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在集市上摆摊多少也赚了一点儿钱，再加上她儿子王丰年今年夏天就要参加高考，也应该收收心在家里照顾好儿子了。

    虽然以梅姨和丈夫的文化水平未必能辅导的了儿子，但是做好后勤工作还是可以的。

    其实。

    梅姨家有四个工人，虽然王霞和妹妹王沁工资不高，但她们家绝对算的上是高收入了。

    梅姨之所以到集市上摆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突然失去了药房主管的位置，到新医院工作之后也不是太适应。

    李平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沁，叹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别林斯基的妻子索菲亚带着她的儿子丹尼尔来李家串门了，索菲亚和徐氏聊天的时候提起了托里，说是托里最近一段时间很失落，虽然将自己的女儿放到托儿所但是工作并不是很积极。

    索菲亚知道给托里看孩子的人就住在李家所在的四合院儿，她丈夫别林斯基让她过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大妈为什么不给托里看孩子了，托里状态不好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这件事情我不清楚！”徐氏急忙摇头说道：“我没听别人说起过这件事情，要不你去中院儿找一大妈问问吧！”

    徐氏很清楚。

    托里和一大妈的关系太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她一个局外人也不能说。

    索性。

    和两人有关的事情徐氏根本就不参合。

    “这样啊！”索菲亚说道：“一会儿我离开的时候到中院儿问问！”

    徐氏急忙转移话题要她留下来吃饭。

    索菲亚摇了摇头。

    丈夫别林斯基是轧钢厂的苏国总工程师，他很关心托里的情况，索菲亚想尽快弄清楚一大妈和托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回去告诉丈夫。

    索菲亚和徐氏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

    她直接去了中院儿易家。

    易中海去上班了，家里只有一大妈一个人，索菲亚正好问话。

    她也没有避讳什么，当着儿子的面询问一大妈和托里的关系，还问她知道不知道托里最近是怎么回事儿，情绪低落，工作也不积极。

    “我和托里是什么关系？相当复杂，我也说不清楚，至少是我们有一个共同女儿，夫妻不是夫妻，情人不是情人，不过有些话我是不能和你说的！”一大妈心中想道。

    一大妈是认识索菲亚的，而且不是徐氏介绍的。

    有一次一大妈到托里家去，正好碰到别林斯基夫妻两个也在托里家，托里就给她们做了介绍。

    一大妈很清楚。

    别看托里在轧钢厂地位很高，但是和索菲亚的丈夫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无论从哪方面讲一大妈都不会得罪索菲亚，只能说道：“最近我家里事情多，所以去给季阿娜喂奶的次数少了，至于托里为什么情绪低落我真的不知道，平时我只是去他家给孩子喂奶而已，别的事情我并不知道，抱歉，我帮不了你！”

    一大妈做出回答了。

    但是滴水不漏。

    索菲亚觉得她好像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一样。

    隐约。

    索菲亚觉得一大妈可能是在回避什么，不想正面回答。

    她很有可能知道托里颓废的原因。

    只是人家什么也不说，她也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有些遗憾的带着儿子从四合院儿离开了。

    贾张氏看着索菲亚母子从后院到中院儿然后又去了前院儿，她在自家门口站了好半天，人家娘俩从她身边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搭理她。

    贾张氏感到很不舒服。

    后院儿李家人认识苏国人，一大妈也认识，她们贾家人却是一个苏国人都不认识。

    说出去有些丢份儿！

    “找个时间我一定让徐氏或者一大妈给我介绍介绍！”贾张氏心中想道：“我也要认识一些苏国婆娘！”

    李平安夫妻两个回家的时候徐氏还提了一嘴索菲亚过来的事情。

    李平安和秦淮茹相互看了一眼都没再说什么。

    易中海家里的破事儿他们也弄不明白，李平安夫妻两个虽然隐隐猜出点儿什么但也不是太清楚。

    不过托里不好好工作这件事情还真可能和一大妈有点儿关系。

    托里那边独自一个人失落、工作不积极，易中海夫妻两个就在这边干架，能说没点儿关系？

    “妈！”李平安转移话题说道：“周末的时候我和淮茹到舅舅家去一趟，我想看看屠宰场的卤肉卖的怎么样了，顺便再和淮茹到她妈那边看看！”

    “现在到处都在公私合营！”秦淮茹说道：“前门、大栅栏那边做生意的最多了，那边肯定更热闹！”

    “行，反正我帮你们看着孩子，你们想去哪就去哪！”徐氏说道：“刚刚兑换了新币总是有些不适应，去买东西的时候总是认为自己带的钱少了，其实却是带的多了，不过，你们到大栅栏去的时候还是多带点儿钱，想买什么就买点儿什么！”

