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周氏非常自信。

    但她的自信也不算是无中生有，甚至算不上是盲目。

    之所以造成现在这种状况是有原因的。

    解方以后，尤其是两三年前各种云动的时候谭氏对周氏可谓是好的很。

    不但经常给她一些旧衣服，甚至连新衣服也给了她不少。

    许大茂虽然没有和他爹许富贵一样进宣传科而是当了钳工，周氏认为那是因为公私合营以后轧钢厂不是娄振华说了算，否则，他儿子妥妥的是要到宣传科去工作的。

    谭氏的妥协、退让让周氏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认为谭氏甚至是娄振华是怕自己的。

    解方前她在娄家当过佣人，要是她举报娄家当时虐待她的话娄家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有可能被逼的家破人亡。

    就因为这一点。

    周氏有十足的把握。

    再说了。

    要是娄晓娥嫁给自己儿子许大茂，他们娄家的成分也会好一点儿，娄振华怎么可能不答应，她凭什么不答应?

    周氏自信满满的去找谭氏了。

    谭氏听说周氏想要让自己女儿和她儿子结亲，心中忍不住的冷笑。

    要是在两三年以前，要是娄家没有将那一千多万银元都捐出去，她还真有可能答应周氏。

    只是。

    现在。

    她们娄家不需要牺牲自己女儿换取安稳和前程了。

    “娄家已经仁至义尽，我们做了我们所有能做的事情！”谭氏心中想道：“如果这样还保不住我女儿，保护不了这个家，那就只能当我们眼瞎了！”

    谭氏也没有明确的拒绝，只是说她们已经接到了通知，上级让娄晓娥到湘江大学上学，最少要五年后才能毕业，五年后等女儿学成回来以后再说吧！

    在谭氏看来。

    五年以后许大茂都二十多岁了。

    他能等？

    周氏能让儿子等？

    谭氏也没让周氏白跑一趟，将自己刚刚做好的两件旗袍给了她。

    周氏毫不客气的将旗袍拿走了，从娄家出来以后脸上的微笑顿时凝固了，自言自语道：“谭氏，跟我玩这一套是吧，推脱是吧，不想让你女儿嫁给我儿子是吧，咱们等着瞧吧！”

    得了好处，她不但不感激周氏还恨上了。

    李平安和秦淮茹夫妻两个到四合院儿吃午饭的时候周氏过来了，她也没客气，开口就问娄晓娥的事情，想知道谭氏是不是说谎骗她。

    李平安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外交无小事儿。

    娄晓娥既然被选中到湘江大学上学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法更改。

    “这么说这几年时间里娄晓娥是不能成亲了，我家大茂想娶她都不能了？”周氏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此言一出。

    除了李平安，李家几人都是大惊失色。

    许大茂还想娶轧钢厂娄董事的女儿？

    凭什么啊！

    可能吗？

    李平安却是不很吃惊，心中想道：“看来周氏惦记让儿子娶娄晓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过我不会让你们得手的！”

    “几年？你说少了，最近娄晓娥跟着我学习功课，我发现她想像我一样学习西医，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不就是几年了，预科两年，医学专业本科读四年，研究生读四年，这就是十年，万一人家在在湘江那边学习一段时间，没准儿就是十几年，说不定她在那边直接找个人嫁了！”李平安冷笑着说道：“你儿子许大茂想娶人家，做梦吧，再说了，就你儿子那样的学历也配不上人家啊！”

    电视剧里的娄晓娥最多是个高中毕业，现在却是到湘江那边上了大学甚至有可能学历更高。

    她还能看上许大茂？

    不可能！

    周氏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从李家出来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秦淮茹冷笑着说道，她转身向丈夫问道：“平安，娄晓娥那丫头真的想学？”

    “她倒是和我说过，不过我看她化学什么的成绩都不是太好就建议她学金融......，就是会计专业，这丫头基本上答应了！”李平安说道：“学好这个专业，将来也好管理她们家的资产啊！”

    秦淮茹点点头，突然又笑了起来，说道：“周氏回去以后还不得气死啊，不过她也是活该，拿了娄家那么多的东西，从娄家得了那么多的好处还不知足？”

    “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李平安说道。

    果然。

    周氏回到家里以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不但大骂谭氏还骂李平安不是东西，他那点儿心思自己还不明白？

    分明就是想借着辅导娄晓娥巴结娄家，想要得点儿好处！

    说白了。

    她和自己是一路人！

    “算了，咱们家大茂却是和娄家小姐不般配，还是算了吧！”许富贵开口说道：“再说了，真要是将娄晓娥娶到咱们家来，咱们可养活不起啊！”

    娄晓娥好日子过习惯了，能跟着他儿子过苦日子？

    许大茂听说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娄晓娥不能给他当媳妇儿了，这家伙顿时急了，开始和母亲闹，说周氏说话不算话。

