想到曾家的后人还真回来了，将她吹的牛皮给戳破了。

    贾张氏对聋老太太非常鄙视，心说这老家伙还不如我呢，至少我没有这么不要脸。

    李平安和冉倩打了个招呼，说是想让曾嘉跟着自己做手术。

    冉倩自然是愿意的。

    做了副院长以后事情渐渐多了起来，她做手术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冉倩认为曾嘉跟着李平安比跟着自己有更大的发展。

    曾嘉从冉倩手术组调进了李平安手术组，做李平安的助手。

    虽说是助手，但是李平安发现曾嘉的基本功相当的扎实，无论是医学基础知识还是手术技能都不错。

    当然。

    李平安是拿他和当下的外科医生比较的，要是和自己比，李平安拥有的后世医学知识不知道比他高明多少倍。

    跟着李平安没几天，只要不是特别严重，危及生命的手术，做切口、缝合之类的工作都交给他了。

    李平安只做手术的关键部分，比如脏器、肠道、血管的切割缝合等等。

    在过段时间，李平安就能将一些不太复杂的手术交给他做了，他对曾嘉说道：“好好努力，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独立做手术了！”

    曾嘉重重的点点头，微笑起来。

    李平安发现他不仅对手术感兴趣，还对麻醉医生感兴趣，手术的时候若是情况稳定就会向麻醉医生问这问那的，从手术台上下来之后总是要和麻醉医生交谈一番。

    李平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说自己根本就没想在六院长期待下去，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他将所有的手术技巧都学会之后还会回西北，回到他父母曾经奋斗过的地方，也许会到县医院当医生，回报从小到大帮助过自己的乡亲们。

    西北可不能和京城比，除了有限的几个城市，县城里的医疗条件实在是太差劲儿了，若他以一个外科医生的身份回去还不行，必须要学会麻醉技术才行，到时候慢慢的培养外科医生和麻醉医生，那边的医院才能发展起来。

    全麻、局部麻醉药很多都是在十九世纪后期和二十世纪初期发明的。

    这个时候麻醉药虽然不如后世的多，但种类已经不少了。

    经过两次世界大战的洗礼，麻醉医学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各种麻醉方式相继出现，确实要进行学习才能掌握。

    李平安点点头说道：“我会和冉倩打招呼，医院有什么特别的手术都会让你过去看看，还有要是妇产科那边做手术也让你过去！”

    他并没有觉得曾嘉学会本领以后就离开六院有什么不妥。

    可能他是惦记着父母的遗言收回那几张借谷证呢，若非如此，他可能根本就不会费心费力的调到六院来。

    曾家有理想，有目标，李平安怎么可能会阻拦？

    听了他的肺腑之言。

    小露等几个护士也很感动。

    西北县医院的环境肯定不如六院，曾嘉从西北出来了还想要再回去，他不畏艰苦的精神确实值得钦佩。

    曾嘉做切口、缝合的时候冯雯雯给他做助手，手术结束以后还和他讨论手术时的各种突发情况以及李平安的应对措施。

    很快，两人就熟悉起来了。

    有时候冯雯雯离开小露和赵婉蓉和曾嘉一起到食堂吃饭。

    她和曾嘉走的越来越近。

    小露两人就嘀咕这丫头是不是看上曾嘉了。

    不过。

    两人虽然走的有点儿近但却没有确定关系，曾嘉始终没有对冯雯雯承诺过什么。

    小露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李平安。

    李平安摇了摇头说道：“两人要走到一起谈何容易？别的不说，单单说一两年之后曾嘉要回西北县医院去，冯雯雯能跟过去吗，她家里人能同意吗，曾嘉和冯雯雯两人的事情咱们还是别管了，顺其自然吧！”

    小露将李平安的说辞告诉了冯雯雯。

    冯雯雯顿时意识到了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

    她心里不停的询问，若是自己将来要跟着曾嘉去西北，母亲能同意吗？

    她是真的喜欢曾嘉，至少是有很强烈的好感。

    曾嘉在六院学习一两年之后就会离开的消息传了出去。

    王春燕终于出了一口气，她认为曾嘉不会威胁到自己丈夫的地位。

    他现在就嚷嚷着将来要离开六院。

    医院的高层还能培养他，还能给他机会？

    八成是要闲置了，就算是李平安都不可能教给他本事。

    教会他以后这家伙可能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李平安能得到什么好处？

    六院能得到什么好处？

    大家不是白出力了吗？

    只是。

    王春燕很快就开始迷惑了。

    她有点儿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

    一如既往。

    李平安上手术的时候都会叫上她。

    冉倩遇到稀奇古怪的手术也会叫上他。

    甚至。

    有时候院长做手术也会叫上他，让他当助手，做手术的时候还会询问一下他父母的事情。

    李平安对此并不怎么疑惑。

    院长曾经也是地下党，向西北运送过药品，他和曾嘉父亲曾进可能有过交集，即便不是同一个交通线上的，彼此可能知道对方的存在。

    连院长都做出了姿态。

    其他比如说江大桥等人也是非常乐意帮曾嘉的，只要是有特殊一点儿的手术都会叫曾嘉过去。

    还有就是妇产科。

    李平安到妇产科做剖宫产，手术治疗产后大出血甚至是子宫切除手术的时候都会待上曾嘉，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成为全能医生。