    李平安点了点头。

    习惯了第一套人民币，猛然换成后世那个样子即便是李平安都有些不适应，更何况是其他人？

    周末。

    李平安夫妻两个吃了早饭就到舅舅家去了。

    等到了屠宰场的时候天还早呢，可是舅妈已经带着表嫂刘珊珊在临街铺子里开始卖卤肉了。

    公私合营以后徐家、孙家的院子都建起来了厢房和临街门面房，临街铺子专门用来卖猪肉，最近也开始卖卤肉了。

    李平安夫妻两个也没进去，就在外面闲逛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有人过来买卤肉了，十点多以后人越来越多，十一点多，临近饭点儿的时候铺子外面居然排起来长队。

    “平安，看来他们这边的卤肉卖的真的不错！”秦淮茹说道：“我就说嘛，咱们家的卤肉方子还是不错的，我和咱妈毫不保留的将卤肉做法告诉舅妈和表嫂了，以后他们会越做越顺手，越做越好吃的！”

    “咱们进去和舅妈打招呼吗？”秦淮茹问道。

    “算了，别打扰她们了，咱们一起去惠仁堂吧！”李平安说道：“我只是想过来看看卤肉生意好不好，如果不是太好咱们再帮着舅舅和表哥想办法！”

    两人刚要离开就见排队的人群当中喧哗起来，李平安急忙过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等他们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两个买卤肉的不知道在和舅妈、表嫂说些什么，却见舅妈连连摇头，表嫂刘珊珊也是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他们不买也不走，就这么占着前面的位置，后面的人当然不干了，呱噪起来，很多人都嚷嚷着让他们赶紧离开，不买就滚蛋，别耽误别人的时间。

    “淮茹，你先等一会儿，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李平安说道。

    秦淮茹微笑着点点头。

    李平安靠过去的时候发现两人在和舅妈墨迹，说是想要买她们用的这个卤肉方子，居然开出了一百块钱的高价。

    在当时。

    如果不知道这个卤肉方子的真正价值，一百块已经不少了。

    不过。

    舅妈可不打算卖给她们。

    至从得了这个卤肉方子以后屠宰场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本来卤肉就贵，再加上添加了不少盐，渗透进猪肉里的水分更多，也更压秤，赚的更多。

    屠宰场每天卖出去的卤肉有多少，利润有多少她能不清楚？

    怎么会一百块钱就卖给别人？

    屠宰场门口挂着公私合营的牌子，那两个客人自然知道屠宰场是公私合营的，他们和舅妈说不通就说要找公方经理商量事情。

    舅妈也没有阻拦，而是让刘珊珊去后院儿找公方经理赵守俭。

    刘珊珊离开以后那两个客人也不买卤肉了，将位置让了出来，让后面的人继续购买。

    不一会儿。

    刘珊珊带着赵守俭过来了。

    那两个假装买卤肉实际上是想买方子的家伙直接就冲着赵守俭过去了，刘珊珊也没停留，跟着婆婆继续卖卤肉去了。

    那两个家伙一转脸远远的和李平安打了个照面。

    李平安突然认出来了，带头的那个家伙不就是八宝楼的欧阳天吗？

    欧阳天就是何雨柱的那个便宜师傅，以前就打过李家卤肉方子的主意，被他们拒绝了。

    这家伙的鼻子真灵，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知道这边也卖卤肉，还想过来买卤肉方子。

    欧阳天三人就在购买卤肉的顾客队伍不远处谈论事情。

    李平安悄悄的跟了过去，想知道欧阳天这家伙究竟想要说什么。

    来这边卖肉的人很多，又是在铺子外面，人来人往的，就算是李平安慢慢靠近也没人发现他。

    他还真听了个大概。

    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是欧阳天和他儿子欧阳贵。

    他们说是慕名而来。

    两人都是开饭店的，他们觉得屠宰场的卤肉非常好吃，想要这个方子，还说他们的饭馆叫八宝楼，马上也要公私合营了，将卤肉制造方法给了他们就相当于给了公家。

    欧阳贵又说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吃到这种美食。

    赵守俭仿佛被忽悠了一般，神色凝重，似乎在思考一般。

    欧阳父子脸上都露出了喜色，看来他们这次是能够买到卤肉方子呢，赵守俭这个公方经理要是再迂腐一点儿没准儿能将卤肉方子白送给他们。

    “你们说的真好啊，真是天花乱坠，你们八宝楼也要公私合营就是还没有公私合营是吧，是不是想用这个卤肉方子提升自己的价值，将来也将这个方子当作是私方资产算成股本啊？”李平安冷笑着说道：“你们说的到好听，既然是想要更多的人吃到这种美味，那好啊，改明儿就让赵经理在你们八宝楼附近开个分店，专门卖卤肉！”

    欧阳天听到背后有人说话，言辞还那么犀利立即就转身看向了李平安。

    只是看了一眼。

    欧阳天脸色陡变。

    他有一种这京城也太小了的感觉。

    虽然过去很长时间了，他还记的自己到李家购买卤肉方子被拒绝的事情。

    似乎。

    眼前之人就是李家的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欧阳天失声问道。

    前两天他听一个到八宝楼吃饭的食客说过这边屠宰场新推出一种卤肉好吃的很。

    欧阳天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收购李家卤肉方子被拒绝的事情，这件事情成了他的遗憾，这家伙非常想弥补这个缺憾。

