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何雨柱已经十九岁了。

    这个年代。

    十九岁当爹甚至是生了几个孩子的都有。

    虽然说法定二十岁结婚，但没有结婚证在一块儿过日子的可不少。

    不过何雨柱这家伙有些特殊。

    他母亲没了，父亲和白寡妇跑了，就算是年龄差不多了也没人给他张罗亲事儿。

    更何况还有他和师嫂谭欣那段不明不白的关系，邻居们也都是对其敬而远之，没人愿意给他说对象。

    也许和谭欣在一起学厨艺的时候的确是懵懵懂懂，拿她当师嫂看了，但是现在年长了一些了，未必就没有动过想要成亲的心思。

    尤其是同院儿的李平安、贾东旭都结婚生子了，她能不羡慕？

    谭青青和他年纪相仿，长的又好看，尤其是能和娄董事以及这么多苏国医生、专家坐在一起吃饭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就算是闭着眼睛想甚至是用脚趾头想人家也是配的上他的。

    何雨柱本来就是帮厨，上菜的活儿自然是要他做的，每回过来送菜都要多看谭青青几眼。

    谭青青和娄振华就坐在李平安旁边，李平安借机询问她的病如何了。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谭青青说道：“你给的药我只吃了两副就好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当上展览馆的解说员！”

    吃饭期间别林斯基等苏国专家也来和李平安打了招呼。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参观了苏国展览馆以后还真对这些专家肃然起敬了，别管人家为了什么，苏国那么好的环境人家不待来到华夏这边帮着搞工业，的确值得敬佩。

    他说话的语气不免客气了很多。

    李平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吃不习惯，在展览馆站了一上午，他还真的有些饿了，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个大半饱，之后才学着娄振华等人的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李平安迫不及待的回家了。

    等回到家里，秦淮茹也吃完饭了。

    徐氏询问他们在展览馆里看了点儿什么，秦淮茹摇摇头说道：“我哪里知道，当时解说员的声音不大，底下还有那么多苏国人在用俄语议论，头昏脑胀的，我只顾着拉着平安的衣服走了，别的真的没顾上，我是再也不会去那里了，就算他们开馆了我也不会再去，还没有上次在动物园里玩的高兴呢！”

    “主要是介绍一些苏国的情况吧！”李平安说道：“我也不想再过去了！”

    随便和徐氏闲聊了几句，两人一起去六院加班了。

    也许是认为李平安夫妻尤其是秦淮茹下午不会再过来，梅姨又过来帮忙了，看见两人又过来他也没有离开，几人一起在药房，工作轻松了不少。

    梅姨只是和李平安寒暄了几句，并没有和秦淮茹多说什么。

    等到了下班时间，陈霜先离开了，王沁看了母亲一眼，又看了秦淮茹一眼，也到药房外面去了。

    秦淮茹开始核算账目。

    梅姨依旧没有走。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秦淮茹将所有的账目都核算了一遍，各种药材数目都对上了之后就想离开。

    梅姨开口说道：“淮茹，你将这两个小丫头调教的都不错，我观察过了，王沁的确能独立的给人家抓药，连陈霜这个刚刚到药房来不久的小丫头也是工作的有声有色，在教学徒这方面你比我强!”

    “梅姨，我......。”秦淮茹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梅姨神色缓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好干吧，六院药房这一摊儿包括我女儿就交给你了，二丫头老实听话，她会成为你的好帮手的！”

    说完。

    梅姨就离开了。

    她刚从药房出来就碰到了王沁，王沁匆忙的喊了一声：“妈！”

    梅姨说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好好在京城大学医院那边上班，顺带着在集市上卖点药，将来能给你哥哥供出来，让你们兄妹三个有个好归宿就行！”

    “妈的技术不会丢下的！”梅姨又说道：“不说能有多好，但是在抓药、炮制药材这方面肯定不会比其他同事差的！”

    梅姨说话的时候很自信。

    声音有些高。

    似乎。

    最后几句话是对着李平安夫妻两个说的。

    等秦淮茹锁好药房的门，夫妻两个再看的时候梅姨母女两个已经没了踪影。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没有说什么。

    回到四合院儿李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居然还有旁人。

    妍妍和贾张氏都在。

    妍妍正在吃一些苏式的煎饼以及一些甜食。

    贾张氏也想吃，都流口水了，可她总不能去和一个小女孩儿争什么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妈！”李平安开口说道：“这东西是谁送的啊！”

    别林斯基以及安德烈的妻子有时候会送过来一些苏国人的吃食，何雨水有时候也会送过来一些。

    “何雨柱送的！”徐氏说道：“刚刚他来找你，我说你们去六院加班了没回来呢，这家伙放下食物就跑了！”