    到门诊出诊也是少不了他的。

    预产期五天的时候一大妈终于到苏国红十字医院住院待产了。

    不过。

    她心里不但不高兴还很担心。

    万一。

    万一自己生个像托里、安德烈、波琳娜、彼得诺娃那样的金色头发的白种人怎么办？

    孩子要是真长那样，她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若再说是丈夫易中海的孩子，谁信啊！

    心里急躁不安，最后引起了胎动，提前两天生产了。

    顺产是顺产，不过是生出一个金色稍微偏棕色头发的小女孩儿，混血，长的还很好看。

    一大妈看到孩子居然是金色头发，当时就愣住了，从脚跟儿底下往上面蹿冷气，大夏天的，感觉到一阵阵的冰凉。

    女儿。

    金黄色头发的女儿。

    丈夫易中海能接受这个女儿吗？

    她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还不得气死啊！

    一大妈心里死水一潭，她对这个孩子再也没有期待了。

    丈夫可能会接受自己和别人生孩子，但他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和托里生出这么一个有明显苏国人特征的女儿。

    一大妈只看了孩子几眼就让护士将孩子抱出去。

    给她接生的是苏国女医生，不过护士却是华夏人。

    护士一边抱着女婴到新生婴儿观察室一边说道：“这位太太，没有想到你居然嫁给了一个苏国人，你放心吧，我们医院以前也接生过混血婴儿，一般来说混血婴儿的免疫力都是很强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一大妈心中五味杂陈。

    她哪里是嫁给了苏国人。

    她是丈夫实在不行了才找到苏国人。

    婴儿经过检查后确认没什么毛病就被抱回来了。

    一大妈麻木的让婴儿吃了初乳，护士帮着她转到了病房。

    还没有到预产期。

    易中海并没有请假全程陪着一大妈，他想着等到妻子生产的时候再请假。

    下班以后易中海到何家借了自行车，何雨柱知道这几天一大妈就要生产也不会为难他，立即就将自行车借了出去。

    易中海到医院以后拿着粮票到食堂里打了点儿饭，高高兴兴的，哼唱着不知道是京剧还是其他小曲儿就去妇产科找一大妈了。

    等到了妇产科听说妻子已经生产了，顿时高兴起来，让一个护士将饭菜送给一大妈，自己则是跟着另一个护士去新生婴儿观察室看孩子。

    就算是没有发现任何特殊情况也要在新生婴儿观察室待一到三天，期间由专门的护士进行照顾。

    这个时候一般是不允许家属随便进去的。

    那个领路的护士小声对易中海说道：“你应该是孩子的舅舅吧，放心，孩子没事儿，我让同事抱着孩子站在观察室门口让你看几眼就行了，你不能进去，这是规矩，否则要是让那些苏国医生知道我让你随便进出新生儿观察室，我就要挨骂了！”

    女婴的父亲应该是个苏国人，很显然易中海并不是，看年纪，他应该是孩子的舅舅之类的。

    同为华夏人。

    护士破例的让易中海站在门外看孩子几眼就行了。

    她认为自己是好心好意。

    易中海却是蒙了？

    舅舅？

    我妻子生了孩子，我怎么就成了孩子它舅舅了？

    到现在易中海还不知道一大妈生了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护士，我能不能问一下，她，她生了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易中海声音有些颤抖，他有些期待。

    如果一大妈生了个男孩儿。

    别管是谁的。

    他养大就是他的。

    自己养老的问题就妥了。

    要是生个女孩儿。

    那就麻烦了。

    在他看来。

    女孩儿是不能给他养老的。

    白费气力将他养大了，嫁人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更别说给他养老了。

    “女孩儿，金色偏红一点的头发，好看的很，也很健康！”护士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中苏友好，将来这姑娘肯定是不愁嫁的！”

    女孩儿？

    还是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儿？

    立即。

    易中海如坠冰窖一般，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当然知道苏国人大部分都是金色头发的白种人，如果孩子是托里的，很大程度上也会有这样的特征。

    不过。

    长久以来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一直在蒙蔽自己，想着万一生个黑头发的孩子呢？

    现在。

    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李林、李平安父子说的很对。

    自己压根儿就不能生养，就算是一大妈生了孩子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孩子是托里的。

    一大妈生了个女儿，金色头发！

    易中海心里开始崩溃了。

    为了解决养老问题，他默认了一大妈的借种行为，可到头来却是这么个结果。

    将来。

    干脆说一大妈过几天出院之后，她抱着一个金色头发的婴儿回到四合院儿。

    谁能相信这孩子是自己的种？

    真要是那样的话。

    他们夫妻要面临多少流言蜚语。

    “就算是我费尽心力将她养大了，她能不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能给我养老？”易中海心中无比的凌乱，勉强开口问道：“这孩子的身份你们能确定吗，不会搞错吧！”

    他心里有些期待。

    这是他最后一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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