    带这儿子过来查看的时候欧阳天发现这家屠宰场售卖的卤肉味道真的好。

    时间隔的太久了。

    欧阳天已经不记得李家卤肉的味道，但他敢肯定绝对不比这里卖的卤肉强。

    他打定主意要将卤肉方子弄到手，一番忽悠，眼见公方经理有意将卤肉配方卖给自己了，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李平安突然出现要坏他的好事儿。

    “我怎么在这里，我舅舅是这家屠宰场的私方经理，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屠宰场用的卤肉方子就是我家的，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李平安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说道。

    秦淮茹看见丈夫似乎在和别人争吵也过来了，看了欧阳天几眼却是没认出来，开口说道：“平安，这是谁啊，你们争吵什么呢？”

    “这不就是八宝楼的老板吗，何雨柱的那个师傅，他当初想买咱们家的卤肉方子没买成，现在又过来打屠宰场卤肉方子的主意！”李平安冷笑着说道：“这家伙刚才还拿公私合营忽悠人呢，也不知道我要是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商业局或者他们那边的街道、居委会就说他们冒充公私合营饭店想骗别人的卤肉方子，不知道这两人会有什么下场！”

    欧阳天脸色一变。

    他儿子欧阳贵的气色也不怎么好了。

    现在是公私合营的关键时期。

    他们这是在给公私合营抹黑啊，要是李平安举报，八宝楼或者是欧阳家被当成阻挠公私合营的典型给处置了，那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开玩笑，我刚刚是开玩笑呢！”欧阳天急忙露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道：“这个卤肉方子我们不买了还不行吗？”

    “谁跟你开玩笑呢？”李平安说道：“过两天我就让人到你们那个八宝楼门口卖卤肉，你们那里可是个好地方啊，临近东安市场、天安门，要是在那里卖卤肉的话生意肯定红火呢！”

    王府井大街是一条具有数百年悠久历史的商业街，享有“金街”美誉。

    要是在那边开一个卤肉分店的话的确是大有可为。

    欧阳天父子两个却有些不以为然。

    卤肉买卖是屠宰场的，李平安说到他们那里开分店就开分店？

    他以为开分店是那么容易的吗？

    “我们父子两个冒失了，给你们赔罪了！”欧阳天急忙说了几句场面话，偷偷的看了李平安一眼，却见他在看着身边的女人，仿佛没主意到自己，他给儿子递了给眼色，父子两个偷偷离开了。

    秦淮茹却是一直看着他们呢，见这两个家伙要溜走，急忙说道：“平安，这两个人也太不是东西了，见到咱们的卤肉方子好就想买走，还不想出什么钱，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吧！”

    欧阳天父子见秦淮茹似乎还不想放过他们，走的更快了。

    秦淮茹小声嘟囔了一句：“跑的还真够快的！”

    不过她见丈夫没动，也没再和两人计较，让他们走了。

    赵守俭急忙过来询问李平安两人到屠宰场的目的，还说这次真要感谢李平安，要不是他，卤肉配方可能真就让欧阳天那两个家伙忽悠走了。

    他还告诉李平安徐年达父子两个到乡下收猪去了，不在屠宰场，要是有什么事情只能和他或者李平安舅妈、表嫂说。

    “也没什么事儿，我妻子娘家在这边，这不周末了吗，我们就是到这边看看卤肉生意如何，顺便到我岳父、岳母那边看看！”李平安说道：“看到你们这边生意不错我就放心了！”

    李平安也不打算去打扰舅妈和表嫂，他刚要带着妻子离开就听赵守俭说道：“李医生，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要是在那个什么八宝楼附近开一家分店真的大有可为？”

    “我说了也不算！”李平安说道：“你们找人或者你亲自到那边看看不就清楚了？”

    赵守俭急忙说道：“也是，等我有时间了和你舅舅一起到那边看看！”

    几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屠宰场院子里面响起了孩子的哭声，原来是表哥的两个孩子睡醒了。

    表嫂刘珊珊急忙跑过去照看。

    秦淮茹也过去帮她哄孩子。

    两人并没有在屠宰场吃饭，只是停留了一会儿，秦淮茹帮着刘珊珊哄好孩子以后他们就离开了。

    李平安骑着自行车带着妻子去了惠仁堂分店。

    这边的顾客也不少。

    伙计们进进出出的。

    金贵恰好在分店这边，李平安和他打了招呼，秦淮茹也和父母说了一会儿话。

    父母正在张罗在做午饭呢，秦淮茹并没有留下来，等到丈夫和金贵打完招呼两人就离开了惠仁堂。

    从小酒馆儿门前经过的时候李平安发现小酒馆已经公私合营了，门前挂着公私合营的招牌。

    “咱们先别回家了！”李平安说道：“在这里吃顿饭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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