    徐氏也没觉得何雨柱过来送东西有什么。

    当初何大清和白寡妇跑路的时候将何雨柱兄妹托付给了易中海、李林等人，还真就是李家照顾他们兄妹多一些。

    何大清给李林汇的钱李林都给了何雨柱，而且他到邮局说明情况，何大清汇过来的钱都有何雨柱自己去取了，现在李家根本就不经手这笔钱。

    还有就是。

    当初何雨柱被八宝楼赶出来没了工作，何雨水没少在李家吃饭，没少得徐氏的帮助。

    贾张氏开口说傻柱这家伙还算有点儿良心，李家没白帮他们兄妹两个。

    几个人正说话呢，何雨柱这家伙又来了，站在后院儿扯着嗓子喊李平安。

    李平安从屋里出来看了何雨柱一眼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平安哥，我找你有事儿呢！”何雨柱也不客气，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原来这家伙是看上谭青青了，想向李平安打听谭青青的情况。

    中午的时候他可是看清楚了，李平安和谭青青说过话，他应该认识对方，最少也应该知道点儿什么。

    虽然只是打听谭青青的身份，但是李平安已经觉察出来了，这家伙可能有企图，摇摇头说道：“我和她并不熟悉，只知道是娄董事的亲戚，我也只是给她看过一次病而已，没什么太大的牵扯，你要是想问她的情况就去找别人吧！”

    “啥亲戚？”何雨柱有些激动的问道：“那姑娘和娄家是什么关系？”

    “以前听他们提过一嘴，好像是谭氏的本家吧！”李平安开口说道。

    和何雨柱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何雨柱愣了一下，也从后院儿离开。

    进屋以后还没有等徐氏和秦淮茹开口，贾张氏立即问道：“平安，傻柱这家伙找你究竟有什么事情？”

    李平安也没有隐瞒将详细情况说了出来。

    当然。

    他主要是说给徐氏和秦淮茹听的。

    “人家是娄董事的亲戚，还是谭氏的娘家人，而且有个体面的工作，小姑娘能看上他？”贾张氏倒是有意见了，继续说道：“就傻柱这样的名声都臭大街了，谁还会嫁给他呢？”

    李平安看了一眼依旧在津津有味儿的吃着苏国美食的妍妍说道：“妈，要是何雨柱再往咱们家送东西就别要了，我也帮不了他什么，咱们别白拿人家东西！”

    徐氏点了点头。

    眼见徐氏就要将晚饭做好了，贾张氏嘴里嘟囔着什么离开了，回到家里就和儿子、儿媳说了何雨柱的事情，又说道：“傻柱这个井底之蛙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娄董事的亲戚是他能攀附的起的吗？做梦！”

    谭青青这样的条件连他儿子贾东旭都攀附不上。

    傻柱凭什么啊！

    贾东旭夫妻两个并没有搭话，他们是一点儿都不看好何雨柱。

    就算是折腾也是白折腾。

    他们操那么多闲心做什么。

    李林下班回来，徐氏也将晚饭做好了，妍妍差不多快吃饱了，就算菜里有点肉小丫头也吃了。

    徐氏将何雨柱送过来的煎饼、甜食都装到一个网兜里递给外孙女说道：“晚饭不想吃就别吃了，这些你都拿回家里吧！”

    妍妍点点头拿着吃食离开。

    李林也问了这些东西是哪来的，徐氏将何雨柱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林摇摇头说道：“娄家的事情咱们管的了吗？还是算了，平安说的对，要是何雨柱再送东西就别要了！”

    徐氏答应。

    李林又说道：“虽然他爹将兄妹两个托付给了我们几个，不过这小子的事情我是真不敢管啊，何雨柱和他那个师嫂的事情历历在目，谁知道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断了没有，所以说往后他的事情咱们家少参合，最多也是帮忙看着点儿雨水，让她在咱们家吃点儿饭还是可以的！”

    徐氏继续点头答应。

    吃完饭。

    夫妻两个回到医院家属院小院儿，秦淮茹就说夏天快过去了，也不是经常使用电扇，干脆收起来得了。

    李平安摇摇头说道：“先放着吧，万一温度升高呢，下次电工来咱们家收电费的时候再说吧！”

    秦淮茹“嗯”了一声，让李平安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她也换了衣服，将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拿到院子里洗了。

    白天跑了一上午，两人的衣服上都出汗了。

    儿子躺在床上也不哭，李平安到水槽旁边帮着秦淮茹打水。

    打完水，洗衣机正洗着衣服的时候秦淮茹就问梅姨的事情，她没到集市上去看过，也不知道生意究竟如何。

    李平安说道：“你就别再担心了，生意应该不错，就算她到京城大学医院药房当了主管也不会比她做生意得到的钱多的！”

    秦淮茹微笑着没有多问。

    李平安也是一阵头大，明年就要分片儿进行公私合营了，梅姨的生意怕是做不长久，将来如何谁又说的准？

    他并没有和秦淮茹说这些事情，免得她闹心。

    夏天衣服干的快，天黑的晚，夫妻两个等到衣服晾干了之后才睡觉。

    李林和李平安父子都说过不能再要何雨柱送过来的吃食，徐氏自然是不会再要。

    何雨柱往李家送了好几次吃食徐氏都没有要。

    贾张氏看着何雨柱一次一次的被拒绝，拿着食物回到中院儿从贾家门口经过，心中想道：“徐氏也真是的，将礼物收下不给他办事儿不就完了吗，还有傻柱这家伙，大家都是邻居，李家不要的东西就不能给我们贾家送一点儿？那么多食物，兄妹两个吃的完吗？”