    周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脸都扭曲了，咬牙切齿的说道：“谭氏，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是非要逼迫我举报你们是不是，非要让娄晓娥到外面上大学的事情黄了你才肯让她嫁给我儿子？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我要你知道知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们许家才是根正苗红，你们娄家什么也不是！”

    许富贵想拦却没拦住。

    为了自己儿子的婚姻大事，周氏也是豁出去了。

    她直接到街道办举报娄振华不是东西，他是个黑心商人，解方前自己在他们家当佣人的时候经常被虐待，还克扣她和其他姐妹的工资。

    街道办赵主任当时就恼怒了，冷冷的说道：“你说话可要有根据，平白无故的就诬陷人家怎么行，娄董事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要是黑心商人的话怎么可能将一千多万银元捐献给郭嘉？再说了，你想让我帮你向上级反映免除娄晓娥到湘江大学上学的资格，这怎么行？我可告诉你，这不是区里、市里能够决定的，而是外交部门和教育部共同决定的事情，你想改变？门儿都没有！”

    解方后第一套人民币发行的时候银行用一万比一的汇率兑换银元，但实际上银元的价格要高一点儿，第二套人民币发行的时候是一比一点二兑换，这个时候民间的银元其实已经不多了，要是在私下里交换，也许银元价格更高一点儿。

    即便是换算成第二套人民币，娄振华相当于捐献了一千多万块钱，还有机械厂的公私合营。

    说这样的人是黑心商人，赵主任根本就不相信。

    她反复打量了周氏几眼说道：“你身上这件旗袍哪来的，不会是从人家娄家讹来的吧，布票就不说了，我就不相信你家有那么多的闲钱让你做旗袍？”

    大意了。

    太大意了。

    周氏将谭氏的旗袍随便改了一下就穿上了，来街道办举报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有换。

    穿着这么一件崭新的旗袍过来，难怪赵主任对她的印象不好，不向着她。

    周氏红着脸从街道办出来了。

    她心里还是不服气，想着到街道办举报不行她就到区里，区里不行就到市里，总有能治的了娄家，能阻止娄晓娥离开京城的地方。

    只是。

    还没等她到区里举报就出事儿了。

    那个时候街道办、居委会还兼着给街道上的百姓找工作的任务。

    眼见小学、初中、高中的学生都要毕业了，街道办的人要提前和各家企业、单位打招呼。

    轧钢厂可是个大厂，也是街道最大的合作对象，赵主任自然是亲自到轧钢厂去和他们搞好关系。

    也许是为了拉近和厂领导的关系，赵主任就将周氏诬告娄振华的事情说了，还说自己已经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狠狠的批评了周氏。

    正巧。

    接待她的是副厂长李怀德。

    娄家的情况李怀德是清楚的。

    大势已成。

    现在想扳倒娄家不太可能。

    既然如此娄振华就应该是他的团结对象。

    还有就是娄振华待他不薄，他总要感恩的。

    李怀德和颜悦色的将赵主任送走后脸上就变得冷淡起来。

    他要整周氏。

    对娄家来说周家可能只是让他们恶心的臭虫，不过，他要是将这只臭虫给捏死了，娄振华还能不感激他？

    论起整人来，李怀德根本就是无师自通。

    他查出周氏的来历以后就开始对许富贵发难了。

    许富贵在宣传科当干事，不过能力不够，基本上是相当于一个在宣传科干杂事儿的小斯。

    李怀德暗示宣传科科长以能力不足为理由将许富贵调到了钳工车间。

    许家父子算是能在一起工作了。

    以李富贵的工龄自然不用当钳工学徒的，他可以像易中海一样直接考级。

    只是。

    钳工是一种技术活儿，可不是随便就能考过的。

    李富贵考试的时候连一级钳工的水平都达不到，也没给他一级钳工的工资，和他儿子一样，每月二十二块钱的工资。

    周氏知道丈夫不但被调到了钳工车间工资也降了，她就意识到可能是娄家要对她们出手了。

    周氏心里不忿，特意将一件旧衣服撕烂重新缝了个补丁到区里举报。

    结果。

    区里依然是不管。

    越级举报。

    这下周氏可捅了马蜂窝了。

    区里将这件事情和街道说了。

    街道办、居委会的人天天来找周氏谈心，其实就是教育她，暗示她别那么恶毒。

    周氏这回老实了。

    她根本就不敢再去市里举报。

    母亲彻底没辙。

    许大茂不干了，哭着闹着要母亲再想想办法，还装病不肯去上班，说是母亲要是不能让他娶娄晓娥，他就一直请假不去上班。

    其实。

    那个时候请病假是不影响发工资的，还报销药费。

    不过许大茂一直不去上班也不去看病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周氏认为娄振华在整她们，万一要是让厂里知道许大茂是在装病不上班，娄振华将儿子开除了怎么办？

    她和丈夫许富贵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儿子找李家父子看病，只要他们给儿子开了药，许大茂在家休息十天八天的不成问题。