    李平安不搭理，何雨柱这家伙只能自己去打听谭青青的事情，还真让他打听出一点儿消息，再加上这家伙在八宝楼也待过一段时间，还真将谭家菜、谭氏、谭青青甚至是他当初那个师嫂谭欣之间的关系摸了个大概。

    谭家菜是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传筵席，因其是同治二年的榜眼，又称“榜眼菜”。

    谭家菜烹制方法以烧、炖、煨、靠、蒸为主，“长于干货发制”，“精于高汤老火烹饪海八珍”。

    在融合了东西南北、官府市井的烹饪技法后，自成一派，从而创立了华夏菜肴的一个巅峰，与“孔府菜”、“随园菜”并称为华夏三大官府名菜。

    谭家菜是由谭宗浚开创的，但是却是由他儿子谭瑑青发扬光大的。

    清末谭瑑青把家从西四羊肉胡同搬迁至菜市口的米市胡同开始在家营业，经营他父亲曾经开创的谭家菜。

    从谭瑑青在家开始接待食客的第一天起，标志着曾经显赫一时的官府私家菜开始进入到一个生意时代。

    所有后厨的事务都是由他的三姨太赵荔凤负责打理。

    抗战后谭宗浚、谭瑑青、赵荔凤先后辞世，“谭家菜”由谭家大小姐谭令柔勉强主持打理，后厨则由当年给三姨太当帮工的彭长海主灶。

    解方后谭令柔不再经营谭家菜，从此谭家菜进入无谭时期。

    掌灶大厨彭长海没有去处，便率领冷荤师弟崔鸣鹤、白案师妹吴金秀搬出谭家，在南城果子巷另起炉灶，依旧经营“谭家菜”。

    真要说起来。

    赵荔凤才是谭家菜的集大成者，现在在果子巷经营谭家菜的那帮人未必都得到了真传，毕竟只是一些帮工又不是谭家人。

    至于八宝楼的欧阳天，他应该是当年谭家菜火起来的时候在谭家当过帮工、学徒之类的。

    谭氏、谭青青的父辈应该是谭瑑青的远房堂兄弟，虽然也会做谭家菜但却不是正跟儿。

    谭氏家里应该是有点儿钱和地位的，毕竟谭家是书香门第、官宦人家，父辈也很不简单，要不她也不会嫁给娄振华。

    谭欣和谭家的关系就更远了，应该早就出了五服了，要不然也不会嫁给欧阳贵这么一个厨子的儿子。

    将该打听的都打听了。

    何雨柱这家伙认为自己和谭青青很合适。

    大家都是厨子出身。

    要是自己真的能够和谭青青喜结良缘，他可能会学会更多的谭家菜手艺，再者，有娄振华这么一个亲戚罩着，往后他在扎钢厂不是更好混了吗？

    几年之后当个食堂主任都不是问题。

    有枣没枣打三杆。

    事情能与不能成功总要试一试吧！

    何雨柱没琢磨着既然李平安和自己不熟又不肯帮自己，他可以去找别人啊！

    这家伙想到了王媒婆。

    他也知道自己和谭青青有些不般配，害怕王媒婆不帮忙就提前给了人家十几万块钱和二十斤粮票。

    这算是很丰厚的一笔收入。

    而且。

    何雨柱还和王媒婆许愿，要是事情能成还有更加丰厚的报酬。

    看在钱和粮票的份儿上王媒婆终于答应帮忙去说和一下，可是不保证能够成事儿。

    何雨柱大手一挥立即说道：“行啊，就算是不能成事儿，先前给你的东西我也不能往回要，你尽量说和就成！”

    王媒婆点头答应了，心里想着傻柱这么说她可没有什么心里负担，成与不成她都得了好处。

    即便是娄家是高门大户她也敢往里进！

    王媒婆是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她总是和何雨柱来往邻居们岂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王媒婆到何家两回之后贾张氏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心里想着：“傻柱这家伙该不会还惦记着娄家的那个亲戚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不照照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

    贾张氏和何雨柱打听王媒婆的来意。

    何雨柱也不隐瞒，乐呵呵的将自己托王媒婆说媒以及谭青青和娄家、谭家菜的关系都说了，微笑着说自己要真的能娶了谭青青可就一步登天了。

    娄家的关系能帮到自己。

    谭氏和谭青青还能帮着自己完善谭家菜。

    “做梦吧！”贾张氏心中想道：“真要是有这种好事儿还能轮到你？”

    王媒婆也没有冒冒失失的就找到谭青青或者谭氏就何雨柱这家伙提亲，事先她也是打听过谭青青的。

    得知谭青青在苏国展览馆工作就到那里打听了一下，谭青青的家还在西四羊肉胡同那边，平时就住在展览馆职工宿舍，没听说过有对象什么的。

    王媒婆心里有底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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