    午饭的时候周氏带着儿子到李家说是要给他看病。

    正好。

    徐氏还没有将饭做好，婆媳两个正在做饭。

    闲着也是闲着，李林就给许大茂号了号脉。

    只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

    几分钟之后李林居然什么也没发现，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居然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病，平安，你来试试！”

    李平安点头答应。

    他知道许大茂是不能生养的，所以特意关注了右手尺脉。

    右手尺脉候肾脏和膀胱。

    要是这家伙真的有问题，可能就会在此处脉象上反应出来。

    还真的被李平安发现情况了。

    许大茂的脉象稍微有点儿缓和细。

    睾丸静脉由睾丸和附睾的小静脉汇合而成。

    右侧上升注入下腔静脉，左侧则汇入左肾静脉。

    左右睾丸静脉内都有瓣膜，即精索静脉，系下腔静脉的属支。

    精索静脉起自睾丸，有数条，缠绕动脉犹如葡萄蔓，故又叫蔓状静脉丛。

    此丛的静脉向上逐渐合并，右侧的以锐角注入下腔静脉，左侧的以直角合于肾静脉。

    肾脏的血流情况既脉象和睾丸是有所联系的。

    男性精子在睾丸中生成，在附睾中成熟，通过输精管输出，最后和前列腺液、精囊分泌物混合形成精液。

    所以。

    右手关脉脉象也可以间接的反应出精液的质量以及是否存在问题。

    通过诊脉。

    李平安认为许大茂是有问题的。

    甚至。

    他还推断出了问题的由来，原因应该和何雨柱这家伙有关。

    何雨柱、许大茂两人从小打到大，而且何雨柱喜欢攻许大茂的下盘。

    虽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但可能睾丸处某些毛细血管已经破裂造成淤血甚至导致了精索静脉曲张了，日积月累，这种病是有可能影响到生育的。

    李平安的推断和许大茂的脉象不谋而合。

    因为毛细血管淤血的缘故导致血流量减少，从而引起在脉象上细、缓的变化。

    虽然这种变化并不是太强烈，甚至李林在做全面诊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但这种变化反映在睾丸这种特殊部位上可能是致命的，现在许大茂的精液质量有可能出问题了。

    李林说儿子没什么问题，周氏安心了，剩下的就是让李家父子帮忙给儿子开药了。

    只要开了药，儿子在家里休息就是名正言顺。

    不过。

    她还没有说什么李平安却开口了，却听他说道：“你儿子有大问题啊，要是我诊断的不错，你儿子应该是生育能力有问题，虽然不像易中海那么难缠，但是问题也很严重！”

    许家母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周氏急忙问道：“李平安，你说的是真的？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让我儿子娶娄晓娥，可也不能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啊！”

    李林也是脸色一变，他重新给许大茂把了把脉，发现了许大茂脉搏上的异常，不过他不敢断定这点儿异常是不是能够影响到许大茂的生育问题，并没有说什么。

    “李平安，你胡说八道！”许大茂急忙从李林身边离开说道：“我身体很好，绝对没病！”

    周氏刚要说什么，李平安抢先开口道：“你们别讳疾忌医，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到别处看看，找更好的医生给他诊断！”

    周氏气呼呼的带着儿子从李家离开了。

    闹心啊！

    李平安几句话就让她们母子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本来是想让李家父子随便帮着开点儿药应付轧钢厂的，可没有想到诊断出了这种病。

    李平安好像很笃定一般。

    周氏心乱了。

    回家匆匆吃了点午饭，出门找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带着儿子去了协和医院。

    即便是在那个时候，用西医的方法检查不孕不育也简单，先用镜检的方法查看精液质量，如果精液质量不行就能确诊，如果精液质量还可以再检查其他。

    在医生的反复叮嘱、教导下许大茂独自一人完成了采精，没等多长时间检验结果就出来了。

    许大茂的精液却是有问题的，基本上是没什么活力，大部分都是弱精、死精！

    晴天霹雳。

    许家母子知道检查结果的时候都被惊呆了。

    许大茂拼命大叫着：“不可能，不可能！”

    周氏也问是不是弄错了。

    医生告诉她们如果有异议可以过几天再来检查一次，或者是到别家医院检查也可以。

    交了医药费。

    拿了收据。

    周氏带着儿子离开了协和医院。

    她们可没耐心再等几天，当时就去了医大医院，同样是做了镜检，结论也是一样的，不是说许大茂绝对不能生育，但是很难让女人怀上孩子。

    这个时候其实周氏已经认同儿子有病了，急忙询问要怎么治疗，能不能将他儿子治好。

    国内的医院也只能检查一下精液问题了，许大茂究竟是什么病，该怎么治疗根本弄不清楚。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情况很复杂，具体原因也没弄清楚，如果要治疗的话只能是吃一些补药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至于说能不能治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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